他來雷州的投資計劃,原本優先級是水果、水禽、水產,糖隻是順帶,原本就是為了滿足“沙城食品”“大橋食品”的自身需求。
這次酒會與會名單張浩南提前看過了,一個都不認識,對方什麼來頭什麼實力,張浩南一無所知,隻是在介紹中,往往都是各種奇怪頭銜。
其實老師傅哪裡曉得張老板吃飯的邏輯,在能吃飽的基礎上,再去考慮好吃不好吃。
優先級並不高,畢竟裡麵還捎帶著姑蘇市的一點點任務,反賊血脈頓時就覺醒了,讓張老板直接開始擺爛。
所以原石化公司的三產負責人,也是糖業協會的個人會員。
忽然,張浩南停下腳步,喊住了張直勤,“你去陳家,準備幾輛車,然後把停車位上的車牌都記一下。”
實際上國內地方糖業巨頭,基本上隻要不是作死,都是旱澇保豐收,大多數時候的工作困難,從來不是製糖售糖環節,而是最原始的生產端。
張浩南突然空降嶺南雷州,受到驚嚇的,從來不是嶺南省本地宗族勢力,在張直勤讓人去椹川縣做調研的那天起,盯上這些“兩江佬”的人,就是各地的糖廠糖企。
成品油,成品糖以及各種散煙,都是這麼個道理。
石化公司並不是每條船都運原油然後靠港煉油,也有散貨船,偶爾在獅子國或者身毒進口白糖,國內有需求就內銷,一般嶺南省內部就消化了;東南亞國家有需求,就在星家坡直接賣了。
總盤不大,路線和渠道很重要。
“讓大廚天天炒粉給我們吃,也真是難為他了。”
來雷州也不是經年累月,半個月光景,天天吃炒粉湯粉各種粉,又怎麼可能吃膩?
可地方特色的主食,那就未必了。
不過他也沒見過這麼能吃的大老板。
畢竟城市工人一旦下崗,隨時可以上街,甚至給政府送花圈,但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新世紀的老農怕是連衙門朝哪兒開都未必知道。
以前沒得選,隻能硬著頭皮,蔗農本身也是宗族勢力的一部分而已,糖廠老板往往就是跟蔗農一個姓。
“哈哈。”
畢竟張老板亂來的記錄太多了。
“嘿嘿,我也是這樣想的。連論文我都想好了。”
這種收益,特大走私案三連爆都不能遏製,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這種默認不是他的習慣,是魏剛強調的。
此時成品糖價格錨定在關稅進口配額上,但已經連續多年超了配額三四倍,算上走私的話,總盤數量高了不敢說,保底缺口四百萬噸每年是問題不大的。
資方聯合永遠比底層聯合更快,張浩南本人壓根就沒想到糖的事情呢,就收到了糖業協會的。
有家鄉的地方,就有“本味”。
忽悠蔗農是最重要的工作,彆的都是小意思了。
保守點算一斤一塊錢利差的話,每年就是八十個億,隻要膽子夠大,分到其中的四分之一,一年二十億……純利。
原因就在於,長期“白條”為主。
有一說一,挺土的。
但須知道,糖業終究跟一般重工業輕工業不同,它是一定跟土地綁定的,跟土地綁定,就一定會涉及到農民,所以矛盾其實會更加隱蔽。
他就沒見過這麼愛吃炒粉的大老板。
“吃炒粉嗎?”
“糖業協會的,提前邀請我入會。”
大餐哪兒都有,“本味”獨此一家。
生猛海鮮,他在沙城一樣可以吃,波龍、澳龍、玫瑰龍、小青龍……隻要他想,什麼功夫菜硬菜都能吃。
不過嶺西省這次還有個省府歌舞團過來,算是給張老板做個演出。
三晉的醋,陝北的麵,嶺南的牛河亦或是腸粉,以及更遠處的饢餅烤包子或是過橋米線、大拉皮,沙城都是不具備“地道”二字的。
酒會地點並不在張浩南下榻的賓館,而是在石化公司的接待賓館,之所以會是這裡,是因為石化公司早些年也搞過三產,其中就有一個糖業公司,規模雖然不大,門道其實不小的。
這不是臆想,而是現實,此時蔗農家庭一年收入能上五千塊的其實很少,實際到手的更少。
“什麼酒會啊?”
彆人也是有十八個社團編製的,能在京城放黑屁。
而且這次酒會還會有不少香江、星家坡以及暹羅的企業代表,基本都是跟製糖業有關。
“正常。”
“嗯。”
張浩南點點頭,“今天這酒未必好喝,萬一沒什麼好談的,那我先給個下馬威。”
“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