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二人組跟警察們格格不入,也沒有說話,隻是喝茶消食。
武泰安則是跟他們聊了一些,對緝毒的危險性,也進一步了解到了其中的強度。
不過正因為這些緝毒警的感慨,武泰安反而更加對張浩南的手段感到匪夷所思,同時也深刻地了解到了何謂“坐地虎”。
那真是連隻外地臭蟲過境都知道它在哪兒放了個屁。
真正意義上的一鍋端,絕對要見閻王的那一撥,張浩南扔給了警方,張直武和張直兵其實不會獨吞功勞,會以配合顧正明的“秘密抓捕行動”亮相。
至於說沙城市局的內部說明,就看張直武和張直兵臉皮厚不厚了。
十二點鐘,其實大家都有困意,但有困意還是要開會。
劉諶到了之後,就坐在沙城一把手的下方,隔著老遠,跟張浩南笑著點點頭,張浩南還特意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才坐回原位。
隻不過這時候張浩南坐沒坐相,整個人向後一靠,雙手交疊在肚子上。
“人都到齊了吧?到齊了那就會議開始吧。”
沙城的市長是個和事佬性格,所以為了把氣氛中和一些,讓人際關係廣泛的翁劍鋒幫忙起個頭。
翁劍鋒倒也放得開,直接道:“這次姑蘇市局的行動,我看效果還是很好的,嚴厲打擊了犯罪份子的猖狂氣焰,在促進社會治安穩定上,絕對是大大提升的。”
“翁劍鋒,閉門會議你打啥官腔?張浩南,你會不會太囂張了?!你怎麼敢的?跟政府一個招呼不打,自己跑去砸了多少家娛樂場所?幸虧最後沒出事情,萬一這些人喪心病狂對著無辜人群開槍掃射呢?你負得起這個責?!”
“我負你娘個婊子的責!老子沒跟你們提過醒?!多少賭場雞窩開在老子廠房周圍?吾家埭三村五個賭窩,十一個本地人擺台子,伱是死人?!老子讓你查一下你就抓個賭算了?!入你娘!呸!”
最先發難的人,是從梁溪監察過來的副市長陸文兵,他還有梁溪那邊政治部的履曆,倒也不吃張浩南這套,也不怕張浩南什麼。
而且他老婆娘家關係恰好也在澄江、沙城,所以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過江龍”。
陸文兵看顧正明其實不太爽,他不太好判斷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顧正明一個招呼不打,跑來沙城“建功立業”,那沙城算什麼?刷戰績的九邊?
隻不過他沒想到,張浩南脾氣比傳說還要暴躁,性格也更惡劣更狂。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萬一死人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嗎?!”
嘭!
陸文兵拍了一下桌子,衝張浩南吼道!
“艸尼瑪的,彆說沒死人,就算死了又怎樣?關我鳥事?你他媽的自己像個聾子怪誰?老子一年捐多少汽車電腦電瓶車?鈔票是老子印出來的?你他媽的……老子養的狗都比你有用!”
“你他媽做事不過腦子還有理?!”
“我艸尼瑪的,老子不但要在沙城這麼乾,以後凡是我的公司、廠房,有一個算一個,底下不乾淨,就彆怪老子噴敵敵畏!我管你那麼多,要麼你自己把社區治安做好,要麼乾脆把社區讓給我,我想當土皇帝想了很久了!你他媽看什麼?就你會把眼睛瞪圓了?!”
嘭!
怒氣衝衝的陸文兵一拳捶在會議桌上,一排的陶瓷蓋碗茶丁零當啷。
魏剛一臉淡定,而參加會議的武泰安目瞪口呆。
臥槽?!
這南方開會是這樣開的嗎?
等等,這裡坐著的,的確都是沙城的頭麵人物啊?!
沒錯啊。
翁劍鋒聽了張浩南說的話,也是有些煩躁,真要說張浩南不要臉往土皇帝方向發展,惡心的是沙城市政府以及上麵的各級政府。
他熟悉張浩南,知道他不會走外省那些土霸王的路數,但話說出來和不說出來,那是兩回事。
“張總,氣話就少說嘛,今天是討論問題的,尤其是以後政企之間的溝通,肯定要更加成熟一些,響應也要更及時一些。我講這些,肯定不是打官腔啊,先聲明一點。”
翁劍鋒摸出一包煙,抖了一根夾在手上,卻沒有點燃,然後接著道,“老陸他生氣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萬一真有毒蟲喪心病狂,他們是不留餘地的……”
“不在我卵上,我也不留餘地的!”
張浩南直接打斷了翁劍鋒的話,然後道,“昨天的事情,很簡單,姑蘇的顧局長執行抓捕行動,然後因為情況緊急,所以沒有通知沙城的廢物。而我,一個多次見義勇為的優秀公民,給顧局長提供了一點小幫助。沒辦法,我是本地人嘛,對本地的風土人情比較熟悉。”
兩手一攤,張浩南更是囂張,“我反正也懶得跟你們表態什麼下不為例,沒有這種說法,以後我跟姑蘇市局會更加親近,有空就去慰問。過完年就捐二十輛帕傑羅,老子從工人身上剝削來的錢,就應該用在正確的地方。好鋼用在刀刃上嘛。”
“你他媽就一點內疚都沒有嗎?!萬一有無辜的人非死即傷,你知不知道後果——”
陸文兵暴怒地站起身來,指著張浩南。
“我艸尼瑪的——”
張浩南抄起桌上的茶杯,朝著陸文兵就扔了過去,半空中茶水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把武泰安直接看傻了。
而魏剛依然一臉淡定,完全跟沒事人一樣,還神在在地用茶杯蓋撇了撇茶杯中的茶葉。
“少放你娘的狗屁,今天老子把話放在這裡,要麼常駐‘沙食集團’的政府工作組像活人而不是像僵屍,要麼就放任老子壟斷基層。你不服就試試看,看是老子被槍斃還是你滾回梁溪喝你娘的紅糖水——”
如此激烈的“討論”,把平時隻是做緝毒工作的警察都看懵了,這種“高端”的閉門會議,對他們這種玩命的還是太不適合了一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