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
將自行車停好,吳成林老遠就跟張浩南打招呼。
中午十點半開始食堂就提供飯菜,毛建民已經準備好了二兩小瓶的高粱酒放在了桌子上。
十一點下班,張浩南正忙著洗手,扭頭看到吳成林之後招了招手,然後便見吳仁娟也推著自行車進來,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這邊。
“阿姐要不要喝點酒?”
“不了不了不了……”
吳仁娟當了很多年婦女主任,但張浩南重生前她都不曾是村長。
她小孩現在上初中,比張浩偉小一屆。
“今天有什麼好菜?”
“大排紅燒肉,還有蒸肉糕,阿公來個二兩老酒還是燒酒?”
“肯定是燒酒啊!”
吳成林背著手,然後跟工人們笑著打招呼,在食品廠機械廠員工看來,這吳老漢就是過來蹭吃蹭喝的。
食品廠女工多是本村人,跟吳成林打過招呼之後,便拿著飯盆去排隊。
進了食堂,就看到樊振華幾人已經開吃,張浩南看了一眼喊道:“建民阿叔,冰啤酒一人一瓶。”
“好!”
毛建民帶著徒弟給機修工上啤酒,多了沒有,就是一瓶。
這啤酒是本地的廉價啤酒,很普通的熟啤,過幾年啤酒廠就會倒閉,要說好喝也談不上,但勝在便宜,一瓶啤酒就賺個幾毛錢,它不倒閉誰倒閉。
車工鉗工以及機修工半天下來,喝什麼都沒有一瓶冰啤酒來得痛快。
對身體沒啥好處,但是爽。
連樊振華這個整天不說話的斯文人也是忙不迭灌了一氣,打了個嗝之後才繼續乾飯。
“阿公要不要冰啤酒?”
“吃不來。”
吳成林搖搖頭,他是完全不喜歡啤酒,從小就是喝老白酒,如今就是燒酒黃酒。
把酒瓶蓋子擰開,張浩南遞給了吳成林之後,又拿了一瓶玻璃瓶的汽水,給吳仁娟倒了一碗。
“你怎麼還是自己乾活啊?”
吳成林眯了一口高粱酒,很是享受地咂了咂嘴,夾了一筷子韭菜炒豆乾到嘴裡,吃下去之後抬頭問張浩南。
“我不乾活誰買老樊的賬?我都乾活了,誰還能說喪氣話?”
“有道理啊。”
愣了一下,吳成林咂摸著張浩南說的話,感覺似曾相識,陡然反應過來自己以前好像上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鄉長也上工,那誰也不會放屁。
“再有就是現在廠也不正規,就要儘可能讓大家有參與感,之前裝配收割機,裝配流程不是我拍腦袋定下來的,是機修工一起摸索出來的,我已經賺了大頭了,沒道理連這點‘榮譽’都打包拿走。沒這個說法的。”
張浩南碗裡也是汽水,本地產的薄荷汽水,三毛錢一瓶,便宜得讓人無語,但大人小孩都非常喜歡。
“你之前不是說要招廠長嗎?怎麼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