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最近在反複做同一個夢。
在被灰白霧氣籠罩著的朦朧夢境中,他夢見了一個狹小的屋子。
屋子裡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桌子上放著一盞台燈,一支鋼筆和一張潔白的紙。
——吱呀
突然,有人開門,進入了這個狹小的屋子,走到了椅子上坐下。
夏油傑看到來人的頭發是黑色的,稍微有些偏瘦,身上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但是看不清他的臉。
他看見那個人打開了桌子上的台燈,昏黃的光芒稍微驅散了一些灰白的霧氣,照亮了桌麵,然後那個人開始拿起鋼筆,在白紙上寫字。
夢境中的夏油傑被好奇驅使,於是湊到了那個人的身後,打算看看他在紙上寫些什麼。
[夏油傑夏油傑夏油傑夏油傑……]
夏油傑看到了布滿整張白紙的,屬於他的名字。
那鋼筆裡的紅墨水深深地滲透到了白紙上,密密麻麻的暗紅的字瘋狂地將整張紙的所有空隙都占滿,並且毫不滿足地從有限篇幅的紙張上躍出,在桌麵上、牆壁上,天花板上,留下了屬於他的名字。
…
2006年,六月,逐漸開始炎熱的夏季,即便是夜晚,窗外聒噪的蟬鳴依舊不斷。
東京咒術高專的校舍內,五條悟正像一隻被曬化的大白貓癱在課桌上,抱怨地說道:“好熱啊~好想吃冰淇淋~”
他臉上的墨鏡半搭不搭地,露出了下麵白色的睫毛和蒼藍色的眼睛,眼珠轉動間,他看向了一邊正在看漫畫的夏油傑,說道。
“傑,你等會兒陪我去買冰淇淋吧。用你的虹龍載我去,很快回來。”
夏油傑撩了一下擋住了視線的劉海,他的眼下有些許的青黑,看起來像是沒睡好的樣子。然後他神色淡然地拒絕了五條悟。
“不,我也熱,不想去。”
比起出門,還是待在房間裡涼快,夏油傑為什麼要出門,他又不想吃冰淇淋。而且陪著五條悟出門絕對不隻短短幾分鐘,他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宿舍睡覺。
五條悟試圖賄賂他,“分你一個冰淇淋,陪我去。
夏油傑:“不要。”
五條悟繼續增加籌碼:“兩個!傑你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夏油傑臉上浮現無語,“就算是三個我也不要,我又不想吃冰淇淋。”
又不是誰都像是你五條悟一樣那麼嗜甜。
聽聞夏油傑冷酷的話語,五條悟更加頹廢地靠在了課桌上,哼哼唧唧。
“沒愛了。傑你不愛我了,嗚嗚嗚,你這個負心漢……”
翻了一頁漫畫,夏油傑說:“一開始就沒愛過,死心吧。”
另一邊,位於窗邊的位置。
半開著窗在吸煙的家入硝子沒有理會後麵兩個吵鬨的同期,她的眼睛微微眯著,享受著尼古丁帶來的快樂,然後在今天格外耀眼的陽光中,她看見了班主任夜蛾正道,以及跟
在夜蛾身後的一個身影。
這讓她內心升起了些許的疑惑。
那個金發的身影,沒見過啊?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也不像是一年級的七海建人。是學校新來的老師嗎?還是輔助監督?
還沒等家入硝子發表自己的疑惑,教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此時家入硝子手中的煙還沒抽完,被推門進來的夜蛾正道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位長相酷似□□老大的男人皺了皺眉,礙於家入硝子是女孩子,最終不太好說什麼重話,隻是說:“不要抽太多煙。”
家入硝子慢悠悠地掐滅了煙,說道:“我今天才抽一根。”
說完,家入硝子把目光投向了夜蛾正道身後走出來的人。
金發,是剛才她看到的人。
夏油傑和五條悟此時也注意到了夜蛾正道身後跟著的少年。
金色短發,容貌精致秀麗到就算說是女孩子也毫無違和感,耳朵上墜著火紅的耳飾,黑色清亮的雙眼毫無顧忌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五條悟趴在桌子上問:“夜蛾,他是誰啊?”
因為那個金發少年的外貌實在和夜蛾正道粗狂的長相相差十萬八千裡,所以夏油傑足足思索了一秒,才說道:“是夜蛾老師你的遠房親戚?”
五條悟嗤笑一聲,反駁夏油傑的話:“傑,我覺得夜蛾家的基因應該是生不出這樣長相的人的。”
“這肯定是夜蛾你老婆家的親戚吧。”
五條悟一臉堅信地說道。
家入硝子這時從窗邊走來,找了個位置坐下,提出疑問:“但是夜蛾老師的老婆不是和他鬨離婚了嗎?他怎麼可能會把老婆那邊的親戚帶來?”
五條悟恍然了一下,然後說:“那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