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張浩南已經到了劉知遠那裡,一見麵劉知遠就笑嗬嗬地過來拉著張浩南喝茶:“浩南,太關照了,太關照了。”
“哪裡的話,我跟劉偉同班同學,沒道理有生意不跟同學家做吧?”
“一定要來我家吃個便飯,一定要來!”
“好,一定上門的。”張浩南笑了笑,然後道,“對了劉叔叔,十八號吃飯改了地方,不在機關賓館,改在外經貿酒店。”
“十八號是吧?放心,我肯定到的。”
劉知遠尋思著到時候全家出動,怎麼地也不能不給麵子,聊了一會兒天,劉知遠還抱怨著有個客戶至今尾款沒結不說,人還找不到了。
“……入娘的,那個豬頭三最後到底八萬塊沒給,我一分沒賺還賠了。兩號去他廠裡一看,跟空殼子沒區彆,打這個畜生電話根本不接……”
罵罵咧咧的劉知遠煩躁地想要抽一根煙,本能地還想發煙,陡然想起來張浩南不抽煙,又趕緊喝了一口茶,剝了一顆話梅塞嘴裡。
“做什麼的啊?”
張浩南隨口搭著話。
“電瓶廠,就是前福鎮那家,長安路邊上的。”
“噢,我知道哪裡了,橋南長安路西麵那裡對吧?我看廠房麵積還可以啊。”
“我估計是賭錢。這豬頭三在神鳥鎮跟那些做羊毛衫的玩得很大,聽說一晚上輸了三十幾萬。”
“牛的……”
這年頭的暴發戶不少都是這麼完蛋的。
趕上了野蠻擴張的好時候,怎麼發的家不知道,都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實際上這時候整個沙城的工廠,生產什麼都不愁賣。
稻草編織袋發家的也不在少數。
劉知遠所說神鳥鎮那些做羊毛衫的,其實就是開毛紡廠、成衣廠的,要不了五年,這些羊毛衫老板還能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隻有十個不到。
重生前張浩南跟他們也打過交道,有一點配件生意往來,之後銷聲匿跡或是一貧如洗者不在少數。
基本都逃不了黃賭毒這三樣。
“那些設備也不知道值多少錢,聽說這豬頭三投了七十幾萬,老子八萬塊拿不到就去拆他設備。”
“啊?不是說空殼子了嗎?”
“車啊,中巴車卡車小車,一輛都沒有,連腳踏車的輪子都沒有。辦公室空空蕩蕩,就剩廠房設備。看門的老棺材一問三不知,下個月再不見人,我就去拆廢鐵賣。”
幸虧有張浩南這邊的訂單,不然是真難受。
“阿叔,帶我一起去看看?”
“嗯?什麼意思?”
“我去看看要是合適的話,把這家廠盤下來。”
“臥槽,幾十萬總要的啊!”
“毛毛雨了。”
“……”
沉默了一會兒,劉知遠掏出車鑰匙,然後道,“要不要坐我車?”
“那怎麼好意思,還是坐我車吧。”
張浩南笑著讓劉知遠上車,係好安全帶之後,劉知遠才道:“浩南,搞個虎頭奔啊。”
“不需要的。”
“也是。”
點了點頭,劉知遠稍微一想也確實如此,有實力騎二八大杠那也是一種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