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田門弟子,此次前來,是為協助容法門及其結盟仙門弟子辨認靈植,你若跟我不清不白地打起來,贏便贏了,但之後與其他仙門的靈植爭奪勝算就少了一分。”
“我不想還沒進入秘境,就跟同盟弟子起內訌,要不然我們把誤會解釋解釋清楚?”
苟旬紙扇上的淡淡迷霧正欲散發,卻被謝靈有理打斷,弄得她臉色也一頓,褪去了肅冷。
青田門一聽就是個隻會種田的小門派,謝靈既然說了她是負責來辨認靈植的,那戰鬥力肯定雞肋,苟旬一個法修聽了這話,還真就不好意思再下手了。
畢竟一個專於侍弄靈植,一個專於法陣之術,這怎麼打都是勝之不武。
苟旬收了扇子:“行,你倒是說說,真相是怎麼一回事。”
“真相就是——我、乾、的。”
秦宜的臉色尚且蒼白,但聲音鏗鏘有力,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剛開頭慫了一下又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便乾脆認罪道:
“苟旬,想找茬就直說,這符籙上的筆跡你能不認得是我畫的?何必為難我朋友?”
苟旬臉上露出了然微笑,用扇骨敲了敲自己的掌心,道:
“你終於肯自己出來承認錯誤了,行,我這就跟大家說一聲,接下來有你吸引火力,我就能安心對付北之方位的那些仙門精銳了。”
秦宜被她噎住,沒想到這人一如既往的陰,就這屁大點兒事都能被她拿來算計自己:
“我呸!就你?你是打得過囚劍塚的首席大弟子還是打的過封穴門的黑馬之才?可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苟旬被她義正言辭反駁,笑的眼角微微抽搐,正欲反擊回去,卻見天空漸染金流,一聲鳴鐘敲響,靈嗡回蕩,激飛起林中一群灰雀:
“是秘境開啟了!”
“快走!”
周圍散落的仙門弟子見到這一幕,激動喊叫,紛紛往鐘聲的方向趕去,謝靈見狀也道:
“你們的架待會再吵,現在先去秘境要緊。”
秦宜和苟旬這下異口同聲,滿臉不爽道:“我沒吵架,我是在擺事實講證據!”
“我這叫辯論!”
說著不吵架,向秘境趕過去的路上,兩人你來我往,硬是吵了十幾個來回,令謝靈與琉心等人簡直歎為觀止。
但這樣倒是解除了謝靈的擔憂,因為看樣子這個苟旬跟秦宜還挺熟的,就不用怕她成敵對方了。
各色服飾的仙門弟子如潮水般向一個中心彙聚,很快便全部聚齊到位。
由內而外散發金流的,是藍殷手上拎著一盞耀靈燈,其燈骨若琉璃,煌煌如日,將這漸黑的傍晚照耀的如同一方白晝。
與她並肩而立的,是誅言閣與各大仙門的師長,而立於眾弟子之首的,是這群仙門精銳之中的魁首。
其一是誅言閣的祝緹,風係變異單靈根,她年紀輕輕就已晉入金丹後期,比容法門的寺主藍殷修為隻高不低,而其修煉不過數十載,可謂是天縱英才。
其二是容法門的箬息,他水木雙靈根,半步金丹修士 ,若無祝緹在前,也算天賦卓絕,但天才比天才就是沒道理的氣死人,在東之方位地域這一屆的天之驕子中,他終究是比祝緹略遜色不止一籌。
在這其下的就是各方仙門精銳,與容法門結盟的是一批,與誅言閣結盟的又是一批,其中與容法門結盟的有迷陣樓,苟旬就站在這個門派最顯眼的位置上,看來她在渡仙船時住第三層,身份是迷陣樓的首席大弟子。
而再往後,就是地獸門、運符觀,青田門這類的小門派了。
這裡麵,裘飛玉與秦宜的修為並不算太差,甚至可以說是小門派中這一屆唯二亮眼,可與這些大仙門精銳比肩的存在。
所以她二人也受到了不少的矚目,謝靈等人作為與她們同行的仙門弟子,也被周圍人竊竊私語八卦了一番。
此次前來的誅言閣師長有一位元嬰修士,至始至終並未現身,但即便如此也給了眾位仙門弟子滿滿的安全感,可以放心進入上古秘境一探了。
飛華秘境在傍晚日頭將落,便會自動浮現,眾人耐心等待到天邊最後一絲亮光泯滅,隻見周圍霧氣繚繞,一絲淡彩不知從何處起,浸潤進來,漆黑一片的天色,逐漸雲蒸霞蔚。
眾人正靜待著進入飛華秘境,而十分不湊巧的是,天邊響起陣陣清凜金戈之聲,其下罡風淩厲,無數光風交錯如電,霎那間遮蓋了整個天幕——
是以囚劍塚為首的北之方位眾仙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