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聽我表舅的一個朋友說的!他在雷爾夫的船上做水手,據說,雷爾夫就在找那個島呢!”
“不信。雷爾夫什麼金銀財寶沒見過。那些女人們,隻要他招招手,哪個不邊走邊脫衣服就衝上去了?會信這種傳說?”
“嘿,兄弟,你彆說!這男人是真帥!如果他喜歡男的,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和他睡上一覺……”
“我可去你媽的吧哈哈哈哈……”
人群吵吵鬨鬨,台上的舞女跳著熱辣的舞。猥瑣的壯漢們叫嚷著讓舞女脫衣服,他們將金幣和寶石扔上舞台……
薑月塵仰頭飲儘最後一口啤酒,穿上汗衫,出了馬來特拉。
酒館外頭,帶著海洋氣息的空氣,清新了許多。他慢慢走著,頭頂的星空遼闊,圓月當空。
遠遠的,薑月塵瞧見了一個拎著酒瓶,搖搖晃晃的醉漢。
走近了些,他發現這是個熟人。是那個賣給他雷爾夫腰帶的老男人。
老男人濃密的胡子上沾著啤酒沫,那胡子隨著他嘴巴的一張一合而顫動著。
“來啊,做一個海盜吧!
我們要把船開進最猛烈的浪,
撞開海上最燦爛的黎明啊。
來啊,強壯的水手們!
滔天的海浪掀不翻我們的熱情,
濕潤的海風是信仰的嘉獎啊。
海盜之王,請帶上我們吧,
我們想要,
黃金,女人,和酒香
……”
古怪沙啞的歌聲,在夜裡飄蕩開來,薑月塵看著那男人仰麵倒地,不停地唱著。
海風吹來,薑月塵打了個哆嗦,感覺身體有點涼,然後開始發燙。
他繞過那個老男人,向監獄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歌聲還在繼續,聲音漸小。
“來啊,做一個海盜吧……”
·
次日,薑月塵生無可戀的發現,自己感染風寒,發了燒。
他的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冷,頭重腳輕。偏偏今天還是他當值。
薑月塵猜想,也許是因為連著幾日搬貨太累,加上吹了很久的海風,直接給他吹病了。
他把係統商城上上下下都翻爛了,就是找不到退燒藥。
關鍵是,係統還賤兮兮地嘲諷他。
“退燒藥沒有,隻有薄荷味的瓜子。你要嗎?免費送你。”
“不要,你走。”
“親,你彆這樣,好歹薄荷是個涼的。”
薑月塵氣急敗壞,簡直想把爛係統臭罵一頓。
他渾渾噩噩地爬起來,找明天當值的兄弟,換了個班。然後,換了身長衫和麻褲就出了門。
麻褲對於他乾癟的身體來說還有點大,於是他把買來的雷爾夫腰帶給係上了。
薑月塵這身打扮,在穿著清涼的人群裡,看起來不倫不類。
他蒙著麵,邊走邊咳嗽著,去藥店買了最次的藥,花光了他這幾日搬貨賺來的所有積蓄。
周圍的人都繞著他走,生怕被他染上什麼病,畢竟他現在看起來像個下一秒就要病死的癆鬼。
薑月塵抱著藥,準備回監獄。走到集市附近的時候,又碰上打群架的了,場麵混亂不堪,雞飛狗跳。甚至有女人的私物飛來飛去……
薑月塵腦子混混沌沌的,也分不清哪隊人是哪隊人,隻依稀發現又是那豆餅女人和大胡子商人挑起來的事端。
他現在什麼也不想管,隻想回去吃了藥就躺著。
他小心翼翼的繞過事發之地,然後,就被一隻手給拉住了。
拉住他的人是個招風耳少年,一看就活潑得讓人想把他打死。
薑月塵幾次掙紮,都沒能掙開抓著他的手,他的眼前開始出現重影。
招風耳少年的嘴巴張張合合,發出的聲音在薑月塵耳邊嗡嗡響。
他聽不太真切,隻能依稀辨認出幾個詞。
“……雷爾夫…”
“……船……海盜……”
薑月塵“咚”的一聲,暈倒在地,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