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麵包會有的,法拉利也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張浩南在羅斯國遲遲沒有設置“沙城食品”羅斯公司,也給阿列克謝·帕夫洛夫很大的信心,畢竟如果“沙城食品”真要是搞個羅斯國分公司,那麼就是要推進業務鏈。
現在還是沒有,那麼他阿列克謝·帕夫洛夫,就是羅斯國最大的終端食品買辦。
從羅斯國高層的精英來說,他們是不想看到這種結果的。
但是,意誌、精神、理想,想要打倒現實,首先你得有這個實力。
羅斯國的農業以及農業相關工業部門,還在緩慢的恢複,離重回前蘇聯的水平還遙遙無期。
丟掉的“糧倉”“布倉”可不是一個兩個,就羅斯國現有的土地,有效農業用地總量是夠的,甚至今年小麥出口還達到了七百萬噸。
但能夠真正推進開發的,很少。
主要是人不是牲口,牲口可以圈禁在某個地方讓它們無法逃離,但人是長腳的,誰不想去莫茲格尋找更多的機會?
有些重要農業產區城市,人口從巔峰百萬銳減到二十萬浮動,這不是羅斯國高層拍腦袋咬牙堅持然後抵製中國貨就行的。
越是腦子正常,越是聰明人,越是有識之士,也就越發明白,隻能大量放開市場。
要麼從歐美高價進口,要麼從中國進口。
其餘國家就算產得再多,運進來還是要倒一手,倘若誤入國際資本把控的商品產區,那就等著挨宰。
去年到今年的水果被宰,隻是過去十年的正常現象,毛子本身可能都快麻木了。
在這樣的現實狀況下,那麼誰能解決問題,誰就是功臣,你是買辦那也是功臣,克裡姆林宮會認證這一切。
張浩南在這一切中扮演的角色,從中羅兩國角度來看,其實都談不上多麼有積極意義,因為整合各種區域農副產品的角色不對。
如果是官方出手,更合適一些,可惜世紀之交的地方勢力同樣複雜,鬥爭之激烈,也絕非是什麼“歲月靜好”。
張浩南利用了信息差,看似踩鋼絲走雷區,實則穩如老狗地拿捏到了一個個關鍵之處,卡在了節點之前,成為了中羅兩國地方政治經濟勢力都需要著重拉攏的力量。
在整合“散兵遊勇”上,張浩南的效率比令出多頭的各地政府要容易得多,畢竟到張浩南這個層麵的鬥爭,那還是比較簡單的。
贏者通吃,純粹的自然界法則,各地政府也隻需要看兩虎相爭的結果,贏了的就是對的,包括魏剛都是如此,更遑論大多數原則不怎麼過硬的尋常官僚。
種種機緣巧合之下的產物,使得在這個時間點,也就是二季度到三季度這半年時間中,張浩南作為地方農產品資本首腦,又涉及到了相當規模的跨國貿易,他的看法、建議,是非常有價值的。
哪怕張浩南今天說臭豆腐出口到南歐的米蘭可以大賺,那明天臭豆腐的生產鏈就可集體漲價,這就是典型的風向標狀態。
中央的政策研討室其實也是這種情況,來接觸張浩南,的確是要根據他的看法來調整對羅經濟貿易政策,但更重要的,就是必要時候,讓他在對羅經濟貿易政策上講兩句。
有人吹風說決策出問題,對羅大規模能源貿易虧了的時候,張浩南隻要說保平小賺,那吹風的一方就會自動閉嘴。
威懾力擺在這裡,非官方或者半官方的資本集團,哪怕總資產千億這個級彆,此時的張浩南也根本不懼。
他現在就是兩江省整個地方官僚集團最優質的促進經濟工具人,就算在某些產業上是發動機,但發動機這個名號,張浩南從來不貪,甭管是哪個級彆的政府領導班子,都會享受其中。
成了是治理有方、魄力過人,諸事不順,還有“沙食係”兜個底,不至於傷到公家的財政,對官僚而言,這就是“旱澇保豐收”。
因此在重大問題上,張浩南民間開炮或者反擊,兩江省十三個市必然會跟進,以前個彆市還會搖搖擺擺,但去年到今年的一般快消品產業布局基本框架出來了,不說是見者有份,那也算是雨露均沾,哪怕是貪得無厭的極品貪官,這光景也會嚎兩嗓子曬一下屁股。
這就是政策研討室看中的素質,沒實力,你是個什麼東西,生出來的女兒有資格喊我“爺爺”?
當然張浩南好用歸好用,但有時候用起來就感覺有點不乾不淨。
政策研討室的團隊原計劃是在鬆江四天,二十六號就應該飛回京城,但張老板趁著不注意,覺得有個小夥子的文章很有水平,跟政策研討室的二把手商量了一下,說是先借來用用。
對方當然是不願意了,但張老板也耍了無賴。
我就是想用用,你給不給用吧。
方法麼,也很簡單,直接去興國賓館堵門,要麼你們飛機誤點,要麼留個人下來。
保安不是沒打算轟走張浩南,張老板直接放了話:我可是“龍盾安保”董事長,你們考慮清楚,以後要不要到我那裡上班。
於是保安們很有格局,就這麼看著未來老板堵國家乾部的房門。
最後到底還是留了個人下來,是經濟形勢跟蹤專員助理,從兩浙大學畢業沒幾年,也屬於根正苗紅,不過家裡的影響力非常有限,因為上麵的長輩就隻剩下一個母親。
張浩南一眼相中,是因為連夜讓人查了查此人在兩浙省對外出口貿易追蹤的調查報告,寫的很有水平。
這要是不借來用用,委實有些浪費。
眼瞅著各種國家級項目就要站起來,沒有個把頂層視野的“謀士”組個高端局,張浩南那是相當的擔心沙城本地出來的土狗子上不得台麵。
所以,不管彆人怎麼想,他就是想用用。
用用怎麼了?又不會怎樣。
再說了,給錢的。
當天晚上,魏剛就打了電話過來,“你把張濟深截下來做啥?他一個二十來歲的人,你要來有啥用?”
“我看他天庭飽滿是個有福之人,必定五百年前跟我是一家,又是兩浙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古有諸葛亮三顧茅廬,今有張浩南堵住房門,這是一段佳話啊,老魏頭。”
“……”
“再說了,一個小助理而已,而且還是個想要回大學教書的小助理,影響不大吧?”
“彆人烈士之後,你彆亂來。你不要把你的歪風邪氣帶到他身上!”
“嘖,我身上是有病毒還是怎樣?就這麼怕我傳染給彆人?再說了,我這不是還沒有考驗考驗這個年輕乾部嘛。”
“哪個年輕乾部經得起你的考驗!你不要搞七搞八,做事收斂點,尾巴翹上天會有重大影響!”
“誒嘿~~”
聽到禿頭老漢這麼誇讚自己考驗乾部的能力,張老板頓時得意起來,然後道,“那我就直說了,這個人呢,我想送他回兩浙大學做個老師,然後以待時機,幫我寫文章。”
“啥意思?老子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你在說啥?你隻宗桑(畜生)又搞啥名堂?”
“哎呀,你彆管,你放心,我不做壞事,就是尋個書生合作合作,這有啥?你是知道的,我官樣文章又寫得不好,難得尋到合適的,現在這不是中央有首長看我挺有價值嘛,我這就順手搞點資源。”
“……”
張浩南自然不會跟禿頭老漢說自己打算搞政治投機,提前布置個閒子。
其實閒子是有獨立人格意識的,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以誠待人。
正如發明“厚黑學”概念人始終沒辦法做到臉皮很厚心很黑一樣,“厚黑學”最高境界就是臉皮不厚心不黑。
交個朋友,是張老板重生後的宗旨。
當然有些親善行為,落在禿頭老漢眼中,那就是純粹的腐化組織著重培養的年輕乾部……
但這次張浩南確確實實沒搞歪門邪道,他真的就是想搞點兒有高層視野的人過來重組“沙食係”戰略部門,然後順帶搞點政治投機。
坑人是不存在的,他把觀點和底層邏輯一說,剩下的,就是讓張濟深這個倒黴“翰林”幫忙潤色一下。
必要時候,張濟深回兩浙省教書之餘,也可以發表在省內參上。
當然了,是兩江省內參,之後兩浙省轉載不轉載,不在他卵上。
他這個人很純粹的,沒有格局。
“你最好真的不要搞出點風風雨雨來,中央不是沒有人對你有意見。”
“有意見又怎樣?來抓我啊,我怕個卵,隨便搞條船我就能跑倭奴,嚇唬我是沒用的,今時不同往日啦。”
“……”
掛斷電話之後,禿頭老漢十分無語地罵道:“狗入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