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顧跡頓了下,溫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好吧。”男生明顯有些失落,“那那…祝學長學業順利。”

同性取向還是少數,顧跡對和自己同類的人比較友好,溫聲道:“你很可愛,以後一定能找到合適的男朋友。”

男生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拉上來,用力點點頭,緊張地鞠了個躬道:“謝謝學長。”

等這個男生走後,言從逾看了半天,狀似隨意問道:“你不喜歡這種嗎?”

顧跡實話實說:“沒注意。”

他也沒有隨便加人的習慣,在他這邊隻有先認識再加好友,沒有倒過來的流程。

言從逾又問道:“分手了不重新找個新的嗎?”

“沒打算。”顧跡搖了搖頭,“算了吧,戀愛又不是必需品。”

言從逾頓了頓,“……”

顧跡話多地提醒了兩句:“小言,你以後談戀愛之前一定要眼尖,看不準就讓身邊朋友幫忙看看,千萬不要跟我一樣眼瞎。”

言從逾草率地嗯了聲。

“都是經驗。”顧跡思考幾秒,“但我覺得你肯定比我幸運。”

言從逾道:“為什麼?”

顧跡歎了口氣,笑了下,“我太倒黴了。”

要是沒有重來的機會,那他的一生便滿是後悔和遺憾,沒有一點值得留戀的地方。

言從逾輕聲道:“以後會好的。”

時間過得很快,湖邊的人慢慢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言從逾停下了筆。

“太晚了,今天先到這裡吧。”言從逾道。

顧跡起身說好,再坐一會兒他就要有點無聊了。

他幫著言從逾把畫具送到路邊的車裡。

“車就停這吧。”學校裡的路程沒有遠到要開車的必要,言從逾道:“走吧。”

夜晚的校園小路很安靜,言從逾問道:“你是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嗎?”

顧跡心裡其實壓根沒有,但也知道凡事不能說的太絕對,便估了個時間道:“目前應該不會有。”

“因為那人嗎?”

“是也不是。”顧跡道:“也有部分是自己的原因,可能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談戀愛吧。”

如果加上前世的十幾年,那顧跡的感情時間算得上久了。但事實卻是他根本沒有任何正確的經驗,甚至不知道一段正確的戀情應該是怎樣的。

像他這種人,或許隻適合一個人待著,身邊有幾個好朋友就足夠了。

顧跡心中苦笑,也許是因為夜晚太安靜,或是在安靜聆聽的言從逾讓他信任,他沒有防備地說出了內心想法,“我承擔不起再失敗一次的風險了,即使可能性會很小。”

上一世跌倒在感情的坎上,如今的顧跡若沒有十分的把握,一點都不敢再嘗試這些。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失敗率。

言從逾聽得心涼了半截,有些想勸顧跡不要一杆子打死所有人,但又知道他沒有資格說出這些話。

他隻是安靜地聽著。

顧跡一路上都在說話,走了半路看到路上的標誌物,提醒道:“你的宿舍不是在那邊嗎?你走錯了。”

“我先送你回去。”言從逾道。

顧跡愣了下,他在言從逾這邊體會到了許多不同的照顧,從來沒感受過的。

幫忙開車門,替他係安全帶,剛才畫畫時還給他帶了吃的,如今又送他回家,連心思縝密的許景因都做不到這個份上。

“你以後肯定會是很好的男朋友。”顧跡真情誇獎道。

言從逾挑唇笑道:“希望如此。”

*

3042宿舍由於白天都睡了一整天,導致晚上到了睡覺的時候集體失眠,四個人便打了半個通宵的遊戲,直到後半夜才睡覺。

次日早上,當鬨鐘響起的時候,一個人都爬不起來。

最後終於程灼先耐不住鬨鐘的吵聲,眯著眼睛從床了爬了起來,再叫醒了另外兩隻,困得連鬨鐘聲音都沒聽見。

“榛子呢,叫他了嗎?”

“他沒課!”

“不公平!怪不得他昨天晚上玩得最晚。”

起晚了,三人也來不及多聊天,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之後,趕在卡點的時間坐進了教室後排。

“……太困了。”程灼早上根本沒時間打理頭發,亂得像是小鳥的家。

許景因也歎氣,摸出眼鏡來戴上,“下次不能這麼熬夜了,遭罪。”

他的作息時間一直很標準,昨天被打亂得不成樣子,今天一整天的精神估計都要頹廢了。

顧跡也困,老師在上麵講,眼皮子都要闔上了。

早上出來得急,他們什麼都沒吃。許景因從背包裡拿出三個袋裝麵包,一人分了一個。

講台上老師講得滔滔不絕,顧跡手裡拿著麵包,他不餓,不怎麼想吃東西,就是忍不住地打瞌睡。

旁邊的程灼一有吃的就沒那麼困了,三兩口就吃完了自己的麵包,依然感覺胃裡空空。

他試圖悄悄掰一塊許景因的麵包,卻被對方抓住打了下手。

程灼又轉頭去偷偷掰顧跡的麵包。

顧跡實在太困,手撐著頭,完全沒有注意到程灼的動作。

程灼成功地掰下來一半,一口塞到了嘴巴裡。

可能是程灼一口悶半個麵包的動作太顯眼,讓講台上的老師注意到了這邊。

這門課的老師是個老古板,扶了扶老花鏡,“上課吃東西的那個紅頭發,站起來回答這個問題。”

忽然被點名,程灼差點沒被噎死。

顧跡因為老師忽然提高音量而清醒了一半,茫然地眨了眨眼,又察覺到旁邊的程灼忽然站了起來。

程灼欲哭無淚,小聲嘀咕道:“這題是什麼啊?”

老古板開始催促:“磨蹭什麼,會還是不會?”

程灼方才聽都沒聽,剛想自覺地說不會時,就聽到旁邊顧跡壓低聲音說了個數字。

程灼知道剛才顧哥也在打瞌睡,但現在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有些心虛地讀了出來:“17。”

“是對的。”老古板嚴厲道:“坐下吧,上我的課不準吃東西,認真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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