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發著光的。”
隋炘：“真的嗎？！哇塞！”
發著光的是什麼意思？這小泥巴是看出了自己的能量光輝，內心想吃掉我？
“那你看他們兩個呢？”
隋炘指著索爾跟巫淮倆對照組。
蕭曠野眼神瞥過，冷傲又殘忍，淡淡道：“垃圾。”
索爾麵無表情，巫淮忍了又忍，動手了。
隋炘冷眼看著他們動手，索爾察覺出了隋炘的意圖，知道她想測探兩人的戰力，因此也跟著下場，幫巫淮激鬥蕭曠野。
說起來，索爾擅長輔助跟持續作戰，巫淮擅長刺客暗殺，唯有蕭曠野是絕對的殺戮機器。
人蛇合一多方超能，體質為王，的確遠超單純的變異人或者門徒。
過了一會，前麵兩人都被蕭曠野擊潰了。
巫淮都動用了先民烙印，也未能打敗後者，就索爾憑著持續作戰能力，給巫淮持續提供能量，拉長了一點時間，最後還是被蕭曠野釋放的那種神秘波動給擊潰了。
兩人都很震驚，隋炘卻是麵露恍然。
果然，此前她看到嵇林彆樰動用那股力量，到後麵的倆使徒，再到那個千裡秫離，他們都是這種力量模式。
更高級，更可怕，但她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雖然沒前者那麼強大成熟，但的確相似。
非異能的超能運
用。
吃年夜飯的時候，偶然看到蕭曠野跟嵇林彆樰在同一個空間，她才忽然想起來。
眼下一打鬥，她確定了。
這狗東西體內搞不好也有一個烙印。
不同氏族的都不一樣吧。
不知道一個人能擁有多少個烙印。
隋炘腦海裡有了某種小心思，但不露聲色。
——————
實驗室很冷。
隋炘跟朝瓷夫人來了，同行的還有丹。
但屏幕上顯示的細胞分裂跟衰亡畫麵讓人心更冷。
隋炘之前說把燕洄這些人列為官方私派的部門武力，把他們身份合法化，這不是空話，沒幾天就辦完了手續，畢竟現在努爾維斯的政治跟經濟都掌握在他們手裡，隨著那些名單上搞事的人一個個被嘎掉，這種手續就更絲滑了。
辦完後，隋炘順便從他們那拿到了一些生物檢材。
基本符合林歲之前的所有調查數據，不分她還是燕洄這些強大的異能者，包括林歲在內，他們的細胞分裂速度都遠超正常人。
“說白了就是越強，這種分裂速度就越快，因為得配合能量的爆發跟蛻變，但人體基因跟體質是有上限的，一輩子能誕生的細胞也有限，一旦總數無法提升，也隻有兩種途徑能滿足你們越來越強的能量階梯需求——一是從外界吞噬新細胞為己用，一是深度挖掘原本細胞的特性，這就造成了兩種結果。”
“第一種，吞噬異類細胞會造成排斥，生物性能紊亂，這種模式參考我跟索爾以及蟲菌人，我們是屬於這類模式的，優點是進步快，能量持續強，但進化方向單一，體質創傷大，基於人類的素質特點會開始減弱，具體表現為對人類食物跟興趣普遍失去愛好。”
林歲沒說的是她跟索爾以及蟲菌人又不太一樣，她更高級一些，主體還是人類成分，她把蟲類風險轉嫁給了那些受她操控的蟲菌人，體內隻留超級蟲王。
隋炘知道她的操作，但沒說，因為這種操作更接近她跟泥巴人。
“第一種是對細胞的拓展，對基因的深度挖掘，在性能方麵比上麵一種優秀，畢竟不需要跟外來的細胞作鬥爭，減少了損耗，但壞處就是——過度挖掘，會導致細胞快速衰亡，更重要的是會有返祖現象。”
林歲點開一些視頻，她知道隋炘時間寶貴，把這些視頻同步放在多個窗口。
有關押在實驗室裡的結果，也有野外的一些變異人暴露的現象。
乍一看。
一個變異人在廝殺之後逃亡，在公共監控下逃進一個停車場，卻無法抗拒重傷後的衰弱.....噗一下，他原本恢複的本體臉龐竟扭曲...直接變出了一個肥頭大耳的豬頭。
這嚇壞了停車場內其他正常人，尖叫中，他也恐慌死了，吐著血跑了，但後來被抓，被抓的時候，皮膚上滿是粗糙的豬毛，豬尾巴也鑽出了褲子，豬頭則是哼哼唧唧拱著柱子。
這不是變形，而是一種不可受控的返祖。
除了他，還有變老鼠的，變蟑螂的，變老虎的....
不是，這麼野蠻的嗎？
不是隻短壽？
相比隋炘那多變的表情，朝瓷夫人靜靜詢問：“都是變形人嗎？”
隋炘怒瞪她。
朝瓷夫人失笑，“我不是針對你，隋大人。”
隋炘：“哼！”
林歲在上班時，還是很正經專業的，肅聲道：“變形異能者的確比較明顯，可能他們的異能本來就是施展在這一塊的，基因組成在這一塊比較密集，反噬起來也更厲害，但包括且不限於，其他異能的變異人也會有這樣的困擾，這取決於他們的原始基因更傾向於哪一區塊，或者當初他們在變異的時候，紅光輻射截取的環境基因定向在哪種生物類彆上。”
“一般來說，除了變形異能者在返祖上麵會有所偏向，深藍深紅兩個區域的變異人多少受製於遺跡環境，趨向的生物類彆更接近海洋類生物。”
“你們看，這些....有人身上會有魚鱗，魚鰭，還有些人會返祖出魚鰓。”
“但不管他們有多大的變化，又變成什麼樣子，包括我們這類的變化，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丹：“失去人性理智。”
林歲：“對。”
畫麵裡，某些失控的變異人開始攻擊自己的同班，還有變異人....頂著狗頭衝進廁所。
吃屎。
隋炘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雙手負背，來回走著。
林歲委婉道：“隋大人以前也沒變狗過，不必如此慌張。”
隋炘：“你你你閉嘴！”
隋炘氣死了，她招誰惹誰了！
這狗屁返祖感覺就是在背刺她似的，明知道她更擅長生物異能，結果這玩意就是返祖生物的。
林歲沒閉嘴，問了朝瓷夫人，“還實驗嗎？”
朝瓷夫人再通透，看著那些視頻，也有點謹慎了，“可以規避這些生物嗎？不要變形異能。”
頓了下，她若有若無掃過隋炘，“實在不行，變鳥也可以，就是不要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生物。”
隋炘：“？”
埋汰誰呢？
“你當買菜呢，想要什麼都可以....”隋炘滿腹牢騷，對這位大美人也沒了好語氣。
結果林歲忽說了一句，“可以。”
“嗯？”
三人齊刷刷看向她，有點震驚。
林歲：“本來不可以，但得益於那兩位使徒留下的東西，跟那個芯片，給了我一些靈感，可以弄。”
她的語氣很淡，輕鬆隨意。
隋炘三人緘默了一會，隻看著林歲弄出來的實驗流程資料。
密密麻麻的，看也看不懂，學也學不會。
丹可能比隋炘好一些，畢竟常年掌管天璽醫藥產業，“副作用還在嗎？會不會像他這樣。”
他隨手一指著，邊上躺著的屍體映入眼簾。
赫然是兩個使徒跟徽夜的屍體。
老態，乾癟，宛若蒼老垂死的乾屍。
其實不用林歲多分析什麼原理，下場就在這擺著呢。
隋炘也是看到自己頭發裡麵的一些白發才知道局麵有多險惡。
“本來會，但現在不會，我找到了一個法子可以延緩它。”
林歲沒說是什麼法子，但隋炘想到這人給自己看的那些資料——從很早開始，甚至從這人給自己實驗移植異能之前，這人對變異人的弊端就有所了解了，那時還敢對自己下手，說明她已經有了應對的猜想，甚至某些....手段？
隋炘想到了那個女孩。
一個純天然形成的變異人，不被蟲子影響，隻在紅光之下自然形成的變異人。
她可能沒有這方麵的困擾，不被短壽跟返祖折磨。
隋炘在斷橋那邊掃了那女孩幾眼，其實胃部對她是有感應的——純粹，遠比任何變異人或者門徒純粹，更接近於紅光本身的能量介質，讓她有一種忌憚的感覺。
所以當時她才要把人打發走。
這種人太難預測，又是小孩子，她拿捏不準，又礙於幼年舊友的情麵，不能用最壞的手段對付，打發走是最合適的結果。
林歲留她在身邊，還給了充分的待遇，甚至沒有居高臨下，就是因為後者的價值。
“不過植入異能，還是得看人體適配度，包括這三個人植入的芯片，其實也是這個道理，不是想要什麼異能都可以的，如果暴利植入身體基因排斥的異能，都彆說成不成功，直接人就死掉了。”
林歲還得根據朝瓷的身體素質跟基因為她選擇適配的異能，這是一個大工程，畢竟後者不是尋常實驗體。
“還有你，隋大人，你是最強的一個，衰弱情況也快於我們，雖然目前你還從未有返祖的情況，料想是因為你體內器官變異的原因，但隻是早晚的問題，未免耽誤時間，讓帝林有關那邊派人抓住某些時機趁著你虛弱的時候謀害你，我會先對你....
“先給我做。”丹忽然出聲。
三個女的齊齊看向他。
丹麵色沉定，冰冷又矜傲。
“她們兩個的異能植入以及延緩衰老實驗，都先在我身上過一遍。”
“等我沒什麼副作用，再在她們身上用。”
他倒不是要爭著拿好處，早晚能拿到，隻是.....
林歲：“為了爸媽？”
丹冷漠掃她，好像在嫌惡她的惡趣味，朝瓷跟隋炘則是表情怪怪的。
朝瓷：一直以為外麵會傳我繼續跟天璽下一代繼承人有些亂來的齷齪事來著，結果.....
隋炘：一直以為會傳我打下努爾維斯的江山後直接拿下天璽最美豔的玫瑰跟最矜貴的君子蘭，結果.....
林歲是懂得調理家庭關係的。
大抵是林歲準備太久了，效率也足夠高，藥物其實很快就備齊，不過介於丹也是自己這一方麵不可或缺的人
，還是慎重一些好。
隋炘：畢竟是吾家麒麟兒，我就這麼一個孩子，還是得慎重，就抓幾個話最多的垃圾來試驗吧。”
沒多久，那些個名單上還沒被嘎掉的幾個人就被抓到林歲這裡了。
配置還不低，不是一線天就是四方級的。
隋炘塗抹著指甲油，吹著氣，讓林歲隨便實驗。
實驗結果，三人是親眼看著的。
有人慘死，有人半死不活，有人成功....不斷調整後，林歲獲取了高含金量的實操經驗，再不斷反複實驗，控製了一定成功率後，實驗室內僅存三個成功覺醒異能的實驗體。
隋炘大概知道一些原理了——剝離，植入，同步用蟲王培養植入本體，再下延緩衰老的特殊藥劑。
即便如此，丹還是先上了。
朝瓷沒有拒絕，跟隋炘一起在玻璃窗外麵看著。
丹脫了外套，露出單薄但健美的上身，八塊腹肌十分漂亮，跟工藝品似的，植入管插在皮膚上，管口會插入輸液....
林歲讓丹儘量放鬆一些，顯示屏上會顯示他的心率跟腦部精神活躍程度。
“前期最好平靜一些，理智控製，不要被基因劇變帶來的幻覺跟非人性控製.....”
丹：“不會，你開始就行。”
他的意誌力一向牛皮，有口皆碑，林歲也是知道的，也看到了顯示屏上優越的數據，幾乎是完美的實驗狀態了，她剛準備開始。
隋炘忽然來了一句。
“褲子不用脫嗎？”
滴......
顯示屏上的心率猛跳。
隋炘摸著下巴，“這不太行啊，這麼不耐逗，等會還不得暴斃？吾兒，要不還是你媽媽上吧，老婆可以再娶，但孩子再養這麼大不容易。”
朝瓷跟林歲：“......”
閉嘴吧你，叉出去！
被三人用眼神冷冷招呼了一遍，隋炘隻能悻悻拿了雙皮奶吃，不過沒了她的搗亂，丹的實驗很順利，雖然過程痛苦了些，但這人也隻是肌肉顫抖，皮膚滲出血來，本人卻是半點聲音都沒出。
“肯定很疼，這都不喊，莫不是知道我們兩個仙女在外麵看著，他要裝....嗚嗚嗚。”
隋炘被覺得她話癆的朝瓷單手捂住。
此時，裡麵的實驗已經到了中部階段，蟲王已經進入丹的身體，兩邊開始了劇烈的較量，不一會，隋炘跟朝瓷都看到他胸口呈現了仿佛燃燒一般的小火點烙印圖騰。
都是小火點，但細節跟紋路不一樣。
而這一下.....那蟲王猛然發出尖銳的扭曲叫聲。
三人俱是一驚。
糟了，失敗了？
林歲果斷，立刻補了一條蟲王，讓蟲王進入他的身體維持身體組織的能量構建，而不是被直接爆開，“控製它！”
丹的意誌自然有所體現，他始終是清醒的，這種清醒讓那小火點的位置甚至往腦部
挪移。
那蟲王忌憚小火點，在丹的控製下選擇在下腹盤旋....
“繼續....”
林歲不斷指導，而丹作為迄今唯一一個能清醒輔助實驗的當事人，除了剛剛小火點爆發後產生的意外，後麵都比較順利，就是難度比較大，耗費了至少四條蟲王，最後才完成基因的重新架構....
最後一下，隋炘他們都看到了他的身體蔓延出光暈。
隋炘的胃部動了下，感應到了基因碎片的存在。
她垂下眼。
成功了。
就是不知道丹誕生的是什麼異能。
——————
最先，林歲根據數據以及與丹兩人的商量後，認為丹更適合精神操控，因為他意誌強大，明顯在這一塊天賦高，而朝瓷也是如此，隻不過後者更偏向感應跟分析，但現在實驗有了變故，最後誕生什麼，沒人知道。
過了一會，丹醒來，一醒來，手指動了動，原本跟西裝外套一起放著的武裝唐橫刀咻一下飛到他手中。
隋炘驚訝，“意念操控？”
跟那女孩一樣麼？這麼牛的異能怎麼都讓彆人拿了！
生氣！
這些人開局就王炸，就她摳摳搜搜猥瑣發育？
丹虛弱，但還是回答了隋炘的問題，“不是，是金屬跟能量振幅感應，類似磁感。”
聽著也好牛逼的樣子。
隋炘看向朝瓷，認真提議：“他這屬於意外得到的超級異能，十有八九是因為我，看來等下我也得刺激你一下......”
朝瓷不理她，進去了，且讓林歲關閉玻璃。
這人有點煩，話特彆多，叭叭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