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問了幾個守衛,“你們一直在這,確定沒人出去?”
“自然沒有。”
“那有人進去嗎?”
更沒有!
幾個守衛回答得斬金截鐵,索爾又查看了房間內房間,發現根本就沒有脫逃的可能。
“所以,除非她能變成蒼蠅或者蟑螂螞蟻,不然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索爾拿了水壺嗅了下,“無色無味,果然是好毒。”
他又從瑪卡手裡拿過針,直接紮在隋炘手背上抽血。
隋炘身體似乎感覺到疼痛,隱隱掙紮著要醒來,但被索爾冷酷無情摁住了腦袋不讓起來。
瑪卡:“額,少爺您紮錯地方了。”
索爾:“哪裡錯了?”
瑪卡:“沒有沒有沒有,是我錯了。”
索爾冷酷入刀,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抽血後讓測驗。
結果就是....
“她的確也中毒了,這個量也不輕,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恐怕...”瑪卡不好明說。
其他人再也難以克製對陳默的敵意,直接把他包圍起來。
“混賬東西,陳默,枉我們這麼信任你,你竟然辜負我們!”
“咱們紅眼這麼多年的財富啊,少說三千萬LB吧,該死,都被他一個人吞了!”
“這可都是我們的錢啊,啊啊!”
陳默忽然有一種被人造謠到極致的感覺,心裡譏誚,卻也在沉思該如何破局。
瓦卡更要直接殺了陳默。
被如此包圍,絕對不可能殺出去,陳默眼底暗沉,撲通一聲跪下,“我敢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謀害老大,不然的話天打雷劈!”
瓦卡:“臥槽,你做賊心虛啊,誰不知道咱們遺跡區從來不下雨不打雷!”
陳默:“.....”
原來這傻子也有吐槽如此精準的時候。
陳默不得不咬牙道:“你們可以查我的賬號,看看有沒有三千萬LB,如果有,我被千刀萬剮都行!諸位,與其懷疑我,不如想想如果我真有機會對老大下毒,我都得手了,為什麼不逃?”
額,其他人還在想的時候,瓦卡已經迅速有了答案。
這題他會!
“廢話,這不是有現成的背鍋俠嗎?這個女人明擺著是被你拿來背鍋的,我就說怎麼一懷疑你,你立刻就想到是她有什麼異能搞東搞西策劃一切了,連她什麼異能都想好了,你要是真這麼懷疑她,之前父親要對她下手的時候,你還能這麼熱心安排?就沒想過對父親報以忠誠勸他不要糊塗?我看你這人就是滿腦子歪心思,奸詐得很,現在這麼一推理,邏輯自恰,簡直無懈可擊——你就是在利用這個女人為自己創造完美的毒殺!”
臥槽,這麼一說他都覺得自己聰明絕頂舉一反三慧眼如炬!
而陳默的沉默簡直震耳欲聾。
索爾都被瓦卡這般言語給驚到了。
因為真的很有道理。
裝暈的隋炘:“......”
哦豁!我的嘴替,我的瓦卡!哈哈哈!
反正陳默是栽了,就算是他往日扶持的黨羽也完全不敢吭聲,瑪卡掏出手帕擦著汗,看向索爾,“索爾少爺你看這怎麼處理?”
瓦卡:“你為什麼不問我!?”
瑪卡無奈,“瓦卡少爺您看這怎麼處理?”
瓦卡直接用槍抵著陳默的腦袋,就要爆頭,但長劍帶鞘擋住了槍口。
卡索聲音薄冷,“父親一向謹慎,不會輕易中毒,便是常用的酒杯才會,此人也必然熟悉父親好酒的習性......陳默,你告訴我。”
他蹲下來,冰冷對視著陳默:“你到底對這個密室跟密道熟不熟悉?”
陳默知道問題來了。
一旦他承認熟悉,那嫌疑達到最大。
一旦他否認,但凡被查到他以前來過,那基本錘死了。
其實他眼前嫌疑已經很大了。
主要紅眼就不是一個講道理的組織,但凡有嫌疑,乾掉就是了。
“索爾少爺,我是來過,因為老大一貫信任我,我跟三槍都來過這密室,不過我沒走過密道,因為那條密道通往的房間,我也是第一次去,事實上關於這次安排,老大也是想保密為主。”
“可能於此看來,諸位覺得我嫌疑巨大,但這樣不覺得太明顯了嗎?如果我真有心暗殺老大,我怎麼會用這次提取的毒藥?豈不是不打自招?其次我沒動機啊,我圖什麼?!”
好像也對啊,眾人都快被說服了,瓦卡急了,“鬼知道,沒準你是為了這個女的呢!”
要麼背鍋俠,要麼有奸情,反正他就要錘死陳默。
陳默:“瓦卡少爺,你這話從何而來?為她?!就為了她的異能?對我有何用處!”
瓦卡:“搞不好你跟她有奸情!”
陳默氣笑了,“我對這種乾癟豆芽菜沒興趣。”
瓦卡:“那就是你想跟她生孩子!”
陳默驚呆了,接著大怒:“一派胡言,我絕無此意!”
瓦卡:“惱羞成怒,嗬嗬!索爾,難道你還想放過這個人?”
索爾其實也在思索陳默的動機。
殺莫斯,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隋炘。
“若說男女之事,我信他清白。”
瑪卡:“也對,確實沒道理。”
裝死的隋炘:“???”
這群王八蛋,晚點都弄死,弄死!
不過很快,索爾等人從密室臥室那邊找到了打開的保險櫃。
那就....很明顯了。
在場的人如果對莫斯被殺的憤怒值是100,那麼現在的憤怒值就是10000!
財富,他們紅眼的財富都被盜走了!
啊啊啊!
當然了,他們是拿工資的,日常莫斯會分配資源跟
工資給他們,也都有獎金,但是呢,莫斯還在時,這些財富當然跟他們沒關係,一旦莫斯死了,又沒宣布遺產歸屬,那這遺產就默認大家都有份了,反正人心如此,誰無貪婪?
於是眾人喧囂著要拷問陳默、
索爾頭疼了。
財富,積攢的財富都沒了。
意味著紅眼發展的根基也沒了大半,接下來如何發展?
但,陳默人在紅眼,也沒出去過,想必東西也藏在紅眼。
“關起來,拷問。”
“連著那個女人一起,但分開拷問。”
“快要霜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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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漆黑的牢獄中,厚重的鐵門重重關上,小燈打開,冷水潑在隋炘身上。
她直接醒了。
睜開眼,看著眼前冷酷的索爾跟幾個守衛,邊上還有瑪卡。
牢房不大,刑具很全。
都擺在桌子上了。
而她的人也被扣在椅子上。
枷鎖,鐐銬,脖子上還吊著一根繩子。
全方位無死角束縛。
隋炘:“......”
這哪裡是綁人,分明是綁大閘蟹呢。
“你們這是...乾什麼?”她還很虛弱,呼吸都不穩了,也覺得很痛苦的樣子,“把我關在那個房間,給我下藥,就是為了拷問我?”
“你們紅眼有毒吧!”
索爾整理著袖子,蒼白英俊的臉上輪廓分明,聲音很淡:“說到有毒,我父親死了,被人下毒害死的,看來你心裡有鬼,都主動交代了。”
他盯著隋炘,觀察她的所有反應。
隋炘愣了下,沒有一驚一乍,而是沉默了。
她的學識跟聰明,必然讓她無法裝一個蠢人。
“你懷疑是我下的毒?”
“無所謂是你下的還是陳默下的,反正他中的毒跟你所用水壺裡麵的毒是一樣的,你跟陳默都有巨大的嫌疑,現在差彆隻在於殺死我父親後的利益在誰手裡。”
索爾手指摩挲著袖子的時候,眼角瞥過邊上一些守衛的眼神,發現他們的目光多落在這人的身上。
衣服濕透了。
索爾皺眉,起身上前,站在隋炘麵前,麵對著麵看著她,“告訴我,你跟他什麼關係,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配合他殺我父親。”
“還有你的異能,是否真的是所謂的心靈感應?抑或者是傳說中的....變形異能。”
細長蒼白的手指摁在了她的肩膀槍口上。
他隻要微微用力,血水就能從指間被戳擠出來。
父多疑,子亦多疑。
聰明如索爾,他不需要找到多少破綻或者證據,他隻按照某些假設直接給人安罪名就可以了。
隋炘身體倏然僵崩,疼得滿頭大汗,嘴唇都咬得出了血。
“好疼,你彆!”
“啊,好疼!”
索爾有
點受不了她這樣的叫聲,看著距離傷口還有一厘米的手指,木然道:“我還沒碰到你。”
隋炘一愣,身體放鬆下來,尷尬道:“我緊張的....真的很痛,索爾少爺,我真沒有,這裡是你們的地盤,什麼利益能到我手裡?除非他能放我走,可他陳默有這麼大本事嗎?他卸磨殺驢,殺人滅口才是正常的吧,而且我能幫他什麼?”
索爾沒法說莫斯是先到她房間的,因為守衛說過莫斯壓根沒到那房間,所以她也談不上什麼配合陳默。
他就是在逼問她到底是不是有變形異能。
這是另一條思路,排除在陳默跟三槍之外的思路——之所以說他不信三槍跟陳默聯手,就是因為他私底下跟三槍是有勾結的,如果三槍有私心,殺了莫斯潛逃了,沒道理陳默還留在這。
可是如果背後一切都是這個女人設計,她有變形異能驅使,那就能做到一切了。
隋炘知道索爾難纏,但沒想到他這麼敏銳。
不過,他該不會跟三槍或者陳默有什麼勾連吧,不然明明她已經設立好了最合理的謀殺組合,他非要懷疑她。
其實隋炘盤算過如果這索爾非要害她,那這個小小的牢獄房間內,也夠她一個人殺死他們。
但那樣影響計劃,而且外麵太多紅眼的人馬守著了,幾百上千的,難以對付。
最好的辦法就是混過去,按計劃讓他們把自己關起來。
“所以,如果我有變形異能,我為什麼還在這裡?”
“搞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非要懷疑我,就不能是陳默跟彆人乾的嗎?”
隋炘簡單反問他,卻故意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去看索爾,這人心高氣傲,不會承受這樣不符邏輯的指控。
果然,在場的人都皺眉了。
的確,有這樣的變形異能跟設計能力,還留在這裡乾嘛?
早都跑了。
瑪卡苦笑,“似乎也有道理啊索爾少爺,現在看來,陳默的嫌疑反而坐實了。”
隻有他跟三槍聯手才是最合理的。
索爾也知道這點,如果他非要推翻,搞不好暴露他跟三槍的勾結,反而對他不利。
深深看了隋炘一眼,他直起身子,冷然道:“既然你沒有變形異能,那就是心靈感應異能,那你是否能看出陳默跟三槍若有勾結,他們的光線都連接哪裡,能否尋光線找到三槍的潛藏之地?”
隋炘:“大哥,我這是心靈感應,不是人形警犬啊,隻能人在場的時候看出你們的關係勾結,就比如你們兩個....”
索爾突然近前,漂亮的手指捏住她的臉頰,捏出了倆人工酒窩。
他的輪廓骨感,皮膚也完全不像瓦卡父子那樣粗獷多毛,有一種狼係公子哥的野性金貴感,聲音像是從狼牙縫隙中流淌出來的血液一樣。
綿長黏稠且富有殺機。
“我發現聰明的人都很愛用語言為自己爭取優勢,但有時候話多真的容易惹禍。”
“我覺
得你應該說點我愛聽的。”
他力道本來是有的,但感覺到指腹下因為潑水而濕潤的細膩白皙皮膚,外加眼前人眼睛實在畏懼跟委屈,像是林中小鹿一樣,他有一點點不適應,手指下意識鬆開一些。
但酒窩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