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在美術館被副館長襲擊的傷口,足足花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開始差不多愈合。
或許是因為副館長身上的毒素導致的,安室透在養傷的這大半個月中,不僅傷口異常瘙癢,他的體質也有所下降,平時幾乎不生病的他在養傷期間一共發燒了兩次,還得了一次流感。
波洛咖啡廳內。
“咳咳……”
正在拿著抹布清理上一位客人走後留下的桌麵的安室透突然咳嗽了起來。
他的一隻手撐在桌麵,另一隻手捂著嘴不停地咳嗽,雖然戴了口罩,遮住了一定了麵部,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他神情有些許的憔悴,眼裡堆著一些血絲。
榎本梓送餐過來看見他的狀態不太好,就關心地說:“安室先生要不然休息一下吧,今天店裡不忙,我一個人可以招待的。我聽說有一些平時不怎麼生病的人一旦生病了,就會好的特彆慢,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安室透還想擺擺手表示自己可以,隻是最近熬夜看資料有些疲憊的時候,扭過的頭卻看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了咖啡廳不遠處。
車牌號還是熟悉的356A。
琴酒?他怎麼會來這裡?安室透內心頓時生出無數種想法,有關於前段時間的“尋找骰子”的事情,也有米花町美術館的事情,甚至是厄裡斯和組織的關係,等等。
不過既然琴酒來了,他還是過去一趟的比較好。
於是安室透頓時把原本準備說出口的拒絕的話語變成了淺笑,抱歉又感謝的說:“那今天店裡就麻煩小梓小姐了。”
榎本梓從他的手裡接過抹布,開始擦起了桌子,說:“不用說謝不謝的啦,你好好休息才比較重要。”
“早點把身體養好,然後才能幫我乾活啊。”
榎本梓對著安室透眨了眨眼,笑著說。
安室透也笑了笑,說好。
然後他就把腰間的圍裙解了下來,掛好之後推開了咖啡廳的門走了出去。
另一邊。
琴酒保時捷副駕駛的位置上閉眼假寐,因為他剛剛才抽了煙,所以車廂內還帶著淡淡的煙味,開窗通過風之後稍微味道散了一些,但是對煙味敏感的人還是能聞得到。
伏特加兢兢業業地作為他的開車小弟在駕駛位上坐著,此刻在拿著手機不知道刷些什麼消息,手速極快。
他們都是在等人,所以聽見了腳步聲靠近的時候,伏特加立刻就放下了手機,抬起頭朝著來人看去。
琴酒也微微掀起了一點眼皮。
“尼……波本?”
伏特加下意識地叫出那個名字,結果發現來的人不是他和老大要等的人時候,有些失望。
琴酒閉上了眼睛。
“你怎麼在這兒?”
伏特加問。
安室透的眼睛瞥了一眼副駕駛閉眼假寐,貌似對自己的到來不感興趣的琴酒,大概就知道他們不是來找自己的。
他說:“我在附近打工,剛好看到你們了就順便過來看一看。你們怎麼在這兒?是有任務嗎?”
最近下發的任務裡麵有關米花町的也就那個“骰子”的事情了,難道琴酒他們是為了這個而來?
安室透暗暗皺眉,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琴酒他們看起來又不太像是來處理的任務的,如果是處理任務的話,以琴酒在組織裡敬業的程度不可能會在做任務的途中有閉眼假寐的情況出現,他們更像是……在等人?
安室透又思考了起來,附近可能存在的組織成員名單,一個個否定之後,他突然想到了前幾天風見裕也給他傳遞的消息,和組織裡麵隱隱有的傳聞。
難道是在等他?
伏特加剛想要回答波本的問題,就看見了不遠處路口走過來的人。
他頓時忘記了要回答波本的話,扭過頭就對假寐的老大說。
“老大,他來了!”
琴酒睜開眼睛,冷冽的翠色眼眸看向左前方不遠處走來的青年。
他放下環抱在身前的雙手,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冷哼一聲:“又遲到了。”
伏特加墨鏡下的雙眼亮晶晶地,像是看見了什麼偶像一樣對著走來的青年揮了揮手。
“尼格羅尼!”
伏特加喊出來的名稱讓安室透瞳孔微微震動,快速地扭過頭看去,果然看見了那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青年。
他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風衣的裝飾感十足,金屬甚至在陽光下反射耀眼的光,衣擺隨著青年行走的動作而微微動蕩。雖然是男性,他卻留著一頭長而柔順的黑發披散在身後,和黑色的風衣幾乎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