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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林彆樰既沒丹那麼剛冷肅殺,也沒季莊殊那麼冷清低糜,她是溫潤圓滑的,又充分武裝了權貴權衡利弊的超凡素質的,無論何時何地,她總能比後麵兩人做出更讓人舒適的表現,不管對內對外都如此,她就像是一個永遠迷人且永遠不會被人討厭的存在。
哪怕是敵人那邊,第一印象跟趨勢也是想著跟她聯姻。
有這種想法的從千裡氏族到東蝕氏族都有,顯然其他大都也有。
比起對季莊殊明確的“吃絕戶”惡劣思想,這些人對嵇林彆樰的覬覦是綜合考慮的,從其本人所屬的魅力跟武裝技術能力,再到嵇林龐大且強大的武裝跟海運,都具備了讓人眼饞的資質。
她,給人一種珍貴而值得爭取且一旦爭取到就值得信任的稀有感覺。
可惜,她長這麼大少有幾次主動青睞的示好淪落到某某人這,也就換來滿嘴胡咧咧的兒媳婦。
但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還知道自己是胡說八道埋汰人。
既然如此,嵇林彆樰也不生氣,一如既往做一個不會讓人生氣跟討厭的完美選手,她順著隋炘的胡說八道,表現出來更強烈的胡說八道。
“走吧,爸爸,我累了,咱們回去睡覺吧。”
不管彆人怎麼想,反正隋炘就嚇死了。
她本來年紀就小一些,雖然在底層也見過一些齷齪事,但自身從小被資本教養,純純社畜打工人,一點到晚想著掙錢買餅填肚子,哪裡比得上權貴出身的這些人見識廣。
彆看嵇林彆樰這幾個高貴優雅清冷不可高攀,他們眼底的世界就算不出自家門庭,也見多了欲跟放縱。
所以,朝瓷的調侃的確對隋炘最有效,後者就是滿嘴跑火車但實際薄兮兮的白紙,一捏就留下印子了,你看她這紅紅的腮幫子。
嗬嗬。
嵇林彆樰心情大好,但也沒舍得把手指從隋炘脖子下麵放下。
她有些走神。
這小孩....皮膚怎麼這麼好,摸著跟軟化成棉花糖的玉質一樣,而且之前她就發現了,這人體質有了些變化,泛著一點草木香氣,雖然封絕了,但身體接觸到,手指頭總會沾點。
嵇林彆樰沒鬆手,卻發現丹眼神在看著,她瞥了後者一眼,手指不僅沒鬆開,還摟緊了些。
丹牙根微緊,顴骨略有輪廓變化的動靜,但也僅僅是一兩秒,很快撇開眼,目光滑到隋炘被摟後順手從人家聯邦招待大廳零食盤上撈了一袋子堅果。
再害羞,也會為了吃的走神。
旁的都不放在心上。
這就是努爾維斯的新老大。
丹嘴唇抿直,目光再收回,卻是跳了一下。
跳到了對麵正廳電梯下來的人,頂樓下來的人,那就是議長接待級彆的那些人了。
議長不在,畢竟是僅次於都主的人物,不會親自送人,是副都主親自送下來的。
最招眼的就是那個臉色黑沉
宛若死了兒子其實也是真的死了兒子的東蝕族長,身邊陪著他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氣勢偉岸雄張,鷹目虎勢,脖子上還有一條結痂多年的刀疤,看著就十分嚇人。
這人顯然是海軍最高領袖拓跋鉉。
兩人身後還尾隨了一個中年人,看著和煦穩重,兩撇胡須似經常打理,文人氣質,其實是門徒工會的會長司徒侯。
三人都看到了隋炘他們。
一邊從電梯出,一邊走向電梯,按理說也是可以照麵寒暄過一過外交場麵的,但是人家死了兒子,再怎麼大局為重,也是有點小脾氣的,所以板著棺材裡,隻給了過來的東蝕平秋等後輩眼神,但半點沒理會隋炘他們。
隻在最後即將擦肩的時候,他轉頭,眼神陰森且狠辣。
敵意跟殺意很明顯,這整個樓層都感覺到了溫度的驟降。
拓跋鉉沒有動搖分毫,冷眼相看,然後就看到了......
隋炘也轉頭了,當著眾人的麵撕開見過一包瓜子,手指伸進去,許多蜘蛛絲釋放,同時捏爆了所有瓜子殼,然後拽出所有瓜子仁,一口氣吃掉。
本來東蝕族長這邊很有氣勢的,但實在比不過。
誰能比得過五根手指一秒磕掉兩百顆瓜子的瓜子狂魔啊!
後麵出會議室的刻風.薩利都愣了一下。
眾人:“......”
東蝕族長三人:“.....”
比狠?誰能有她狠?!
一群缽缽雞,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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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炘他們是走了,留給聯邦跟財團更多的怨氣跟憤怒。
這種情緒到了停屍房才被冷卻了些。
被殺的一些人都在這裡,東川的科學院在研究隋炘的能量體係以及手段。
“她竟也掌握了“輝”式。”
是了,那種光輝獸印的攻擊模式,其實是基於它表明顯現的叫法,實則它自帝林幽光發源而出,在裡麵也具備更高級更全麵的體係,也是契合其環境的其體係,到了帝林幽光之外也就是五都之地,明顯是不適且削弱的,這邊也沒有培養的渠道,能自發頓悟掌握的都是人中奇才,比如嵇林彆樰,後者也才引起那倆使徒瘋狂攻擊,但現在隋炘也會了。
好像也不是那麼奇怪。
畢竟嵇林彆樰可能會教,而隋炘這種當世少有的妖孽奇葩肯定也學得會,隻是早晚問題。
不過努爾維斯是被高度控製許多年的大都,彆看越接近帝林幽光,反而被信息屏蔽得厲害,你看連丹這些高等權貴都沒能認知且掌控到“輝式”就知道差異了,相比努爾維斯,東川北原就好一些了,他們被控製的程度最多也就50%,畢竟沒有十三執行官那種驚世駭俗的騷操作,內部還是有其他話語權的,兩邊爭鬥之下,其實有些發展會更全麵。
類似百家爭鳴這種狀態才是最健康的。
當然,這邊掌控“輝式”的人也不多,畢竟打底是要有先民烙印才能有這種自
主掌握的基礎。
“奇怪的是她怎麼沒被返祖跟衰老影響的樣子?”
東蝕族長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養大且將回饋家族更多利益的二兒子被人殘殺,內心憤怒難忍,但也保持了理智,他知道自己一個東蝕家族也對付不了隋炘。
努爾維斯這些年雖被索倫斯等人掏空了底子,但東川北原也沒比人家強出太多,就一個大財閥,不足以殺她。
除非聯邦跟薩林都加入,還得拉上門徒工會,大家一起出動最頂尖的強者,還得在完全封閉且不讓她逃脫的環境才有可能完成。
再不然,就隻能讓帝林幽光的出手了。
我測算過,咱們這邊全員皆動,的確在武力上大概率可以壓製她,起碼她不可能以一敵百吧,畢竟還有咱們主場優勢,熱武就不是她扛得住的,但人家來去自如,一逃出去就可以潛伏暗殺,反而是咱們不能跟她翻臉,否則損失慘重的一定是我們。㈧”
東蝕族長:“或許可以考慮拿捏她的軟肋,這次隨行的有那個丹跟嵇林彆樰,可以拿下他們要挾住隋炘,讓她不敢妄動。”
這話一說,拓跋鉉壓了眉梢。
“你想多了,以我的判斷,這人的性格是不會為任何人妥協,而且,你讓誰去拿捏那兩個人?不怕拿下那兩人的下屬反而被其控製?”
他抬手,布滿傷疤的手指指著眼前的飛行人屍體。
“我問過蓋伊,他說當時完全沒有感應到這人的異能動靜,感應不到隋炘的理所當然,但感應不到這人的就有點離譜了,他雖是我們這邊秘密籠絡的飛行變異人,也不做這次安排,他突然自作主張,還用了明顯帶著我們這邊標識的武器,顯而易見。”
“武器都是隋炘那邊偷走的,而人,是她控製的。”
“這種在司法上等於鐵證的證據,對她而言完全就是信手拈來的手段,雖然現在也在調整司法痕檢內容,但在此之前,她這種肮臟的手段幾乎百發百中。”
“反過來,這人已經是進化度超過65%的變異人了,還是強大的飛行異能,自身還是四方境門徒,這都被控製,想想看她的能力。”
東蝕族長的所有怒火都被撲滅了,現在隻剩下了忌憚跟冷靜。
那就隻剩下兩個辦法了,一個就是帝林幽光。
“已經發消息過去了,但不同的世界,禁壁在,信息穿梭有點麻煩,需要時間——在此期間,得圈定她的位置,不能讓她亂跑,不然即便帝林幽光那邊來人了,也來不及。”
“她的生存能力太強了。”
簡而言之就是——隱秘,泥鰍,狡猾,命硬,難殺。
在努爾維斯,帝林幽光都殺不著,出了努爾維斯,也不一定能殺,得細細籌謀.....
“再添上一方。”
拓跋鉉的手指在冰冷的金屬片上畫出了一個標識。
清道夫的×字圖標。
“巫肆聯係我了。”
“那邊給的意見是——用她最想要的東西釣
著她。”
“但前提是確定她到底比起半年前強大了多少,現在又在什麼水平。”
這可真是一個大難題,如何確定隋炘的實力?
這鬼做得到,起碼東川北原沒這樣的手段。
幾人正在思索,忽然得到議長的通訊。
——測驗隋炘實力的設備有了,從維京那租借了一個。
升級版的妖瞳,從總部那邊直接借來一個,將用在東川北原的天鯨府。
這個借,用得很有靈性。
這屬於中立勢力跟五都的正常商業活動,還有天鯨府的產業部署,走哪都有道理可說,至於是東川議長跟維京那邊達成了什麼默契,就不得為知了,反正人家在這件事上屬於合法合規操作。
隋炘他們現在不知道,而他們下榻的地方也是議長吩咐下去的——天鯨府的天鯨公館。
但隋炘他們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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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川北原最大的酒店——鯤雨酒店,隋炘他們入住後各有房間。
但現在嵇林彆樰還是在隋炘房間的,在聊事。
“臨時換地方,是因為我得到消息了——東川北原的天鯨府新調來了負責人,摩卡.維京,這個名字你們應該不陌生,這種變動大概率跟之前的事有關,維京不願意在東川北原有第二次類似事件發生,而這個摩卡.維京的水平絕對不低,但他也不會直接介入。”
嵇林彆樰看到隋炘脫掉了外套扔在一邊,隨手幫她把外套掛上,也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但以我的消息,東川的聯邦經濟部長在上個月前往維京總部處理聯邦賬號金融工作的時候,比往日多都逗留了三天,我想這三天他們應當有過一些談判。”
隋炘:“奧,難怪你不讓我們住天鯨府,不過我有點好奇,是五都的維京房地產都叫天鯨府嗎,怪給努爾維斯麵子的。”
嵇林彆樰跟丹都沒想到這人的切入點是這個,也是,她一開始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後期對此興趣寥寥,也沒怎麼了解過這些曆史。
“維京發家之地在加勒比瀚海,他們祖上是海盜。”
隋炘:“?”
“原來如此,好有前途的職業....”隋炘兩眼放光,嵇林彆樰跟丹看著都心驚肉跳。
“這種的,也沒必要學,他們後來發家崛起,主要也是第一紅災時代,他們氏族可能常年在海上生活,體質非比尋常,基本遠比陸地上許多人強健且貼近海洋水性,在紅災時,得到先民烙印的人不少,加上手頭又有財物跟強大的海上盜匪人馬,直接遠航稱霸海域,接著登上陸地借著時代的變革崛起....不過他們那一代也是人才卓越,創始人提出“崛起時勇猛,□□時中立”的策略,在創建維京且瘋狂發展壯大後,及時定了家族跟產業方向,有了維京的橫跨五都產業鏈布局跟叩口碑,當時世人以為這就是人家低調發展不想惹事的緣故,後來才知道其人之可怕——維京那位創始人已經預見了五都的爭鬥以及金融貨幣的不穩定,所謂五都橫
跨的產業布局跟中立口碑都是為了她預謀的銀行體係,後來等五都各地財團跟聯邦發覺的時候,他們已經離不開維京了。”
“誰都不想自家的金融體係被另外的金融體係碾壓以及捆綁,但解綁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即便有掌權者有這個決心,其實就跟當年廢除奴隸製一樣——有太多的人不情願了。”
隋炘笑了,“貪汙?”
“對,人人都有私心,如果存在這麼一個穩定的法外之地可以提供資金的藏匿,保證隱私跟安全,誰舍得呢?而且所謂金融體係的潛在威脅,說白了也是猴年馬月的事,你怎麼知道自家的就沒問題呢?反正日子久了,維京的基業就定下了,為五都第一財閥巨頭,迄今沒人知道它的底子深淺,隻如我這樣,知道他們發源於瀚海,而當時那位創始人見鯨而生,維京氏族對藍鯨比較有好感,第一家頂級房地產也是努爾維斯的天鯨府,後來四都都是這個名字。”
隋炘:“當地也受得了?要是我,多多少少要改成天鯤,天榕,天鷺跟天象。”
丹兩人的表情有點古怪。
丹:“其實也算是改了,外麵立個牌子加個括號吧,屬於不想得罪維京又有當地特色。”
隋炘:“......”
有點倔強,但是不多。
“說起來,以天鯨為名也不算丟人,當年五大都,天鯨是革命逐鹿發源地,隻不過後來最強的是帝斯坦利。”
“五大圖騰在生命體世界中,藍鯨戰力最強,巨榕最悠久,多少也是有點底子在的。”
嵇林彆樰垂眸,淡淡道:“十三執行官那事不出的話,努爾維斯保底第二,甚至可以跟帝斯坦利並駕齊驅。”
死的不是十三個執行官,是內部崩解的體係,也導致了努爾維斯被完全架空,內部被掏走了根基....
丹想起一件事,“東川北原這邊當年有個第一天才,跟你小舅舅並駕齊驅,其實被擊潰過許多次,這件事差點造成兩個大都彼此仇視為敵,那人為了針對你小舅舅,還勾連了當時尚在努爾維斯的東蝕家族,在你小舅舅出事後,立即攛掇東蝕拐帶努爾維斯的航海市場跟造船根基外移去了東川被原,這個人....是如今的東川議長吧。”
嵇林彆樰不說話,但也沒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