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賭獄氏不能開五王協議的口子,不然那些獄氏之下的仇敵將來亦可得其他王族庇護。
天空地麵,骸氏都在用五王協議做最後的鋪墊。
傳送陣口子內,已經趕到的鶴蝕跟修羅一冷眼看著這一幕。
而躲在人群中的詭犬也瞧著兩大王族的對峙若有所思。
骸氏的力度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可見烏山王族的存在給了他們多大的陰影。
也對,這可不是其他對王族有威脅的存在,而是曾經的先王族,對於骸氏就是如鯁在喉的絕對威脅。
今日不殺,以後就再沒機會了。
難怪骸氏表態這麼強硬,恐怕連骸王也在趕來的路上。
對,不好!
骸王很可能快到了,這些骸氏的人在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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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一片膠著。
但不等獄氏大將這邊得到太子跟獄王的傳訊.....
空間撕裂。
不經傳送陣,直接撕裂了空間。
那是一匹馬。
黃金體,金體黑紋,黃金彌勒體。
這世上最恐怖的異獸啟程。
馬上的男子穿著漆黑的西裝,拉著韁繩站在空間撕裂口後麵,他的後麵沒有任何人,隻有他一個人。
威帝太子。
他瞥著兩邊對峙的畫麵,手指勾了韁繩,黃金彌勒懶懶散散踏出空間裂縫,慢吞吞且優雅步行進入小鎮石板路上。
滴答滴答清脆踏行,他睨著骸氏的大將說了兩句話。
“王族要殺什麼人,的確取決於她是不是王族,但也取決於她是什麼王族的人。”
“骸氏要殺的人,我威帝保得下嗎?”
骸氏大將惶恐,立即下馬跪在地。
其他人見狀也全部跪下、
包括八咒的人。
也就伊塞爾彎腰行禮即可。
人群中,跪地的詭犬低著頭,心中驚疑自己是否暴露。
將戈.威帝瞥了伊塞爾、卡卡羅龍跟人群一眼,好像看穿了一切,又不置可否,但目光撇過,手指點著黃金彌勒的腦袋。
“把她們送下來。”
黃金彌勒口吐人言,“殿下,冰雪之地,帝林魔藥係之主還需要我黃金彌勒撕裂空間嗎?她來了。”
獄斥等人從天空降落跪地的時候,正瞧見冰雪風暴螺旋拉扯空間,來自魔藥的空間撕裂能力伴隨著定點傳送將兩個人影傳送下來。
地麵是燦若煙花的螺旋冰雪紋,淡淡的回旋雪花中,孟經綸帶著一個人出現在將戈.威帝跟黃金彌勒麵前。
骸氏的人都看見了目標人物。
一身的血,又是一身的冰肌玉骨,眉眼寂靜,一雙清冽如粉碎星辰的綠翡眸因為虛弱而若帶水光。
見過水鹿原極深世界的破碎自然嗎?
這個男女不分的人此時就是這樣的情態跟脆弱。
不用問,一看就知道是烏山的人。
這世上能在孟經綸身邊還占六風風華姿態的美人除了烏山王族,還有誰?
將戈.威帝居高臨下瞧見了,微微皺眉,剛要說話。
這人身上草木香氣忽然大盛。
邊上用冰雪撐著人並不與之身體接觸的孟經綸更早察覺到,微皺柳眉,在邊上人倒下的時候不得不伸手。
嘩啦.....
昏迷的人左手碰到大導師的外袍,把人家象征著權利跟地位的大導袍子拉扯下到了臂彎,露出裡麵顯身段的單薄衣襟。
大導師半跪間,纖細柔弱的手指撫住了少年人纖細勁道的腰肢,撐著其腰肢免得人身體倒地撞到,但手指太敏感,也是剛好摸到了破碎衣衫下麵的皮膚。
血液跟切割開的傷口直接抵達指腹敏感的觸感。
她一刹間有一種墜入森海雪原被紅災摧毀的涼涼悸意,也恍然間想到了對方背著所有人揉撫脖頸的姿態。
昏暗,寂靜。
她彆開眼,卻看到對方綁著發尾的帶子掉落,散了一頭披肩的青透發絲,一根根宛若美玉雕琢,絲綢一樣散在自己懷
裡,也糾纏在自己的發絲之間。
人在懷裡,半跪在地,右手將法杖尖端抵著地麵。
大導師強大如斯,半跪之間。
咒已成。
地麵冰雪融化成柔軟的水體,形成五角星托舉人體的水潭。
她們在淺淺的水潭中,而太子剛剛瞬間下馬瞬移到跟前,伸出的手隻來得及摸到散落發絲一縷縷。
一縷縷從指間縫隙落下....
太子感覺到了流水般交錯在之間的失去,劍眉微頓時,對上孟經綸抬起的一眼。
四目相對。
邊上趕到的獄斥站在那,沒動。
不遠處的獄氏大將看著這一幕瞳孔震動,而耳中耳麥還傳來自家小殿下在王族頻道中的逼逼叨叨。
“一定要救她啊,她可是我未來的駙馬爺,真的真的真的!如果她沒了妻子,我就是她將來的妻子,絕對的!”
“我一定能追上她!”
額,不是說好的小殿下駙馬嗎?
所以獄氏王族才要跟骸氏硬剛,不然單是烏山王族遺脈也不至於現在就跟另一個王族撕破臉。
但現在....誰能告訴我這場麵怎麼回事?
高大威猛的獄氏大將囧囧走神的時候,昏迷在孟大導師懷裡的人身體釋放出強烈的香氣,接著滾燙的血液從其滑落下來的長袍上流淌下來,溢散在水潭中。
那血絲迅速釋放,後因烏山王族強大的生命之力通過水分蔓延到周遭泛著雪花的街道地麵,頃刻間....
所有花草瞬間被滋養,盛開絢爛,且旺盛了整條街的玉蘭花樹。
花枝簇景,絕美盛放。
些許花瓣飛舞,伴著飛雪落地,纏身。
就像是煙花絢爛的巔峰美豔,落寞之前的欲望釋放。
誰能拒絕這樣的生命?
大將眼尖,還瞧見那烏山王族絕美小王子掌心緊緊握著露出的一截紅玉相思手串聯想到了之前山腳下的彙報,心中微震。
小殿下,貌似....這不是你追不追得上的問題,特麼的是你敢不敢搶,搶不搶得到的問題啊!
還有,就算搶到了,就能得到人家的心嗎?
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烏山王族從鼎盛到毀滅的一場戰役。
烏山,生命力,傳承,是五大王族曾經動亂的源頭,並不僅僅是骸氏謀反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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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羅刹之下,小鎮的動亂很快被平複,其實從威帝太子降臨那一刻起就不會有動蕩了,何況他明確說了一句。
殺不殺,並不取決於這個登山者是不是王族,而取決於她會成為哪個王族的人。
威帝要這個人。
那她除了成為死人,就隻能是威帝的人。
這就不是骸氏說了算的事了,所以骸氏退了,獄氏人馬也回守本部。
小鎮恢複了原來的狀態。
隻是往來的人不減反增,因為如今的梵音羅
刹意識衝擊流比往常翻了好幾倍,雖說難度比以前高了,但磨煉效率更恐怖了,誰不願意來鍛煉啊,沒看八咒的都來爬山了嗎?
不過,來了梵音羅刹的人也謹慎了許多,因現在小鎮中有好幾個太子跟王女,大導師也不少,大將更是十幾個不止,少不得就衝撞到了哪位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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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來到這邊的維京酒店時,表情還有點古怪,她是剛得到晉升調令的,要升入帝林城維京總部擔任酒店CEO,但在升職轉調的期間有一個月假期,算是獎勵她的。
說好的假期,因為臨時突發的梵音羅刹事件,這邊的維京酒店招待了太多了貴客,尤其是威帝太子的入住,讓梵音小鎮維京酒店麵臨的壓力無限拉大,上級沒辦法,把準備度假的她派來了。
資本家恬不知恥,還說這是另一種放假——這小鎮本來就是旅遊區啊,沒錯吧。
是沒錯,但看在百萬帝林幣的特勤出差費,謝瑜還算是滿意的,就是也預判到了服務難度的巨大。
來之前,她問過那位高冷乖張的上級,也就是維京氏族的掌權者之一,該人是酒店產業的NO1,職權僅次於那位當家族長。
“隻是服務諸王族,沒有其他混亂關係需要我處理的嗎?”
謝瑜很懂關鍵,服務永遠不是難題,難題永遠是關係處理。
她的上司是這麼回答的:“當然啊,你以為呢?王族畢竟是王族,隻要不打仗,能有什麼混亂關係需要處理的。”
也對。
然後謝瑜剛到第一天就撞見之前接觸過的煤氣罐小殿下瞪著自家太子哥哥問了一句。
“哥,你之前是想抱小哥哥嗎?”
“什麼?你胡說什麼?”
“就是絕色,你想抱她,我看出來了。”
“我這不是為了你?”
“你不是潔癖?還會抱男人?”
“我沒抱。”
“我知道,因為孟導師抱到了,哼!”
“.....”
謝瑜一聽這個就頭皮發麻,默默轉身準備婉拒這個差事,結果聯係上級的路上又聽見孟經綸在回廊那邊回小侄女的聲音。
就說了一句話。
“也許情況會有其他變化,小輕書。”
謝瑜暗想:這恐怕得離職了。
太子還沒見到,就先有這些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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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足夠讓消息傳到深暗區了,又從深暗把消息傳回五大都世界。
努爾維斯這邊。
嵇林彆樰回城了一次,跟季莊殊交流兩個大都情況,並對海域航業構建商談的時候,這個消息傳來,因為不是專門反饋的消息,隻是人家帝林幽光內部的動靜,其實沒有具體的身份象征,甚至,這兩人也沒參與過隋炘跟朝瓷的計劃。
這忽然冒出的烏山王族,就是他們這一方的人也很難聯想到。
但是....嵇林彆樰跟季莊殊畢竟是
知道朝瓷跟隋炘有烙印共享的,這突然多了這麼一個烏山好大兒L,她們能怎麼想?
“之前,五大王族應該知道烏山雲雨的存在,骸氏派在深暗區的人馬也多是為了抓他或者殺他,但也沒那麼在意,畢竟烏山雲雨的威脅沒那麼大,現在忽然冒出來一個,自然不是他,朝瓷又是女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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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莊殊表情微妙,指尖拈著棋子,慢悠悠說:“我比較好奇她現在的想法——十八歲,這個年紀多多少少有點深意了。”
都說最了解對方的一定是敵人,這話也不一定。
也可以是曾經的敵人?
季莊殊最擅長洞察人心,她大概已經想到了一個年紀代表的深意。
而嵇林彆樰怔了下,也想到了,差點沒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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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暗區。
朝瓷聽著情報信息,表情有點古怪。
她知道隋炘選擇的身份是十八歲,但是她當初也隻以為這人是為了掐著這個年紀好混進兩大學院偷學咒術,更沒想到對方出手這麼大動靜,還直接暴露了烏山王族的血脈。
怎麼說呢。
十八歲。
外麵的人會怎麼說?五大王族經過刺探得到的情報最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判斷?
這可不在原來計劃內啊。
朝瓷皺眉沉思的時候,突見到一人闖入。
是烏山雲雨,對方也長了一張符合烏山血脈的美麗臉龐,同樣也雌雄難辨,但....不一樣。
質感不一樣。
更像是混在遺跡區被乾擾過的皮囊,眼裡混著躁動,少了不絕於世的瑰麗。
朝瓷瞧著他,用眼神詢問何事。
這樣的寬容多少帶著幾分縱容,烏山雲雨也知道這個姐姐對自己的寬容,於是他認為縱容之下也有在乎。
“姐姐,帝林幽光那邊的事你知道了嗎?”
“嗯。”
“現在外麵都在說....說那人是....”
“什麼?”
朝瓷翻著烏山氏當年逃出帝林幽光流落在深暗區的一些古籍,垂眸看著,問了對方。
烏山雲雨垂眸,斂了內心的情緒,說:“說那人是你的兒L子。”
朝瓷翻書頁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瞧著他。
“那你覺得呢?”
烏山雲雨想著那些人對這人冠與烏山太子的稱呼,心裡翻湧著冷意,但表麵露出歡喜,“如果是,那就是我的小侄子,真是天賦超絕,姐姐您真是厲害,生出這麼強的兒L子。”
朝瓷看著他,也就看了一眼,淡淡一笑:“我雖然有過許多男人,也不一定有這麼大的兒L子,你就沒懷疑過?就這麼認定我會有孩子嗎?”
烏山雲雨一愣,脫口而出,“姐姐您血統高貴,這些年也是辛苦了,就算為那些男人生下孩子也沒什麼,也算是繼承我烏山氏族的血脈。”
朝瓷手指摁著書頁,指尖仿佛泛著書香,“你沒懂
我意思,王族血脈哪有那麼容易誕下,而且,要生出這麼出色的王族血脈,基因上就得匹配,不然隻會多年不孕,尤其是母體為烏山的子嗣,男方若是基因層次太低,根本就不可能有孕。”
烏山雲雨眼睛一亮,“所以這人不是你的孩子?也對,那些男人血脈太低,根本不能讓你懷孕。”
朝瓷靜靜看著他,眼底晦暗,但神色溫柔。
“是啊,所以這世上最正統的烏山王族就隻有你我,若是讓外麵的人亂說,會動搖你的地位,你直接這般解釋就可以了,至於那人的烏山血脈....大抵是其他血親當年留存的吧,但更有可能是五大王族弄出來的假消息,為了分裂遺跡區這邊的人馬。”
“對,我這就去傳訊。”
烏山雲雨很快離開。
朝瓷靜靜看著他迫不及待的背影,後收回眼神,打開視頻,看著畫麵中踹動青銅鐘的畫麵,靜默了很久。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的動蕩久久回響。
跟自家王族榮耀的毀滅跟複蘇無關,她從不寄托他人,但她在意另一個人比烏山更像烏山。
美麗,強大,舉世無雙。
這個人與她共享烏山烙印,仿佛也共享了榮耀。
這世上也隻有這樣一個人懂她內心的野望。
而非無所謂任何經曆,隻要生育出強大血脈就可以功成身退的載體。
可憐的是....她的親弟弟都是這麼想的呢。
想想都讓人傷感。
朝瓷的傷感很快消失了,因為看到了小鎮上威帝太子俯首握住了自家“好大兒L”的發絲。
朝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