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離他遠點。彆的事情,我來處理。”李燁輕輕的在他傷口上撒上藥粉。
“但是,他說的小離……”話音未落,就被人打斷了。
“他是苗疆藥人。前朝悅妃養出來的怪物,當年那藥人憑借一己之力能抵千軍萬馬。”
“那現如今怎麼這樣了?”
“不知道。”李燁在他臉上的傷口上親了一下。
薑月塵腦子一團亂。前朝很厲害的一個藥人,各方勢力搶著要的怪物,現在鎖在他春風樓。
當晚,薑月塵躺在床上,從夢裡驚醒過來,眼睛有點酸酸的。他夢見李燁很狼狽,一身的傷,紅色的眼睛盯著他,叫他彆走。
他的身側是空的,涼冰冰的,李燁不在。去哪兒了呢?
薑月塵坐起身,頭有點暈,惡心想吐,胸口脹疼。
生病了嗎?
正想著,一股腥甜犯上喉嚨,嘴一張,血液就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633,我好像,中毒了。”
“親,你自信點,把好像去掉,就是中毒了。”
他想起那詭異的藥人來,那藥人牙上有毒,或者說,那藥人也許全身上下都是毒。
李燁呢?
薑月塵搖搖晃晃爬起來,想找李燁。
沒走兩步,就脫力地趴在地上了。
他眼前模糊一片,神誌快要有點不清明了。
薑月塵在腦子裡呼叫係統。
“633,633,633!”
沒反應,係統又死遁了,一有點事兒就死,奶奶的。
李燁回來了,拎著個人。
薑月塵模模糊糊認出那個人來,是鬼市上被他搶了藥的那個苗疆少年。
李燁把他抱上床,神色陰冷的盯著那紫衣少年。
“救他。”李燁一把掐住了少年的脖頸,按到床前。
“哎,哎,放手放手。我救,我救還不行嘛!”
莫離撇撇嘴,整了整亂了的衣襟。他扭頭,對上李燁那雙陰鬱的眼睛……
莫離趕緊從隨身攜帶的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子,盒子一打開,漏出裡麵一隻肥碩的蠱蟲。
黑色的蠱蟲身體是繭蛹狀,長了對觸角,蠕動的背上長了一雙小小的翅膀,無頭無眼。
莫離動動手指,那蠱蟲就從盒子裡爬了出來,從薑月塵的傷口處鑽了進去。
薑月塵意識下沉,很快,一股劇痛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人正在用沙子灌滿他的每一寸血管,有一種全身的血管都要爆炸了的錯覺。
床上的人痛苦的翻滾著,連叫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無聲地流著淚。
痛苦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刻鐘,那蠱蟲這才從薑月塵臉上的傷口又爬了出來。隻是,那蟲子變成了血紅色,背上的翅膀也脫落不見了。
李燁的眼睛裡布滿了血色,好多次都想直接動手掐死莫離。
莫離也緊張啊,生怕一個不留神小命嗚呼。好在,蠱蟲順利地怕回了蠱盒。
床上的人力竭,原本烏黑的嘴唇現在慘白慘白的,全身汗濕。
李燁用手抹掉薑月塵臉上的汗水,將人用力摟進懷裡。
莫離眼珠子一轉,踮著腳就要偷偷開溜,卻不知從哪裡跳出來個黑衣人,把他一個五花大綁扔地上了。
……
薑月塵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了。
他動了動,眼前是溫熱的胸膛。
“醒了?”李燁垂眸看他。
“嗯。”薑月塵把臉埋進眼前的胸膛,悶悶的應了一聲。
“我差點死了……”
“我在呢。”彆怕,我在。李燁摸了摸他的頭。
“嗯。”薑月塵坐起身,低頭看著李燁,半晌才笑著說。
“李燁,你長胡子了,眼睛也紅紅的。”
“嗯。不好看了。”李燁挪了挪身子,把頭枕在他腿上。
“好看的。更有男人味了。”薑月塵笑笑,雙手捧著李燁的臉,手指搓搓他下巴上的胡子。
“對了。那個人你從哪兒抓來的?”
“就在春風樓。”
“嗯?怎麼會這麼巧。”
李燁下了床,穿上白色的長衫。
“不巧。你猜,他跟那個藥人,是什麼關係?”
“你是說,他是奔著藥人來的?”
李燁一邊把人摟出來穿衣服,一邊沉聲道:“他叫莫離,是那個藥人的兒子。”
薑月塵抬起雙手,讓李燁給他把衣服套上。
“啊?那個藥人,看著跟你我一般大。他這麼不顯老啊?看著跟他兒子一個年紀。”
“嗯,藥人。一生直到死,都是一副模樣。他自身就是劇毒,恢複能力強悍,力大無窮。”
薑月塵驚歎:“那這也太強了吧!”
“嗯,所以有傳言。得藥人者,得天下。”
“嘖嘖嘖,走,你陪我看看去。”薑月塵牽著李燁向柴房走去。
“你小心點,彆靠近他們。苗疆人,向來陰險狡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