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秋月春風等閒度(1 / 2)

安城位於程國的東南區域,想去京城,需向北行駛,一路走官道需花費半月有餘。

薑月塵坐在馬車內,撩起車簾子看外麵蔥鬱的竹林。耳邊是莫離父子二人震天的鼾聲。

他心下不安,這一片竹林安靜得要命,總覺得要出事兒,心裡突突的。

“633,我總覺得要出事兒呢怎麼?”

“不怕。你不是帶了一堆隱衛嗎?”

薑月塵歎口氣,把莫離伸到自己肚子上的手臂扒拉下去,也不知道這麼抖的馬車,這父子二人是怎麼睡得著覺的。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他掀起簾子一角,借著縫隙悄悄望出去。入目是一排抗著刀,穿著馬褂,一身橫肉的土匪。

薑月塵:好好好,果然出事了,遇上截道的了。

“車上的!打劫!有錢交錢,沒錢交人!”粗噶的聲音叫囂著。

車裡安靜極了,沒人回話。

莫離莫行睡著呢,一點不帶醒的,薑月塵也不出聲,徒留一個被招雇來的車夫捏著馬鞭瑟瑟發抖。

薑月塵等了半晌,等到那馬夫瑟瑟發抖地往馬車裡擠,這才推開馬夫,弓身下了車。

“各位好漢,有話咱們好好說。和氣生財嘛。”薑月塵笑著,和土匪打太極。

“屁話少放!把錢交出來饒你們一命。”那為首的大漢揮了揮大刀,指著薑月塵。

薑月塵動動耳朵,眼角餘光裡注意到旁邊的竹林裡閃過黑影。

隨即,他笑了,整個人放鬆下來,倚著馬車從兜裡掏出把瓜子兒。

“笑話。你爺爺我是誰,怕得了你?”說著,薑月塵往嘴裡丟顆瓜子,咬得“哢哢”響。

那大漢一怒,領著一眾山匪“嗷嗷”叫著就衝上來了。

一刻鐘後。

薑月塵吐掉最後一點瓜子皮,拍了拍隱衛大哥的肩膀以示讚賞。然後,他走向了地上蠕動的山匪頭子。

“我在等救兵,你在等什麼?”他一腳踩在那大漢胸口,氣焰囂張。

“好漢饒命……”

“你自己看看。你一天到晚乾這缺德事兒。現在好了,出點事,你那群兄弟全跑了,眾叛親離的。”薑月塵把那土匪頭子拎起來,拍了拍灰,一臉同情,然後就讓黑衣人把他給綁了。

那大漢順從的被綁起來,嘴一癟,眼眶一紅,嗷嗷哭。

“好漢啊。我等平日裡,劫的都是些缺了德的富人,平常有點餘糧了,還幫助下窮苦的鄉親。要不然,就我們這種人,哪裡能在這裡過話那麼久啊。”

“假的,不信。”薑月塵抖了抖雞皮疙瘩,皮笑肉不笑。

“帶走,送官!”他吩咐身邊一個隱衛把土匪頭子送到最近的官府。

那隱衛不做聲,也不動。

“不行的。陳公子,我等接到的命令就是保護你,不包括把這人送官。”

薑月塵無語:……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他轉身上了馬車。好家夥,那倆苗疆人還睡著呢,馬夫趁亂跑了。

行吧。

他衝那土匪招招手。

“你,給我趕車。勸你老實點,不然饒不了你的小命!”

土匪:這話真熟悉啊,到底誰是土匪啊喂!

按照原本的計劃,天黑之前就能到達下一個驛站,路上這麼一耽擱,到達薛城的時候已經月入中天了。

薛城,在京城以南,中間隔了一座城。他們已經離京城很近了,不出三日,一行人就能到達目的地了。

薑月塵帶著一行人,去了薛城最繁華的客棧。

他定了兩間上房,叫了一桌好菜,慰勞自己一路的風塵仆仆。

薑月塵看向櫃台,有一個白衣公子在叫囂著什麼。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那櫃台的小二恭敬地彎了彎腰。

“我爹可是當朝太傅!”

“可我們客棧確實沒有上房了,都住滿了。”

“不行。我不管!”

很快,客棧的掌櫃的就出麵交涉了。

薑月塵眯著眼看了一會,推了推隻顧著悶頭扒飯的莫離。

“那小子,是蘇家的?”

莫離抬起頭,看向所指之處。

“他啊。蘇家二公子蘇明理唄,喜歡陶寶貝,囂張跋扈的傻小子一個。這回在薛城,估計又是聽說了這邊有什麼寶貝吧。”

薑月塵眼珠子一轉,放下碗筷就走了上去。

“這位,想必就是蘇家二公子蘇明理吧。”薑月塵笑笑,拱了拱手。

“喲,可算有明眼人了。你認得我?”那蘇明理揚著下巴。

“當然,誰不知道,您是蘇太傅的公子呢?巧了,我這提前訂了間上房,蘇公子若不嫌棄,我可以讓給您。”

蘇明理高傲的上下掃了他一眼,用鼻子出氣兒。

“哼,那行吧。本公子勉為其難接受了。”

薑月塵看著那大搖大擺上樓的身影,悄悄地和那跟了一路的土匪耳語了幾句。

“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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