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分不了手,但這點小事顧跡不會再縱容對方,就算林清然今天生氣地到外麵說這件事,他自己也沒多占多少理,誰會拿吃過的飯菜跟彆人換?
林清然已經生出怒氣,但由於還有彆人在場沒法表達出來,壓著嗓音道:“顧跡,你是不是想分手?”
顧跡心裡求之不得,麵上卻還要裝兩分,“你先冷靜一下。”
林清然道:“我冷靜什麼?你自己想想你這兩天是什麼態度?算了,你也先彆來找我了,等你考慮好了再說。”
顧跡對這一套話術再熟悉不過,林清然隻要一發脾氣最常用的招數就是冷暴力甩臉色,而上一世的顧跡最怕的就是這個,總是好聲好氣地去哄。
話說完,林清然起身就走了。
但現在的顧跡反而樂得自在,起碼他這兩天能得個清靜,不用再強迫地與林清然虛與委蛇。
言從逾愣了下,在此之前,他對顧跡和林清然關係的了解再次被推翻,“……你不去找他嗎?”
顧跡輕鬆道:“找什麼,吃飯。”
所謂了解敵情才能深入,言從逾繼續問道:“你們吵架了嗎?”
顧跡其實不太想回答這些問題,但因為對方是言從逾便多了些包容度,便點了下頭。
言從逾眸子亮了瞬,染上些淡淡的笑意,“那分手了嗎?”
“……”
顧跡扭頭看他,“小言,你做感情采訪的嗎?怎麼這麼多問題?”
言從逾知道自己是過於著急,可還是忍不住,在心裡低低歎了口氣。
顧跡沒回答最後一個問題,他總不能說現在沒分手,但快要分手了吧。
這個答案對於正常人來說太奇怪了。
吃完飯後,顧跡問道:“晚上我們出去吃飯,讓程灼給你賠個罪,七點去接你?”
言從逾說好。
“那就晚上見了。”顧跡招了招手,“再見。”
和顧跡道彆之後,言從逾重新回到了畫室,他把兩幅畫從畫板上拿下來,裝在了同一個畫框裡麵,動作慢且仔細。
……他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不急在這一時。
*
晚上顧跡和程灼出門前,以防萬一出差錯,顧跡特意拉著程灼,讓他先提前準備一遍怎麼道歉。
程灼表達得很完美,顧跡終於舒下了心。
顧跡今天開了自己的車,程灼坐在後座,仍舊有些念念不舍,“顧哥,你和言同學之間真的不可能嗎?我覺得他比那個誰更好,長得也更帥。”
顧跡打著方向盤,“比那個誰好的人多了去了。”
程灼深以為然,又道:“但言同學長得可真好看。”
“橙子,男人喜歡男人的是少數,言同學又不是同性戀。”顧跡道:“小言性格好沒說什麼,你要是碰上個大直男,管人家叫嫂子,是要挨揍的。”
話說到這裡,其實顧跡這輩子沒打算再談戀愛。同性之間找到合適的對象本來就有難度,與其找個人湊合過,乾脆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
程灼表示明白,“我知道了,不會再叫錯的。”
顧跡和言從逾約定的地點是校門口,還沒到就透過車窗看到了一道修長身影。
程灼看了下時間,震驚道:“顧哥,咱們都提前十來分鐘了,怎麼言同學比我們還早。”
人和人之間是有參差的,這麼一對比,程灼就更喜歡言同學了。想起之前他們宿舍和林清然一起吃飯,四個人等他一個,等了大半個小時,對方才姍姍來遲,理所當然的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車在言從逾身旁停下,顧跡降下車窗,“小言。”
言從逾應聲,彎了下唇,“你來了。”
“快上來,你來好早,等了多久?”顧跡看見言從逾轉身去開後座的車門,出聲提醒道:“坐前麵,給你留的副駕駛。”
言從逾頓了頓。
此時程灼也打開了車窗,趴在上麵樂道:“言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言從逾聽出對方換了稱呼,想著應該是顧跡告訴他的,“記得,程灼,火字旁的灼。”
對方居然還記得這麼仔細,程灼感動得不行,忽然就對言從逾的好感加倍地往升。
煩死了,言同學真的不能變成他的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