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陰則咬牙反擊:
“既然你們死不承認,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是,我剛才替你們隱瞞了,其實是我偽裝形貌替你們報名的,但我是被你們逼的!”
“紫蛛窟王明鑒,一切起因都是之前我與它們起了糾紛,我當時說話重了一些,青冥就威脅我要回幻彩蛙潭狀告親族們討回公道,我們鬼彩蛙魔族一向都敬重年老親族,我怕被責罵,就給了它一大筆錢搪塞過去,正是因為這樣,它那個快要倒閉的青冥巫藥鋪才能周轉過來,可後來,它又以此為把柄威脅我幫它報名參加沸湯祭典,接著又讓我用錢財收買大量魔族替她們拉票,到這一步我忍無可忍,才下定了決心要舉報揭發她們!”
赤陰的誣陷乍一聽起來很是激憤,也為她的話平添了幾分真實可信,然而還沒等到魔族們再度倒戈,謝靈就一語中的,戳穿了它的謊言:
“你說是青冥威脅你,幫我們報名參加沸湯祭典,又說椰涼祛魘羹是我熬製的,那試問你是什麼時候拿到這一劑巫藥的?”
兩方唇槍舌劍,交戰激烈,眾魔族緊張得連個大氣都不敢出,隻等著赤陰繼續反擊,而她也不負眾望,當即就憤然答道:
“那藥你們老早就給我了,至於哪一天,我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
謝靈不直逼她,退一步道:
“那是半個月之前,還是一個月之前,你總能記得清楚吧?”
赤陰被她連連質問,來不及經過大腦思考,就一個哆嗦抖出了答案:
“大、大概就是一個月前!”
謝靈冷哼了一聲,道:
“一個月前,我根本還沒開始熬製椰涼祛魘羹,這一點有青冥巫藥鋪雇傭的昭燕作證,她可是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從凡間搜集到全部的藥材,而熬製這一劑巫藥,我又花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試問你到底是怎麼在巫藥還沒熬製的時候,從我手中取得它的?”
赤陰被她反駁的神色驚慌,顧不得眾魔旁觀,連忙改口:
“不是!我記錯了,你是陰骨節快開始之前把巫藥給我的!”
謝靈就等著她自己打自己的臉,接著又添了一把火:
“你既然被青冥威脅,忍無可忍要揭發我們,應該早就做好了準備,搜集好了證據才對,現在怎麼連個交巫藥的日子都記不清楚,甚至連月份都不對?”
眾魔這下也看出了端倪:
“這赤陰該不是傻的吧?還是她以為我們是傻子都好糊弄?”
“一路聽下來,看來真是她誣陷這兩位了,不過連個日子都記不清,她也敢跳出來給魔潑臟水,這什麼腦子?”
“不止呢,還是拿了紫蛛窟王作伐子,她瘋了吧?”
紫蛛窟王聽到她們二魔你來我往的爭辯,始終一言不發,但漫天護身的紫瘴一時間急促翻湧,渾沉欲沸,足可見她因被赤陰這等宵小戲弄,心情之慍怒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謝靈等待眾魔討論之聲從鼎沸到漸弱,便將最後一段話,也是釘死赤陰嫌疑的證據拋了出來:
“你若真的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時候從我手中拿到椰涼祛魘羹的,那便由我來告訴大家——”
“這椰涼祛魘羹,本是我為了給朋友鴻冬治療異症,尋找許久才得到的一劑藥方。一個月之前,藥童昭燕將從凡間搜集到的藥材交予我,然後我便進行了長達大半個月的閉關,隻為將它熬製成功,而熬製成功後,因其所要耗費的藥材太多,我隻得了四份,一劑兩份給予了鴻冬服用,另外一劑因為無用又即將喪失藥效,我便帶到了陰骨節上擺攤。”
“一開始,我的巫藥並不暢銷,但在陰骨節第一天下午,有一位身形矮墩,渾身包裹著厚麻布的神秘魔客過來,以八百多塊骨幣的一筆巨款,一舉掃空下了我攤位上的所有巫藥,而其中就有椰涼祛魘羹。”
“可巧的是,當時我為了防止它後悔,特意說明了椰涼祛魘羹的名字,藥效,以及最關鍵的一句話,這是治療偏門異症的巫藥,可以說,當時除了她這一位陌生魔客,就隻有我,昭燕,還有鴻冬以及與我們同居的祝蝠四魔知道這一點。”
“而如果真如赤陰所說,是她帶著這劑巫藥去展示台報了名,那她又是怎麼拿到那子虛烏有的第三劑椰涼祛魘羹的?”
“不過,如果赤陰就是這位神秘魔客,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從頭到尾,都是赤陰在說謊,是她假裝魔客買走我手中剩下的第二劑椰涼祛魘羹,又去了展示台報名,現在才能借此誣陷我和青冥,至於個中證據,正好,那位神秘魔客當時所搭載的飛魔也是我幫忙叫的,我們大可把那位飛魔叫來對峙一番,將她的真實行跡仔仔細細地琢磨一下,看一看到底能不能應證上我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