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站在最前麵的,剛好是他從小到大一直陪伴的好友諸伏景光。
對方的眼睛裡流露出對他的擔心,溫柔地樣子和生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安室透突然釋然地笑了一下。
“如果就這樣死了的話,我們也算是團聚了吧。”
他僵硬的手指從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對準身上的黑色毛發,準備點燃。
而看著這一幕,鬆
田陣平皺著眉,“這樣會把他自己燒著的吧?”
萩原研二微微凝神,說:“但是不這樣的話,零也會被頭發給纏繞至死的。”
班長伊達航在一邊說:“我們怎麼什麼都做不了,明明一直都呆在零的身邊。”
他們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漸漸凝實。
聽了伊達航的話,鬆田陣平突然想到:“鬼也是怪談的一種吧?”
作為發小,萩原研二瞬間get到他的意思,“那我們……”
安室透,不、降穀零心裡都做好赴死的準備了,結果卻發現自己幻覺中的好友們在嘰嘰喳喳地聊天,心中無論再有怎麼樣悲壯的情感都變成了無奈。
“我說你們,給我留一個最後的好的念想不行嗎?”
明明是自己的幻想,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以好友情誼來激勵他點燃自己的決心嗎?怎麼會是這樣閒話聊天的場景?
降穀零不明白,他歎了一口氣,手指終於按下打火機的開關。
然而——
鬆田陣平and萩原研二and伊達航:“zero等等!”
諸伏景光飛撲過去:“zero!!”
突然,幾道及其明顯地聲音在房間內炸開,直接讓降穀零受到驚嚇,讓手上的打火機掉了下去。
但是就在打火機掉在地上之前,打火機已經被降穀零點燃,還因為打火機的質量不太好的原因,按鍵的部分直接鎖死,未能熄滅的火苗在地毯上開始飛速蔓延,僅僅兩秒的時間,就已經蔓延到了降穀零的腳下。
“怎麼還是燒起來了!”萩原研二看著如同潑了汽油一樣燒的及其旺盛的火苗不可置信。
鬆田陣平:“zero你這家夥哪兒搞來的垃圾打火機啊!”
“等等,水來了!”
伊達航快速的從身後房間的客廳上順來了水,想要澆下去滅火,但是卻發現水壺中的水早就因為房間內急劇下降的溫度變成了冰塊。
諸伏景光扭頭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可以滅火的設備,但是他發現地毯上的這些黑色毛發因為高溫的原因開始卷曲崩裂了,就趕緊朝著後麵的鬆田幾人大喊。
“這個地毯撐不了多久了,我們一起把zero拔出來!”
諸伏景光從剛才撲向降穀零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能碰到對方了,同理而言,鬆田他們自然也可以。
於是在降穀零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同期怎麼從幻覺變成了他能摸得到聽見的的鬼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四人以一種拔蘿卜的姿勢使勁從地毯的束縛中拔了出來。
“誒呦!”
因為扒的時候用了太多的力氣,一時間沒有收住手,最後有兩人摔了一下。
不過好在鬼沒有痛感,他們拍拍屁股又立刻起來了。
降穀零震驚地看著他們四人,問:“你們……你們沒死?不、你們死了,我確認過了,但是你們死後變成了鬼?”
“你們一直待在我的身邊的嗎?”
迎著降穀零的目光,諸伏景光第一個給了他回應,上挑的鳳眼裡是溫和與關心。
“是的。”
萩原研二舉起手,“嗨嗨,說到這個我最有發言權了哦,我足足在零的身邊待了七年呢,雖然有意識的時間才兩年不到。”
鬆田陣平:“我也是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才有的記憶,之前都是渾渾噩噩一片,景光這家夥和我差不多。”
伊達航笑著說:“我是最晚的,我是最近才有的意識。”
安室透從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形式,再次和警校的好友們相遇。
雖然眼前的人身上泛著白色的光芒,有些軀體還是半透明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類,偏向精怪鬼魂,但是能再度相遇,已經是世間少有的機遇了。
他笑了起來,眼裡閃過一絲瑩潤的光澤,語氣歡快又懷念地說:“看來你們成為了我的守護靈啊。”
“這算是一種緣分的延續嗎?”
曾經凋落了四片櫻花花瓣的櫻花,此刻又聚齊了。
“嘩啦——”
他身後的門突然被扯開,厄裡斯帶著柯南走了進來。
金紅色豎瞳的男孩看著冰冷房間裡的一人四鬼,以及他們溫馨的氛圍,最後落在了還在被燒著的地毯和逐漸褪去的血水上。
他說:“你看起來挺好的樣子,並不需要我來救啊。還有,都點了火了,是不是打算開篝火晚會,加我一個唄?”
聽他說完話,柯南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內屋內冷到了,還是被他的冷笑話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