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跡當然記得言回,隻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律師。
但要說來,他的確不知道言小叔是做什麼的,說是律師也不奇怪。
許景因心底有些動容。
他家現在的情況,的確很需要這個。這個忙算是幫到他的心坎上了。
許媽媽已經去過律師所,但在外麵找律師是一回事,但有熟人可以谘詢就更放心了。
“……會不會太麻煩了?”許景因猶豫問道。
“不會,他現在很閒,天天沒事做。”言從逾毫不遲疑地賣小叔。
許景因被說動,心底打起了算盤,瞟了顧跡一眼。
顧跡沒太看懂這個眼神的意思,以為許景因還有所顧慮,便道:“可以試試,小叔人很好。”
“那麻煩你了,言同學。”麵對小顧和小顧的對象,他沒什麼不放心的,誠懇道:“那這樣,你的人情就交給小顧了。”
顧跡:“???”
言從逾聞言倒是愉悅:“好。”
他並不需要許景因的人情,對方要還的話他也不想要,但如果是小咕嘰的話……
那就太好了。
顧跡心底不介意幫許景因還人情,隻是對言從逾的反應有些好笑,在桌底捏了下他的手心,“你是不是就等著這句話呢?”
言從逾湊到顧跡耳邊,灼熱的呼吸打在耳畔,低聲笑道:“你欠我一個人情了。”
顧跡好整以暇地問道:“我們之間還計較這個嗎?”
“計較。”言從逾彎了下唇,“你現在就可以還了。”
話說到這裡,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用掉紙條的內容,顧跡不用腦子猜都知道言從逾想用這個人情換什麼,“……你想知道紙條的內容?”
言從逾點了幾l下頭,還提醒道:“你要還人情。”
“不說。”顧跡向後靠了靠,偏頭瞥向他,“你換一個。”
“……”
言從逾攥住顧跡的手腕,顯然對他的耍賴行為很不滿,“你不能這樣。”
顧跡當然不會說。
因為他當時寫的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而現在紙條已經埋進土裡,就算顧跡現在說真話,言從逾八成也不會信,還會以為他隨便編了個糊弄。
見顧跡還是不說,言從逾的心更癢了,像是被小貓撓過似的。
直到飯局結束後,顧跡在知道許景因沒事後,放下了這些天對他的擔心,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程灼和許景因回了宿舍,顧跡和言從逾準備回公寓裡繼續複習。
考試的臨近,多少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成天悠閒。
“……怎麼才能告訴我?”言從逾沒坐多久,趴在桌子上看著顧跡,又忍不住開口問道。
“交換。”
顧跡戳了戳他的臉,“你先說你寫的什麼?”
如果是交換的話,那顧跡勉強可以告訴小言一個關於他的秘密。
言從逾頓了頓,然後默默地扭過了頭。
顯然是不願意的意思。
顧跡悶著聲音笑了笑。
在公寓裡待了一下午,夜幕降臨後,顧跡準備回學校了。
“明天見。”分彆時,顧跡在言從逾唇角親了一口,“等考完試我們出去玩。”
言從逾摟著顧跡的腰身慢慢鬆手,“……好。”
顧跡今天離開的時間比往常要早一些,平時一般會和言從逾待到晚飯後。
因為他有事要做。
回去簡單吃了口晚飯,顧跡拎著小鏟子往後湖走去。
顧跡有著刨根問底的好奇心,言從逾越是不說,他就越想知道。
既然小言不跟他說,那他就去挖。要是不能知道的話,今天晚上他連睡覺都睡不著。
天色已經漆黑,小樹林裡樹影錯落,昏黃的路燈落下的光透過枝葉,朦朦朧朧看不清。
顧跡白天時還記得具體位置,但天黑之後有些迷了方位,打開了手機手電筒的亮光,照著找了一圈。
找尋的同時,隔著一段距離,顧跡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也朝著這邊走來。
他站定,微微眯了眯眼,認了出來,“……小言?”
那道身影僵硬了一瞬,轉過身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光線明亮的手電筒燈光照亮出一張漂亮的臉頰。
言從逾下意識單手擋住了臉。
顧跡挑眉,手電筒的光亮下移,落到言從逾垂在身側的手上,對方手裡拿著一把同樣的小鏟子。
這還是顧跡和言從逾下午一起在學校超市買的,當時買了兩把。
言從逾沒說話,默默把鏟子背到了身後:“……”
……他太想知道顧跡的秘密了。
“這麼晚來這兒乾嘛?”顧跡裝作沒看見他手上的東西,溫聲好意地問道:“來散步?”
言從逾哪能預料到會在這裡看到顧跡,更沒有提前想好借口,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看到他手上的鏟子,猶豫要不要承認。
——等等,他挑著晚上來是想偷偷看一眼紙條。
夜黑風高,冷風蕭瑟,那顧跡出門是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