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趕緊走吧,等下不定後門有人出來。”陳熙指指巷子不遠處的國子監後門,提醒江逸。
江逸馬上回過神來,左右觀望了一番,朝兩人揮手招呼:“快走快走。”
隻有章季青看著小女孩家門口,擔心問道:“不會有問題吧?”
要是這小女孩告訴了大人,或是通知了附近的巡邏營的就麻煩了。這要被逮住,繩愆廳的規矩不是擺設,罰起來可不會管是哪家的子弟。
“能有什麼問題,待會兒過了午膳時間還不回來才會有問題。”江逸拖著他趕緊往巷子另一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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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後門的巷子出來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守正街。
這守正街在國子監附近,平常就人來人往甚是熱鬨,尤其是到了飯點的時候,各家酒樓更是賓客盈門。
三人穿著錦衣華袍,又個個都是長相出眾,貴氣十足。一走進酒樓就得了店小二的熱情招待。
“三位公子樓上雅間請。”一名褐色布衣的店小二招呼著他們往樓上去。
江逸他們跟隨小二上樓後來到樓梯口旁邊的一間雅間內。
上了菜陳熙才想起來,明明章季青隻是順了個路,怎麼還蹭上了飯呢。
不過看到號稱要請客的江逸沒說什麼,他也不打算開口,左右不是他花錢,誰做東誰有話語權,自古都是這個道理。
而一旁的江逸則根本沒想起這個事,他一邊夾了一口店小二介紹的招牌紅燒獅子頭品評,一邊自來熟地跟章季青攀談起來。
“你是如何知道國子監膳堂難吃?你不是跟我們一樣是今日才入學嗎?”
章季青夾菜的手頓了一下,回答道:“我並非今日入學的新生。”
“咦,你不是廣業堂的嗎?我以為咱們五號院住的都是同一個堂的。”他立刻就把章季青的話理解為他們不是同一個年級的。
章季青也不遮掩,坦坦蕩蕩解釋道:“我跟你一樣是廣業堂的,隻不過我是去年入學的。”
“不對啊,去年入學的不該升入修道堂或誠心堂了嗎?”江逸有點糊塗了。
陳熙在旁聽出了個大概,笑著同江逸說:“這還不容易理解嗎?就是說他的積分不夠升入修道或誠心堂唄。”
國子監分春秋兩季入學,每一堂的學時為一年半。所以雖同為初級班,會有三個入學階段。
但因為升入下一級彆是按照月考積分計算的,半年就升到中級班的學霸也有,一年半升不到的下一級彆的學渣也不少,這一群體尤其以那些勳貴子弟為重災區。
陳熙的話一針見血,雖然說的是事實,但章季青還是被他說的有點尷尬。
不過他的尷尬馬上就被江逸打破。
“那可是太好了!”江逸喜出望外,“我正愁在國子監沒有相熟的師兄,我們現在住在一個院子,有什麼問題剛好可以請教。”
在信息共享渠道極度缺乏的古代,又沒有輔導員製度,江逸除了從陳熙嘴裡聽說了一點消息,對國子監真是一無所知。
消息閉塞對一個致力於在國子監混日子的人來說那是相當不利。所以聽說了章季青的事之後他隻覺得這不是巧了,他就需要這麼一個同伴。
章季青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一下子愣住了。
學堂裡很多的人對他武將世家的出身瞧不上,特彆是見他不學武科非要來國子監走科舉路子,還每回都成績墊底之後,嘲笑的聲音就不斷。
所以他雖然上了一年多的學,但其實並沒有什麼朋友。
看來這次他要交到新朋友了,章季青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