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不自量力(加補昨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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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這種事,一旦被人催起來就特彆煩,各種意識流“關你屁事”就出來了,但是呢,不生跟生不了是倆嘛事。

在場不管男女多少有被隋炘跳起的這個話題給創到。

作為高等精英,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她在故意挑撥關係,怕他們私底下還惦記著索倫斯跟徽夜那一掛的統治,所以以此汙蔑”,但第一反應又是雖然隋炘這人滿嘴胡咧咧,心術謀算特彆多,但她提起這一茬,似乎還有理有據,至少從生育率上來說,千裡跟都主那一家似乎就很繁茂,但他們家....愛美色的可不在少數,男男女女都浸淫此道,到了這個世界階段,其實他們不禁子嗣生育,對私生子女也不是嚴防死守,說白了就是遵從古代的那點封建思想——子嗣多,出精英的概率多一點,號稱廣撒網海撈魚,從基因學上來說,總得有那麼一兩個是能好好培養的吧。

但是呢....往往生得不多,不像千裡氏族跟都主那一脈私生的也有一大堆,某些孩子往往是被側出天賦不錯——比如智商,比如門徒修煉體質,或者天生身體強健且免疫力強的,都會被接回家族培養,因為有錢,不怕養不起孩子。

這就造成了控製生育的外在條件虛弱,那主觀生育結果虛弱就多少跟人本身有關了。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但還是有一人冷靜提出異議,“巴爾曼一族其實還是有些孩子的,後代不少,這件事隋大人您剛剛也提了。”

那的確,要挾丹了嘛。

隋炘:“他們家當然不需要控製生育,反正成長到最後,不都得被噶擦掉嗎?”

她轉頭看向丹,似笑非笑,“沒叉你,主要還是因為萬一他真的不孕不育,天璽後繼無人,而且他留下你,多少也因為知道你的品德素質,不會傷害他心愛的夫人,當然,也許還有其他作用還未可知。”

她說起這話的時候,眼底很深,像是有不可言說的試探。

局麵如此,她已登頂,難道他這樣的人還有值得她顧忌或者好奇的地方?

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丹:“我沒什麼品德。”

隋炘:“沒關係,我更沒有。”

那話題就這麼被叉在這了,眾人半信半疑,但這種事還是需要體檢,可是他們又不是沒體檢過,難道身體查不出問題?

“D教授埋的伏筆,同專業裡麵要解伏筆的,也隻有跟他一個水平的人了吧,彆忘了醫藥之中那些尖端設備可大部分都在D教授發明權之下,非D既林歲,後者不出手不開口,想必也不會有人知道問題。”

嵇林彆樰手指若蔥,指點眉梢時,若有深意瞥著丹那邊的天璽一夥人。

“可人儘皆知,D教授跟林院長此前也不算是外人。”

因為索倫斯跟徽夜是一掛人。

這就導致了——除了他們那邊的核心私利者,其他努爾維斯的人,包括曾經依附於這龐然大物的某些氏族跟勢力,其實都在人家的絕對掌控

之下。

當代壓榨其價值,架構努爾維斯的權利,不斷輸送龐大資源跟財富給後者,後代.....哪有什麼後代。

後代單薄,不出天才,未來自然衰弱,既衰弱,但氏族財富尤在,之前不吞,是類似乾隆養和珅那樣的心態,後來若吞,那就是潤物細無聲的吃絕戶了。

嵇林彆樰目光若有若無掃過季莊殊,又從後者垂眸思索間,搭著桌子的腕表表盤上看到了自己的臉。

所以她跟季莊殊沒被處理,可能也是因為那邊人家不慌。

後者遲早要死,畢竟病懨懨的,看著就不長壽,自己則.....生育力恐怕也被影響了。

難怪....難怪她這些年有心關注旁□□邊的後代,總見不到什麼好的苗子,有心培養幾個都沒得下手,後來留著嵇林莫邪的命,也有這部分原因。

旁支不給力,自然希望堂哥能努努力。

好歹也是主枝一脈。

現在看來....

嵇林莫邪今天就是來湊個數,心裡還在想著自己這一茬算是因禍得福,搭上了勝利一方的大船,雖然沒了自尊,但以索倫斯跟徽夜兩人的作風,自己以前就算贏了嵇林彆樰,也扛不住對方,要麼死,要麼屈服,屈服的下場未必比現在好。

他本身也算想得開,再想著連丹都為了天璽放低尊嚴,自己這算什麼?好歹臣服的是自家血親。

可是....他剛這麼pua自己,就瞧見堂妹那若有若無的嫌棄眼神。

嵇林莫邪臉色都難看了幾分,牙齒縫裡逼出一句:“我可沒說過我會給嵇林生孩子。”

嵇林彆樰有點失落,“我知道,現在看來堂哥你即便有心也是無力,是我妄想了。”

什麼叫即便有心也是無力?!

這話死難聽,尤其對男人而言。

嵇林莫邪氣笑了,教養都快沒了。

“有本事你自己生!”

他這算是以下犯上了,要知道最早以前無涯嵇林之中,他們兩人也是公認對內爭鬥對外維護集體利益的,後來是因為一方被逼到絕境了才歪了心思,但嵇林莫邪也是經過思想鬥爭的,公開場合上從不肯暴露損傷嵇林氏的利益,說到底,他骨子裡有幾分類似丹的傳統思想——維護氏族的利益跟尊嚴,隻不過後者可以不在乎是否自己掌權,而他更狹隘一些。

但是!公開場合上撕破臉還是第一次。

就因為這個話題破防了。

嵇林彆樰倒也不生氣,清幽道:“從麵前的局麵看來,那邊能這麼多年不暴露,藥效大抵是在男性不育這方麵發揮得多,女性這一塊還好,因為女性能不能生很明顯,太容易暴露,男性那邊就比較委婉了,藏得深。”

臥槽!

這話罵得更難聽,在場男性權貴都黑臉了,氣死了都。

但敏感的都知道嵇林彆樰這是一語雙關——diss的可不止是他們的生理,還有心理吧,畢竟這些年對索倫斯不是一般認慫。

十三執行官之事當年牽扯的那些權貴,有骨氣的要麼滅族,要麼衰弱後帶著殘存的血脈逃亡其他大都,要麼...反正如今剩下的,說難聽點,從祖輩父輩開始就是沒啥骨氣的,現在連生育力都被人家管控過,又能有什麼出息的後代。

你再看自嵇林彆樰這幾人之外,下麵十幾一十多的,有幾個能入眼的?

可這幾人年紀都往三十走,顯然是索倫斯等人掌權之前就已經養成的後代,因為執行官之事出來後,他們大抵都已開慧學禮了。

再往後一代呢?

沒了,沒有一個。

這麼一想,他們對於嵇林彆樰的一語雙關並無生氣,反而有種被戳中脊梁骨看破軟肋的虛弱。

他們的未來早就被斬斷了。

索倫斯跟徽夜是夠毒的。

嵇林莫邪掃過這些人的表情,心裡冷笑,嘴上卻不收功夫,冷笑道:“樰總你是因為跟某人接觸多了,嘴巴染毒了嗎?“

隋炘迷茫:“我沒親她,你為什麼這麼說我?”

她是懂得插話的,一句話把多方乾安靜了。

嵇林彆樰:“.......”

閉嘴吧你。

隋炘這嘴叭叭叭的,主打無差彆攻擊,把正經會議開了不正經的話題,不正經的話題又切入氏族未來不孕不育這個正經方向,但她又莫名其妙切入了更不正經的方向。

之前這個會議是要乾嘛來著?

眾人一下子忘了,腦子有點漿糊。

還得是季莊殊,她是真適應不了這種開會風氣,手指抵著額頭,繼續拉回話題。

“這件事,以D教授跟林院長兩人為切入點調查即可,起碼那邊動的手還沒到直接暴露翻臉的地步,若是太明顯,我大概也會察覺,所以生理方麵應該留有口子,這兩人拿捏一個應該也夠解決這個問題了,如此,還得勞煩隋大人把握。”

把握,這個詞用得很好,言外之意就是努爾維斯的這些權貴,從現在開始基本靠隋炘控製了。

不單單是外力,內力也已經被拿捏了。

其實季莊殊很清楚——不需要林歲或者D教授,隋炘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她貿然提出這個話題,顯然也是提早就洞察過的。

可彆忘了——她是玩毒的,都能解她季莊殊這樣的不治之症,什麼不孕不育還不是信手拈來?既提出,自然是她自己要從這個方麵切入,也從不仰仗他人來為她自己撐場麵。

不過季莊殊之所以不明說,是因為她跟隋炘都有默契,不暴露她自己已經沒那麼短命的事。

所以.....

眾人沒想那麼多,反正明知季莊殊話裡的意思,也沒人跳出來反駁就是了,反而順勢而來——對對對,我們全靠你了啊隋大人,您可得救我們啊,全靠您拿捏那倆玩醫學的了!

隋炘十分大氣,對這些人的懇求一概收下,一揮手,義正言辭:“放心,以後你們家裡的生育,我一定負責到底,保管讓你們有兒有

女,子孫千千萬。

她答應太爽快了?_[(,好像十分迫不及待。

丹跟嵇林彆樰:“......”

眾人反而覺得彆扭,尤其是某個PPT黑白幻燈片記憶尤深,不少權貴下意識想到了,再看隋炘那對丹跟嵇林彆樰不問男女的調戲氣兒,頓時慌了。

額.....倒也不必如此....這麼說的話.....也不太好......

有些事吧,他們還是得自己來。

老大就是老大,站在頂端就好了,實在不必那麼辛苦。

這些人想要撤回原來的請求了,但隋炘不願意了,扒著桌子興奮說起要生幾個孩子,還問他們誰家還沒孩子.....

這些權貴有點緊張,支支吾吾急他人之急,拉出丹跟季莊殊還有嵇林彆樰等人。

“這幾位天賦異稟,人間龍鳳,不若隋大人先以他們為主?”

季莊殊三人:“......”

隋炘:“哎,這你們還需要擔心?有我在,他們還能沒孩子?”

季三人:“?”

隋炘:“先來說說你們家的事,你都四十五了,一個孩子都沒嗎?這不行啊,為人在世,事業搞得再好有什麼用呢,沒有孩子,老了都沒人替你收屍,香火也沒人繼承啊,這一點都不傳統,祖宗傳承無以為繼,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半夜都不怕做噩夢嗎?有錢?有錢不行,老了還是會空虛寂寞冷的.....多少錢?實在沒人繼承的話,很容易讓人吃絕戶的,要不給我,我替你保管吧,什麼!你有一個離家出走的女兒?那以前為啥不給繼承啊?非要我現在提了才說有人繼承,是提防我嗎?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會害你們?”

急死了,這些人急死了!

其實努爾維斯因為傳統,大多數氏族都是看中男性繼承權的,哪怕是這麼多年來後代不繁茂,好多家族也秉持著某些封建思維,不肯放權給女性後代,整個努爾維斯也就嵇林彆樰跟季莊殊比較特殊,在極限惡劣的環境裡麵力挽狂瀾撐住家業,但要說嵇林彆樰,明明她是最正統的、理所應當的繼承人,能力跟手段無一不缺,為什麼她還是需要跟嵇林莫邪爭,嵇林氏為何還會出現一選一的局麵?

管窺一豹。

再放眼望去,除了她們兩個,還有彆人嗎?

沒了。

這就是可怕的地方。

而隋炘現在說出口的,胡咧咧的,某種意義上也是戳中了這些人的尷尬點。

反向diss。

這種diss的效果就是這些人回去後得緊鑼密鼓把那些以前不受重視的女性繼承人推到前麵來,起碼不能讓隋炘以這個理由霸占他們家財不是麼。

季莊殊冷眼看著,知道隋炘這是要分化這些老古董手裡的權利。

她不在乎男女繼承人,也不是為女性爭取權利。

彆看這人滿嘴胡咧咧,其實眼裡沒有男女之彆,隻有價值跟能力取向。

強者上位。

她以生育這個話題為話頭,也不是以這個方向拿捏這些權貴,而是.....不願意讓這些老古董繼續保持他們手中權利的完整性,不給他們將來輕易倒牆頭的機會,從他們內部分化權利是最好的。

到時候他們不管再做什麼決定,都有來自內部的矛盾,因為權力已經分化,之前推到前頭的臨時繼承人不會坐以待斃。

因為他們既不是徽夜這樣的強勢神經病,他們的後代也不是丹這樣顧全大局的君子,內部自然混亂。

這有利於隋炘的掌控。

而不管這些家族將來能否決殺出更優秀的女性還是男性繼承人,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她需要的也隻是時間。

這人....素來擅心術。

不過她叭叭叭的,催生催婚的話術是真的好毒,她從哪學來的?聽得人腦瓜疼。

在場權貴苦不堪言,連不在努爾維斯權利體係的外來人薩魯曼都被隋炘問了一罪:你結婚了嗎?有孩子嗎?年紀這麼大,怎麼還不生?不生,也是因為生不了嗎?你們維京孩子多嗎?

薩魯曼摁著胸口,內傷複發,一口血又要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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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隋炘催生催婚的時候。

巴爾曼祖宅之中,昏暗的臥室內,朝瓷伸手摸到了睡前在床頭擱置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身後男子翻過身來,握住她的手背,就這她的手喝完剩下的水。

肌膚之親之下,朝瓷卻並無半點旖旎親密,隻鬆開手,冷眼看著還剩下一點點水分的杯子落在地麵毛毯上。

“這時候還敢來,膽子可見是大的,此前又何必逃?”

也沒什麼質問的意思,語氣裡更多的是戲謔跟嘲諷,涼涼的,毫無熱氣。

隻是帶著幾分身體疲乏而生的柔媚嬌嫵。

徽夜看著她側身臥靠露出來的雪膚薄脊,曲線內收掐住的那一點腰窩在半蓋的被角若隱若現。

再往正麵的柔軟曲線就窺不見半點了。

“是在怪我嗎?”徽夜低聲問。

朝瓷:“我總不能說我等的不是你吧。”

她是知道氣人的。

徽夜手指曲起,沒有露出內心的暴戾,笑:“等她?”

朝瓷:“不然呢,等你的侄子嗎?”

很好。

她更懂得戳人心窩。

巴爾曼祖傳的大逆不道,在丹那就算非主動,起碼她跟外人的確會聯想到。

她也不知是自嘲,還是真的準備好了將自己作為戰利品順滑繼承給某些人。

徽夜麵無表情,起身穿衣。

“那你等不到了。”

“朝瓷,總會有結果的。”

朝瓷不置可否,隻看了一眼窗外。

“我倒是好奇,你冒這麼大風險回來,就為了跟我做這點齷齪的事嗎?差這一回?”

“是在等隋炘過來,你們好伏殺?”

她是最無力反抗的戰利品,可隻有徽夜知道她

多聰明。

他眯起眼,也看了一眼窗外,低聲道:“看來這世上齷齪的人不多,多一個我,少了一個隋炘。”

朝瓷:“怎麼想的啊,真以為她是男人?”

她是真覺得好笑。

徽夜回頭,“如果她是呢?她如果來了,你....”

朝瓷:“像那位都主一樣,也貪這點事?”

徽夜沉下臉。

朝瓷起身,月色流淌,酮體如山巒,鋒腰走天光。

她日日由內看外雪景,雪景也曾從外窺她春光?

赤足勾起邊上的睡衣,手指下伏勾著了帶子,蹁躚但冷淡,從徽夜身邊擦肩而過。

“這種事也沒什麼意思,我不懂你們。”

就好像在說他“一般”,本該暴起狂怒的,可是徽夜沒有,他聽得出這人對那檔子事發自內心的厭煩。

徽夜微哂,先一步走出去。

“若我敗了,可能你落在她手裡也不是壞事。”

“希望你能得到自由。”

朝瓷瞥著這人遠走的背影,不置可否,但回頭瞧了一眼地上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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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過半熱,都快淩晨了,眾多權貴兩眼發腫,可算集體勸酒把滿嘴叭叭叭的新老大給喂醉了,後者去了廁所。

他們才算耳根清淨了幾分。

對了,還沒說起權力怎麼分配來著?

算了,人家全程隻說孩子怎麼生育.....

頭大!

這群權貴抓著時間悄悄做準備,安排某些繼承人趕緊頂上位置,不要給這個新老大半點吃絕戶的機會,一邊想著如何讓往日仇敵先被吃絕戶.....

外麵天都快亮了。

有人走,有人暫時去廁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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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璽研究所這邊。

冷氣開得很大,最核心的實驗室內,曾經壓著林歲的某個院長墳頭草都老高了,在他曾經的位置上,林歲坐著,手指搭著設備控製台,身體微微側轉,看著眼前黑袍人,瞥著肩頭的刀鋒。

“雖然換成了一把刀,但徽夜大人,您這樣將刀鋒對著我這往日的下屬,不太合理吧。”

“畢竟在這一戰中,我可沒給您拖後腿,也沒背叛過。”

黑袍帽子拉下,徽夜冷眼看她,“現在這世道,跟忠誠與否無關,跟價值有關。”

林歲笑:“奧,那真是萬分清醒我每次都有存活的價值,就算不敵,也至少有不死的權利。”

“那現在是要帶我走?貌似很難啊,外麵都被看死了,徽夜大人熟門熟路,對自家門戶有潛入的能力,可未必有帶我這麼一個大活人離開的能力,尤其是你還得顧忌我反抗。”

她又不是普通人,也是個變異人,在這個實驗室自然有她的根基,徽夜剛剛成功暗襲,也不過是趕在她反擊之前控製她,但要逃出去,那就沒那麼大的把握了。

徽夜看了她

一眼,袖下的手指夾著一枚芯片。

林歲眯起眼,身體正要往後,但畢竟不是正統門徒,又隋炘那種複製抄襲流的門徒捷徑,身體格鬥技巧其實是吃虧的,所以身體躲閃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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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芯片被徽夜迅速按壓在脖子上。

芯片的一麵接觸到皮膚,自然觸發觸手,紮入皮膚,直接鑽入,附著在脖子脊骨上,且啟動連續電弧支體,直接麻痹了身體,也等於禁控了她的異能。

林歲瞳孔縮放,手指曲起,抵住了體內電弧造成的創傷跟禁臠,身體未有失態,隻表情露了幾分微妙。

“啊....果然有備而來,也果然存在一個更高端且更懂得扼製異能的世界。”

徽夜對朝瓷意外的任何女人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對林歲意有所指的謀略指向也沒回應的意思,直接拽住其衣領帶走。

林歲看到太平間的D元素牆後麵自動打開的時候,眉眼微動。

地道?

這夥人真的是自執行官事件開始就對搞地道情有獨鐘啊。

連研究院這邊都用了這麼多D元素材料製造逃生密道。

“看來D教授那邊也淪陷了啊,你們要帶走的隻有我們兩個文化人嗎?”

“你的夫人不在?”

輝夜表情冰冷,冷掃她一眼,林歲笑了,但不再說話。

人人都有軟肋啊。

但人人也都有取舍。

因為朝瓷夫人是普通人,無法越過某些關卡,所以就放棄了嗎?

所以所謂的真愛.....不過如此啊。

林歲也沒被打暈,隻是被壓製了異能,無法操控那些蟲菌人,被徽夜迅速帶出了研究院,也離開了研究院地麵包圍的那些人馬,嵇林彆樰跟季莊殊安排的那些人未曾察覺。

這地道很深很長,林歲偶爾聽到了地鐵的聲音,心中苦笑:果然是勝利者用了多年謹慎布置的後路,都主一脈提早全身而退不是沒底氣的,就是不知道當時他們離開是不是也走這條路。

過了一會,林歲發現路線往上....地麵關卡打開,她看到了即將淩晨的昏光通過地板落下,沿著樓梯往上,她被徽夜拽出地麵後,迎麵而來的晨夜交替霜寒之氣撲麵而來。

帶著點濕潤,又有冬雪嚴寒的凜冽。

眼半闔半醒,適應了下光度交替的視感,半響,她從地板出來後,看到了棱形牆麵跟懸掛的窗口,從窗口看到了周邊枝頭一片掛雪的園林,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河段拱橋。

這裡,大抵是古老傳承的古韻之地。

這裡是一座塔,塔外非人群宿居的繁花都城景象,更像是肅穆又古老雍容的景區。

她知道是什麼地方了。

古塔,河上橋,兩岸綿延千類蒼木,夜過深即退黑暗,晨未來但已見微光,但雪已窸窸窣窣沉澱了幾日,枝頭顯白,朝露聚散。

林歲還穿著單薄的白衣大褂,聽到了其他人的呼吸聲,偏頭看,正看到其他人。

人還

不少。

但樣貌打扮挺合一的,一個氏族的。

“嗯....這是要跟千裡氏族的諸位貴人們一起逃亡嗎?我何德何能。”

千裡族長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是我等有幸,論家族,我一族加起來也不敵林院長的價值。”

林歲:“這話大概是真的。”

這人!

其他千裡氏族的人也沒這麼好的心態,年輕一代的剛想逼逼,被千裡夫人眼神製止,後者脾氣溫和,對於養尊處優這麼多年,一朝劇變後連夜跑路的下場也沒太大心理障礙,看著仿佛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看來要去的地方要麼不錯,要麼....那邊有這位夫人很想見到的人。

丈夫兒子都在,還有彆人?

林歲心裡略有猜疑,但未宣於口。

階下囚話多不是什麼好習慣,她又不是隋炘,滿嘴叭叭叭還能搞人心態為自己爭取存活機會。

“個人建議,要走就趕緊走,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會放過我跟D教授,就算不需要也會把我們乾掉以杜絕我們被彆人掌控。如果你們還想等一會,等把D教授也一起帶走,想要十全十美,那簡直癡人做夢。”

“再說了,我跟D的作用重疊了,要麼一死一活,同時帶走的難度又打又沒必要,建議你們直接殺了他。”

林歲是夠果斷的,給徽夜的建議也相當歹毒。

千裡氏族其他人神色各異,千裡羅嶢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他對隋炘是相當忌憚的,但他掃過徽夜,想到那位朝瓷夫人不在這裡,眯起眼....

“除非,你們還有其他打算?”林歲這話剛說,徽夜的目光從窗口收回,走向那扇門。

“你以為想走就能走?有些出路是單向的,我們這邊說了不算,得看時間跟那邊的情況,但也差不多了,出去吧。”

徽夜打開門。

門外冷風貫入,門口陰影往內拉長,落在眾人身上,也落入眾人眼底。

那是人影。

因為外麵環境是有山林有河段,水汽跟林木結合自有朦朧的蒼白霧氣,縈繞在門口外麵,加上背光,乍一看看不清樣貌,隻能看出一些輪廓。

纖細,單薄,高挑,是個女人。

眾人第一反應是出於本能的恐懼——女人?好像是女人,是隋炘嗎?是隋炘這個死變態嗎?

但視感適應後,眾人第一反應就是——不是隋炘,是另一個女人。

嵇林彆樰。

徽夜跟她目光對視。

“是你,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嵇林彆樰沒有隋炘那麼表麵乖巧實則嘲諷譏誚的笑容,隻有優雅於表麵的禮貌性淡笑。

“那不然是誰呢,是隋炘嗎?徽夜閣下原本的打算是用這些人當誘餌來埋伏她嗎?”

“其實你真正要送走的人是D教授?”

千裡氏族跟林歲表情不一,也沒躁動,主要此時此刻嵇林彆樰給他們的存在感並不似往日那樣。

她是門徒?

必然是!

徽夜一句話沒說,直接拔刀,刀鋒帶光,直逼而出。

嵇林彆樰沒有殺進,隻讓他殺出。

這座大雁陵塔內部空間畢竟不夠,不適合打鬥廝殺,她的目的又不是屠人。

所以....她後退一步,身體掠了出去,非異能,卻輕盈如飛鳥。

但眾人眼睛不瞎,都看到了她掠出去時,徽夜的刀鋒已經追到了她的麵前。

畢竟是一線天頂端強者,能跟隋炘一戰還逃走,固然有各方救援,他自身也是老辣的,刀出若長虹,撕裂開夜半晨時的寒氣,鋒芒直抵嵇林彆樰的眉心。

嵇林彆樰是門徒身份,其實也早在很多人預想內,而權貴階層裡麵門徒含金量太高,差彆隻在於級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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