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女兒趙黛很笨,但他卻很聰明,而且是個與時俱進的人。
在《票據法》頒布後的沒多久,五十多歲高齡的趙剛火速介入“承兌彙票”這個領域。
趙建國舉報的塗改質押存單、偽造保證金進帳單等等手段,並非趙剛經手,都是他的老部下跟著吃口湯。
平均一個主任拿小兩千萬去吃利息,至於說在股市順便走一遭,那也隻是毛毛雨。
趙剛真正牛逼的地方,是他敏銳的時代發展眼光,他知道社會上大多數企業對“承兌彙票”尚沒有信心,於是憑借自身過硬的業務能力,迅速跟沙城本地龍頭企業加深合作……
可以說,他是為沙城金融業作出了貢獻的,也為沙城製造業注入了活力。
辛苦了這麼多,享受享受怎麼了?
然後咣嘰一下,被賭狗兒子敲翻在地。
案子於是變得有點大,讓張浩南始料未及。
重生前他跟趙建國後來沒啥交集,自然也不知道趙剛下場如何,但跟後來沙城諸多大案比起來,貌似趙剛也不算啥。
這大概也是時代在發展吧。
“趙建國這次是真的有點老卵,他把幾個夜總會都舉報了,這幾天掃黃抓賭真是大豐收。”
張直武在鄉下陪老頭兒們聊天的時候,嗑著瓜子說著一些不算秘密的事情,“這幾天直兵估計要加班了。”
張直兵也是張浩南一個叔叔,是直字輩第一個大學生,十幾年前畢業於兩江省公共安全專科學校,今年這所學校會吸收兩江省人民警察學校和兩江省司法學校,四年後改為兩江省警官學院,升格為本科院校。
有個堂弟張浩磊也是在四年後考入其中。
之所以張直武說張直兵要加班,是因為張直兵學的是經濟犯罪偵查,資曆雖然深,但在單位也沒有身居高位,一直在一線,多年以後也沒有太大變化。
“他輸多少啊,把老子也舉報了。”
“三年七百多萬,今年半年就輸三百多萬。”
“多少——”
家裡的老頭兒們都驚到了。
“難怪說張浩南出八萬就弄著小燕這樣的娘子……”
“所以說賭棍沒用的,絕對該死。”
“敗家子啊。”
“彆人敗得起哇,七百多萬放銀行裡吃到死也吃不完……”
“趙建國就七百多萬,他老子肯定還要多啊!”
“張直武,有沒有說法?”
剝著花生的張直武搖搖頭,“不好說。”
幾個老頭兒於是沒有追問,顯然張直武不太方便說。
這個案子想要全部辦下來,絕對是以年為單位的,太複雜了。
而且還涉及到了好幾家龍頭企業,鬨不好還跟以前不少人有牽扯,他是真的不方便跟老頭兒們彙報一下。
“老伯,張浩南今天不在廠裡?”
“說是市區房子弄好了,準備住兩天有點人氣。”
“張直武,又尋張浩南拉讚助?”
“不是,他跟我說有個廠長要去東北,問我押運的事情。”
“押運?押運啥?陳濤要去東北?”
因為陳濤時常開著皮卡來機械廠,久而久之,也跟老頭兒們混熟了。
“說是大橋鎮一家廠的廠長。”
“不是陳濤?這又是做啥還要押運?”
“抗洪草袋,還有麻繩、草簾……”
“……”
“……”
一群老頭兒頓時沉默了下來,這些都是啥玩意兒?
還用押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