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嗨了之後,王愛紅覺得張浩南是真對他脾氣,整個人心情也好了起來,咧嘴一笑,還真是樂樂嗬嗬的。
“我媽好麵兒,那也沒轍,老家那太稀罕鐵飯碗了。家裡出個乾部……也彆乾部了,有個編製,那就是不一樣。我自個兒倒是無所謂,但我也不能讓我媽這歲數丟麵兒……咋說呢,就這麼個事兒。”
“能理解,與其說是老人家好麵子,倒不如說是在意子女的生活。有了鐵飯碗,老人家心裡才踏實。”
“走一個!”
叮。
又碰了一下杯子,王愛紅又是滿上乾了,隻一會兒,六瓶啤酒已經被他一個人乾完。
喝這麼點兒對王愛紅來說就不是個事兒。
又上了一盤甲魚燒板栗,王愛紅一個人有滋有味就把大半隻甲魚給啃了。
“不瞞張老板你說,你這半個月一直請我,我是真心動了。人劉玄德請諸葛亮也就三回,你太高看我了,我也真不識抬舉,我他媽……”
“都在酒裡。”
張浩南很理解他的複雜心情,拿起酒杯,又跟他碰了一個。
“都在酒裡!”
王愛紅心中有氣,但也不知道向誰撒氣,可現在喝這個酒,就很解氣。
喝了一箱多,王愛紅撒了一泡尿就舒服了過來,離開土菜館的時候,張浩南還專門打包了一份甲魚燒板栗,一份醬鴨。
兩人就這麼散步閒聊,因為王愛紅住得不遠,就在城北臨河的家屬樓,也是很久以前分的房子。
“唉,我也不知道我在較什麼勁……”
“哈哈。”
張浩南笑了笑,“人本來就是複雜的,要是都樸素簡單,那咱們腳下這個球,早就太平了。”
“這個球?”
王愛紅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說的是地球之後,也是大笑。
整個人心情很是痛快。
“您愛人在哪兒上班?”
“紡織廠,粗紗車擋車工,倒是沒下崗。”
“沒下崗就好啊。”
“我現在就指著她每天從食堂帶點飯回來熱一下。”
說起這個,王愛紅直接樂了,“我跟伱說,就上個月,她說給我帶了肉菜,好家夥,油豆腐塞肉被咬了一口,白菜燒肉隻有白菜……”
“哈哈,您愛人還挺有情調,想著逗您開心。”
“那是……我這夫人,這個!”
王愛紅比劃了一個大拇哥,滿臉的快樂得意。
到了王愛紅家樓下,張浩南沒有上去,將兩袋子打包好的菜放到了王愛紅手裡:“還是那句話,隻要你來,我這兒就收。”
“成!”
王愛紅點點頭,隨後目送張浩南離開。
隻是張浩南還沒有走出五十米,四樓的樓梯窗就傳來了喊聲:“張老板!張老板!我現在想通了,想去你那兒上班,成嗎——”
張浩南一頭霧水,轉過身看去,就見樓梯窗那裡,有個係著圍裙的女人,揪著王愛紅的耳朵,摁在了窗沿上。
畫麵太過震撼,讓他嚇了一跳,直接打了個嗝。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