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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炘滿腹猜疑,也是在最近來蟒山期間麵臨的第二個危險,第一個自然是勢弱時被單本溪找到——當時她沒預估對方體內有跟自己一樣的蟲子感應能力。
現在,她一樣沒預估到嵇林彆樰這種財閥繼承人跟萊恩以及瓊這些人還是有區彆的。
嫡長可能真的不太一樣。
至少,隋炘從韋如狐身上得到對此人的零星印象跟判斷,都不涉及此人是個高手。
真正見麵了,她能感覺到胃部的抽搐——對方身體蘊含極其龐大的能量,這種能量甚至比單本溪這種體內有基因碎片跟蟲王的變異人給胃部的感應更強。
可是,她不是變異人吧。
如果是,那太可怕了,隻能說明無涯已經掌握了變異人製造技術。
如果不是.....隋炘寧可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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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塔的門是關著的,但沒鎖,隋炘扔了狙擊槍,鬼鬼祟祟湊到門前觀望,但看了下周遭。
她能感覺到島上還有其他活人,呼吸都很平穩,目測此前都被放倒了,但沒死。
也不知是清道夫的手筆,還是嵇林彆樰乾的。
話說守門人就是最強的保鏢,放在古代裡麵就是所謂內衛。
那丹.巴爾曼的一個守門人都足以鎮住北倉的場子,人家本人還不在這裡,那麼出身金貴甚至比丹.巴爾曼都要“稀罕”一些的嵇林彆樰身邊的守門人隻會更多。
她的極限作戰能力也就是硬剛+智取能乾三個留白級的對手,再多就很難了,但逃生還行.....
隋炘忖度一二,選擇了放棄抵抗,直接推開門。
門內挺暖,跟外麵的潮濕海腥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廳地麵還有毛毯,壁爐裡麵燒著火,一個穿戴成廚師樣子的中年猛男正在細致做菜,還有人擺盤,前麵有桌子椅子。
不大不小的小圓桌,兩張椅子。
桌子上已擺了三碟熱騰騰的小菜,熱牛奶跟熱咖啡伺候著。
隋炘在門口頓了下,目光從那桌子上切好的美妙擺盤番茄牛腩掃過,轉頭對外麵的索爾嘴巴張開口語一句。
裡麵危險,我先去探底,你可千萬彆進來。
索爾神色凝重,鄭重點頭,然後在船上默默靜候著,鷹隼般的目光掃視周遭。
多可怕,他明知道上麵肯定藏了人,但他一個也察覺不到。
恐怕若非那嵇林彆樰自己願意暴露,隋炘也察覺不到她的存在。
她到底什麼級彆啊。
年紀也不大,難道就已經突破到了留白之上的開鋒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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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看到隋炘了,放下刀具,也脫下手套,雙手交叉於身前,微微躬身禮貌行禮。
這一套禮數很自然優雅,像極了古典世家經年累月馴化臣屬的模版。
而讓隋炘覺得不太自在的是她
剛剛還在觀望這個廚師手裡的切刀鋒利與否,其實力大概率在留白境,爆發之下跟對方幾幾開.....
結果人家來這一出。
隋炘尷尬一小,默默關上門,且聽到腳步聲後抬頭看去。
嵇林彆樰正從樓梯走下來,一步一步的,不快不慢,且看著她。
“希望隋顧問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安排這一餐飯。”
“韋總說過上次你們接洽的細節,當時眼界不夠,未料算到隋顧問的優秀如斯,必有不周到之處,今日稍以彌補。”
她倒是直接,明說隋炘今非昔比,她是現實主義,自提高待客規格。
但隋炘比她更直接,突兀來了一句。
“怎麼不喊我小可愛了?是我不可愛了嗎?姐姐。”
她喊姐姐的時候,濕漉漉的如墨發絲還貼著她的臉跟脖子,鼻尖流淌了水珠。
看著又乖又可憐,也似乎生了病,想找人依附憐愛且照顧。
嵇林彆樰頓在第十二層階梯,沒繼續往下走,似乎在驚訝她的言詞開端,但很快繼續往下。
第十一階梯。
“那是我的來意,非我與隋顧問接洽的核心。”
“不過主隨客便,隋顧問若想,我倒也可以。”
她走下了樓梯,從邊上架子上抽了一條乾淨的毛巾,步伐從緩走向隋炘。
隋炘表麵乖巧,內在冷靜,正竭力判斷著這人的呼吸跟步伐乃至其體內....
要命,基因學習對她無效!
怎麼會?
門徒跟變異人體係差這麼大嗎?還是.....
她都聽不到這人呼吸了。
對方連呼吸都能控製.....
怎麼辦,她會不會動手?
隋炘手指頭微擰,指甲蓋按壓了下指腹的柔軟,讓漂亮的手部有了微不可查的紅痕。
啪。
柔軟棉後的毛巾被眼前人攤開,蓋在隋炘腦袋上。
隋炘抬頭,看到了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嵇林彆樰微上俯的下顎,對方雙手都在毛巾上。
隔著毛巾,不緊不慢揉搓隋炘的濕漉漉頭發。
“變異人的誕生就跟第二洪災一樣不在人類文明得以解析的極限,就好比作為門徒的我們其實並不能揣測你們,以及你的能力。”
隋炘任由她替自己擦頭發,也沒看到對方近在咫尺衣著之下的輪廓,隻微仰頭看著這人的眉眼。
“反過來,我們這些走了狗屎運的變異人也無法揣測你們門徒的虛實跟第一紅災的細節。”
她早知道門徒誕生跟第一紅災有關係。
嵇林彆樰作為極致的權利跟財富滋養出來的溫柔依舊未變,手下動作細致且周到,讓隋炘察覺不到半點被初見之人擦發的不適跟冒犯,甚至有一種被珍愛的感覺。
警惕性仿佛會因此無限降低。
而對方也在從容與她交談。
“第一紅災誕生時,我們這
一代年輕人都不在其直接影響內,連胎盤都不是??[]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隻能說,隻要是生靈,都儘量不要去頑固定義不在自己認知內的能力——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以後會成長到什麼層次。”
隋炘:“依舊反過來,姐姐你呢?是開鋒,還是開鋒之上還有更深的,更詭秘強大的世界——如果不是,那門徒可能都不是第一紅災的代表產物?”
嵇林彆樰嘴角上揚,“真敏感....”
像是一語雙關,手指隔著毛巾從擦去大部分水分的發髻到了隋炘的小耳朵,隋炘這次感覺到不自在了,耳朵躲了下,但是....又被輕輕揪住了。
對方的溫柔之下是強勢。
沒讓隋炘躲過去。
指尖小耳朵上的揉去潮濕後,她說,“等你到了努爾維斯,且在那邊打通了某些人可以維持的權力內部分割的避障,就會知道了,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免得....你心生怯意。”
這幾乎在告訴她,現在的她如果去努爾維斯,大概率要避讓那邊的一些巔峰戰力,那邊對她而言還是十分危險的。
其實也不難理解——她在隋炘麵前,不就是極端危險的?而她也隻是努爾維斯最上端權力的一部分。
隋炘頓時皺眉。
“我可沒說去努爾維斯啊姐姐。“
嵇林彆樰看到了她的皺眉,也不甚在意,隻輕聲道:“我現在的確在開鋒,但又不止開鋒,介於我對與你關係的定位,非敵對,那就沒有探討的必要,畢竟,你也不會跟我說你的秘密。”
這人說起秘密的時候,仿佛意有所指。
隋炘都不曉得這人是不是察覺她的進化曲線不太正常了,“所以,姐姐今天要拿我怎麼辦?”
“尤其是假設我既不願意接受你的招攬,也不願意跟你同盟。”
隋炘伸手,忽然扣住嵇林彆樰握著毛巾即將碰到自己眼睛的手腕。
嵇林彆樰沒動,隋炘也不動。
那低頭做菜的廚師頓了下手腕,抬頭了,刀具的鋒口抵著菜板。
安靜了一兩秒。
嵇林彆樰說:“變成蚊子就可以逃脫,我也未必能擊中你,但是外麵那個人肯定逃不掉,誠然,你未必跟他有好的情感關係,但必然有同類相護的必要——他的進步速度,跟你都不在變異人正常範圍內,說明你跟他結盟的原因大概率因為相似的自身隱秘。”
“他暴露了,就等於你暴露了。”
“你不就是因為顧忌這個,才沒有直接變蚊子逃走嗎?”
從友好甚至莫名嫻熟親密的開端到突然就劍拔弩張,兩人都轉換自然,不過她倒是一直穩定,畢竟拿捏了隋炘的隱秘.....要挾她?
隋炘:“姐姐有要挾小可愛的怪癖?”
嵇林彆樰:“隻是針對性的、隻對一個人展現的單方麵強烈接觸訴求以及關係認定,不該被認為是忠誠嗎?”
狗大戶,怪會說話的。
隋炘:“好吧,那我可以吃飯了嗎?”
嵇林彆樰:“當然,等下....可以了。”
她見不得隋炘頂著濕漉漉的水汽??[]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毛巾最後擦拭了隋炘脖子上的水珠,最後被嵇林彆樰疊好,放回架子上。
一分鐘後,隋炘開始吃飯,嵇林彆樰也吃,但吃得不多,也不計較隋炘吃得多。
她看著隋炘,不在後者急於飽腹的時候談事。
過了一會,隋炘平靜了下來,放慢進食的速度,笑著問她,“姐姐對我有訴求啊,想要得到某些證據嗎?”
她已經猜到了嵇林彆樰明明可以拿下她卻不拿的行徑....其實也有原因。
“我的顧忌,您的訴求,咱們現在是對等的,就好心這桌飯菜,您請我吃,我可以吃,但肯定不能白吃。”
嵇林彆樰雙手交疊,眼神溫和且克製,“原本我也不清楚你是不是付得起這頓飯的價錢,但就算外麵那人是你的顧忌,明明也可以逃,畢竟你的處境原本也是天下人追逐的目標,其中也沒什麼,可你還是留下了,無非是你自覺手頭有可以跟我談判的地方。”
“所以,蟒山真的是十三執行官之一白述的葬身之地,而你還拿到了一些東西,對嗎?”
她用的也是反推法。
故意顯露存在,看隋炘逃不逃,不逃,就證明她的猜想成真了。
隋炘吃著龍蝦肉,內心就倆猜想。
1,對方是始作俑者之一,來拿證據,且得到證據後必然要殺人滅口,不然隱患太大。
2,對方不是始作俑者,要證據隻是為了得到這一塊的好處,所以不對她動手,因為這一塊的證據帶來的利益遠超過拿下她後的利益。
那有沒有生命安全,需不需要臨危反抗,是否要放棄索爾,就取決於無涯是不是當年的參與方之一。
得做判斷。
試探?
隋炘選擇開門見山,“你們無涯參與了嗎?”
嵇林彆樰正在喝水,聞言放下水杯,“這麼直接嗎?不太禮貌。”
隋炘立即改了下口風,“那請問,姐姐,你們無涯是否參與了呢。”
嗯,聽著果然禮貌了好多啊。
嵇林彆樰笑了,手背抵著下巴,“我說什麼,你就信?你應該是屬於自我智感大於一切的人,隻相信你自己的判斷,並且願意為這個判斷承擔後果,所以,你覺得呢?”
隋炘:“我剛剛算了下你們無涯對社會公開的財務報表收入,在表麵報表收益最多隻到真正收益三分之一的前提下,這些利益遠超過奴隸買賣帶來的收益,似乎沒必要參與這種一旦被爆就是大危機的爛事。”
似乎是信任她的意思。
但嵇林彆樰輕歎一口氣,“但是你也一定能猜到人口的意義並不隻是倒賣來去的財富以及創造的各方麵價值,還有另一種隱性的價值——遺跡區的開礦主業需要許多人力,而機械智能以及工業設備因為紅災光射對電子信號的影響力,導致這些非人力的開礦產力十分低下,隻能讓人類參與,而這就催生了難民
的核心作用,既難民=等於開礦人力,開礦又意味著當今最重要的遺跡資源,代表了龐大利益,利益爭奪才能形成戰爭,而戰爭是武器販賣的必要條件,假設難民奴隸的存在被聯邦禁止,等於重創礦區產業,也影響了遺跡區這些武器銷售核心區的利益,所以你反而認為我無涯有參與其中的必要。”
隋炘喝口牛奶眼下牛肉,且說:“這是姐姐你說的,我讀書少,可不懂。??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到底是不是呢?
嵇林彆樰把話說這麼明白,接下來自然不是否認就是承認。
果然,下一秒嵇林彆樰擦乾淨手,拿起一隻變異藍眼十二紋斑節蝦,慢條斯理剝著蝦肉,一邊說道:“那位被殺的副都主,是我親舅舅。”
隋炘錯愕。
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嵇林彆樰沒有半點波瀾,“因為他被殺引發的□□失勢,未免聯邦贏了這一盤的當局針對,無涯內部選擇了權利架構的調整,當時,我母親首當其衝,我父親麵臨兩個抉擇,一是舍棄她跟我,放棄這段婚姻,以保持無涯在這場□□中不受損傷,且必然要進行新的聯姻,重組無涯在政治中的話語權。二是割舍利益保護我們母女。”
“當時如日中天的他選擇了後者,分裂權利給了當時我那野心勃勃的二叔....讓後者代表的當局政治+商業架構占據無涯的一大部分。”
“這也是當前無涯二選一局麵的主因。”
隋炘冷靜下來了,沒太關注這人家世中的“不幸福”,隻微妙分析道:“這隻能說你跟你母親一脈沒有必要做這件事,反而證明你二叔....基本也關乎你無涯的命脈,所以你是在替無涯收拾殘局,或者拿來要挾你二叔?”
嵇林彆樰看了她一眼,“不管我會不會這麼做,都證明我沒必要殺你,甚至還得保護你跟這份證據,這還不足以讓你信任我?“
隋炘:“你們是有大局的人,你跟丹.巴爾曼,我相信你們肯定對無涯跟天璽的主權有野心,但以你們從小被教育、出類拔萃的能力以及思維,恐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觀點深入內心,即便你二叔可能牽扯其中,你跟你二叔一脈勢如水火,這個證據重創的必然是無涯的利益,我憑什麼信你不會因為保大局而殺我?”
嵇林彆樰看著她,慢吞吞把剝好的蝦肉放在隋炘麵前的乾淨盤子裡。
蝦肉鮮嫩,她的手指也很好看,甚至因為傳染了蝦肉的一點濕潤鮮香而顯得秀色可餐。
她收回手,指尖摸了濕巾擦拭,眉眼間儘是含笑瀲灩的風情。
“你似乎誤入禁區了。”
“隋顧問,我喊你小可愛,是因為你讓人有接近且疼愛的欲望,那隻是我作為年長者對漂亮小妹妹的淺薄認知,而不是因為你真的需要他人憐愛恩寵且控製生死,你非居下位之人。”
“你強大得讓我不得不親自前來跟你談判,所以,你不能在表現出你的優秀更風采把我騙我過來後,反而自己自甘墮落。”
“我嵇林彆樰平常可不太喜歡外
出公乾,這次來,是私情,亦是關乎個人前途的私事主張。”
清冷如春江月夜的一汪池水,剝衣入池,儘了滿池荒唐。
可荒唐的是池子,她好正經。
隻是來洗個澡,目的明確,你怎麼能以自己狹隘且鄙薄的思維去猜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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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誒,她怎麼這麼會說話會做人會哄人!
嗷嗷嗷!
隋炘抬手揪揉了下此前被擦拭過的小耳朵,有點溫吞,還帶著幾分猶豫,“說得這麼好聽,跟哄我似的,難道不是在要挾我交出證據以自保。??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假設是聯盟,你的代價呢?總不會是這頓飯,哦,還有這隻蝦?”
她可不會因為這是高高在上嵇林大小姐剝的蝦就感恩戴德。
她現在甚至都不吃,就這麼靜靜看著人家。
不識好歹?
嵇林彆樰沒生氣,弄乾淨手指後,道:“我有一座礦。”
隋炘心臟一頓。
她....是不是知道了?
隋炘心裡有殺意,但也知道不是對方對手。
嵇林彆樰低頭喝水,“私人的,礦量不多,很隱秘,但已經開采好了,裡麵多是一些稀有化石結晶,能源量度大概是R市碼頭天璽那邊一個貨倉的一千多倍吧,不算什麼。”
“屯著的結晶在沒有任何安保跟監控條件下,如果被什麼人拿走了,去換成財富,買各種好吃好喝的,其實也不值一提。”
“我這人腦子混沌,能記住的也隻有個彆官員的私事隱秘。”
水杯放下,挪開,嵇林彆樰看著神色木然的隋炘,好整以暇道:“我這樣年紀大又記憶力不好的女人,連剝的蝦都沒人願意吃,你一定不願意信我吧。”
交易,用一座礦跟她交易一部分證據。
不用給全部,一部分就是,她拿來有用。
其實白述的那份證據裡麵沒有詳細提及某個官員,但沒提反而比有提管用,因為可以造成大麵積調查的效果,反而是要挾的利器。
隻要案子立了,它就是尚方寶劍。
當然了,隋炘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她沒要母本,要的可以是複製體,不然就不隻是這麼一座礦的交易品了。
隋炘:“但是,某些東西你用了,我再用就沒什麼效果了,姐姐,一座礦是不是....”
嵇林彆樰看出了她有談判的意思,因為後者拿起那隻蝦了,這是個好的征兆。
“你誤會了,我沒有用它的意思,當前,這個案子不會翻出來。”
隋炘一怔,立刻意識到了她的目的。
她是要用這一部分視頻去要挾某些官員,把他們拿捏住,達成某種目的。
而這種隱秘的交易是不可能翻到明麵上的,那也等同於這個視頻的價值還在隋炘手裡,她隻是拿去借用一些。
“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這種級彆的案子如果要立案,證據必須要求母本,這種複製體會被對方
律師團控訴有科技技術操作的嫌疑,一般是無法用於庭審取證環節的。”
“尤其是涉及到聯邦內部官員審查,這種規定尤為嚴峻,不可挑剔。”
嵇林彆樰也算是給隋炘普及高層的規則了,其實也可以理解。
官官相護,若無鐵證,怎麼可能搞得下來。
隋炘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想茬了,所以隻要母本在她手裡.....嵇林彆樰的確得跟她保持穩定的聯盟關係。
既為母本代表的政治案件價值,也為她的戰力價值。
這才是嵇林彆樰親自來談判的本因。
隋炘也沒遲疑多久。
她吃掉了那隻蝦。
“姐姐。”
“嗯?”
“好甜哦。”
“.,.....”
她好油膩,油膩得有點做作。
嵇林彆樰默住的時候,看到這人越發造作來了一句,“能再替我剝一隻嗎?”
“.....”
嵇林彆樰幽幽掃她一眼,也不見生氣,“你喜歡挑戰彆人的脾氣?”
“沒有,我隻是想看看姐姐你到底有沒有脾氣。”
這種情緒穩定,步步為營....隋炘其實也能做到,所以一旦遇到同類,她內心是戒備的。
表麵千好萬好,一到了某種時局,翻臉比翻書還快。
那個案子太厲害,隋炘隻想拿著證據撈到好處,但不喜歡自己被扯入風險,那就得判斷這人會不會憑著所謂聯盟,將來把她送進那複雜的□□裡。
聯邦,她當前還不想招惹。
所以.....其實她希望嵇林彆樰不要剝那隻蝦,一旦剝了,就說明這人隱忍的程度超出她的想象——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能為一個其實沒多少情感關係的盟友洗手剝蝦,還不是主動的剝,是被對方要求的剝,那意義就不一樣了,現在越下血本,將來就越殘忍。
她這麼盤算著。
嵇林彆樰沒動,反而顧自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