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大多數的煩惱都遠離了自己,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讓她有些舍不得。
兩天前,她還想著跟這個世界說永彆……
“我聽趙建國說,你學的是繪畫?”
“嗯。”
“想讀建康藝術學院?”
“也不是想,我隻能考這點分數,模擬考也就是過個本科線……”
聊起這個,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初中成績還行,算是中上,但是來了沙城一中,就是倒數。
當然,整個十六班中的大多數人,都是為了拉低沙城一中一本率而來。
“那就建康藝術學院吧。”
張浩南點了點頭,然後道,“明天去建藝旁邊看看房子,暑假的時候過來買。”
“買房子?不是可以住校嗎?”
“就當投資吧,反正也不要多少錢。”
建藝附近的居民樓此時還多是老式磚混,不要說電梯,連天然氣都是沒有的。
房價倒是便宜,三千掛零一平米,隻不過跟以後一樣,能買得起的其實並不多,主要是麵向高校知識分子和吃公家飯的。
現在建康的最低工資也就兩三百,七八百一個月的話,一個人過已經相當不錯,倘若月薪過千,已經超過了平均水平。
多年以後,現在買不起的那些人,會把多年積蓄掏出來,給孩子弄個首付……
再糟糕的磚混老破小,現在買下來,將來也是十五倍的利潤回報。
張浩南重生前先是從事機加工,累死累活兩年的利潤,也不如彆人房子一年倒賣一手。
能有五個點的利潤,就能開心很久,大多數情況,加工的工件本身利潤幾乎就是五毛到兩塊,全靠切削出來的鐵削賣廢鐵賺一點。
那時候的同學聚會,自己永遠是滿手洗也洗不掉的黑黃油汙,身上的機油味也始終揮灑不去,“浩南哥”讓更多的人“敬而遠之”。
張浩南在當時盤過自己一年的收入,大頭來自“阿南農產”,差不多占了七成。
跟小作坊沒啥區彆的機加工廠,已經有了五個工人和徒弟。
可笑又滑稽。
“棉花糖!”
趙飛燕的雀躍叫喚,讓張浩南思緒回歸,兩人到了店門口,讓老板繞了兩支出來。
“你不吃嗎?”
“我給你拿著。”
“謝謝。”
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此時更加明亮,趙飛燕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點兒俏皮。
她怕臉上沾著棉花糖,但還是臉頰上蹭了一些。
“等等。”
見趙飛燕伸手要抹掉臉頰上的棉花糖,張浩南喊住了之後,然後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還挺甜的……”
臉頰霎時發燙的趙飛燕頓時局促起來,眼神快速地飄忽,低著頭,想要匆匆走兩步,卻又往張浩南一側躲了躲,她感覺剛才像是被無數目光盯著,窘迫又羞怯。
曾經沒有青春的“浩南哥”,自然也沒有自己的“白月光”,他在賺到第一個百萬的時候,跟他在一起的漂亮女人,都是赤裸裸的純潔金錢關係,不摻雜半點感情。
當然,眼前的趙飛燕……其實也是金錢關係,但至少還有那麼一點兒青澀青春的氣息。
雖然少,但到底還是有的。
花錢買來的“白月光”……
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