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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美的鶴原,惶恐的貴族,安靜的伊塞爾大導師,不安的諸多導師跟執事,以及....初見到未來太子妃跟頂級王女的清純絕美小鴨子。
但小鴨子皺著眉,摟著花,也不知在想什麼,好像有點走神。
一切仿佛跟她沒關係。
而被抽的那位大貴族之子在吐血後先是畏懼,後看到鶴蝕在瞧著那鴨子,再看到了某些人的眼神,心裡從對王族的恐懼跟忌憚變得有所依仗。
“鶴蝕殿下,您即將成為修氏太子妃,難道您要跟這樣的卑賤之徒有所關聯嗎?您就不怕修氏那邊過問?”
他努力保持著義正言辭的態度,也想保持自己的風度,更想掩飾自己內心對王族的忌憚。
這裡人多,他是有理的,完全不需要怕,就算鶴蝕記恨她,他的家族也是跟骸氏還有修氏乃至先知教都有關聯,背後有人,鶴氏雖貴為王族,其實也有需要忌憚的地方,比如五王之間的關係.....
這人的想法跟其他剛被嚇到的大貴族子弟以及天才們一致。
他們站在高處,或者被捧得太高了,都忘記低頭甚至下跪了。
於是.....
鶴蝕仿佛也有所顧忌,沒有再次動手,而是看向那個走回來的小王女。
鶴蝕雖然比卡卡羅龍小幾歲,也是早年就離開帝林幽光去了外麵,跟下麵的弟弟妹妹接觸得少,但當然也是認得自家小孩的,看著這個才是十六歲的小妹妹,她暖聲問:“剛剛跟他們吵架了嗎?”
小王女有點怕這個大姐姐,因為從小就知道差距,也怕她溫潤之下遙不可及的疏離。
“見過姐姐,也不是吵架,就是探討.....”
鶴蝕:“你是在跟我解釋,還是跟他們解釋?隻是因為想息事寧人嗎?”
小王女迷茫,這有這麼細化嗎?差距很大?
“我隻是覺得....”
鶴蝕抬手,鞭子動了。
啪一下。
彈出,下一秒那大貴族之子的腦袋被抽稀爛,血肉骨骼跟腦漿濺了許多人一身。
也隻避開了隋炘一個人,連小王女都染血了。
眾人完全沒想到這個結果,卡卡羅龍皺眉,而伊塞爾眯起眼。
這一刻,鶴蝕也的確暴露了七咒的水平跟爆發後達到八咒級的殺傷力。
很突兀得就暴露了,好像也沒有絕對保密的意思。
與其說她是動怒了,不如說時機已經到了,或者她覺得有必要。
也是因為這個實力的暴露,卡卡羅龍沒有再插話的意思——這個鶴蝕的價值不一般。
伊塞爾這次開口了,“鶴蝕殿下動怒也可以理解,但在我的課上殺學生,恐怕....”
鶴蝕:“汨羅瑟爾院的院長不願意介入五王內部爭鬥,伊塞爾老師就願意介入王族對貴族的爭鬥嗎?”
一句話讓伊塞爾直接閉嘴了。
因為事件高度已經被對方挑明到了他們這些強者也不願意介入的層級。
鶴蝕沒看他們,隻是繼續看著小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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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記住,你是王女,永遠不需要向下兼容以德服人,王族也從不需要跟下麵的貴族交代道理。”
“這些人也不是孟家那樣不可取代可以編撰文化傳承的存在,但凡可以被取代的,都可以被換掉,不影響局麵。”
“下次還有忤逆你,或者忤逆你們這些王女的,全部殺了。”
“汨羅瑟爾院的存在不是替五王族培養王權審判者的。”
倆個學院被建立的初衷是什麼?
是不是很多人都忘記了?
威帝太子跟院長提醒的事,其實就是鶴蝕現在表露的態度——不管是強大冷漠威權如將戈,還是不理俗事出塵如仙的鶴蝕,他們骨子裡是一樣的,都是絕對擁護至高王權的存在。
且遠比其他王族子弟更加果斷冷酷。
但伊塞爾跟卡卡羅龍知道——對方警告的是先知教跟已經傾向先知教的伊塞爾等人。
卡卡羅龍心裡沉鬱,其實一開始他以為鶴氏在五王族裡麵是勢弱的,因為氣度一直溫和友善,沒太大的鋒芒,這一代子嗣裡麵,鶴氏太子看似溫和有禮,其實缺少鋒芒,鶴氏子嗣又單薄,沒太大的尖銳天才,因此才需要跟擁有修羅一的修氏聯姻,現在看來....是他失算了。
而他們安靜了,這種安靜帶著被打壓後的頹靡,但是好像跟彆人有壁。
至少那卑賤的小鴨子,她的安靜跟他們截然不同。
隋炘站在那,微仰麵看了看握著暗金軟鞭的王女鶴蝕,既看出那鞭子是大量黃金木的樹心纖維高壓縮編織而成的超級武器,能將她的七咒殺傷加持到八咒(當然之前抽這嘴賤的大貴族之子不需要暴露它的殺傷力),也看到鶴蝕的眼裡....
隋炘不確定這位是懷疑上了自己,還是單純被她的美色人設給套住了。
不過無所謂。
不管是那種,都不是壞事。
但演還是要繼續的,隋炘的目光很快從耀眼奪目的知性如仙王女身上移開,落在渾身如白銀雕塑外加機械質感的鐵彌勒身上。
她見過黃金彌勒,對彌勒有了一定的認知跟概念,但不得不說....彌勒如何,也跟主人掛鉤的,並不完全因為它的生物級彆而有了分明的高低。
將戈的黃金彌勒自帶他的高貴跟傲氣,還有那潛在的王者風範。
鶴蝕的鐵彌勒大概是從小陪伴她的,氣質跟底蘊是深藏不露的,也帶著幾分超然脫俗的氣場,並不看任何人,哪怕是伊塞爾在場,它也隻是瞟了一眼,然後看著隋炘。
馬瞳素來是極大且明亮的,因馬有不弱的靈性,何況是鐵彌勒中這種馬中至尊,它盯著隋炘的眼神是帶著幾分審視,又從審視中得到了答案,繼而露出不掩的真誠。
“烏山。”
它開口了,主動與隋炘對話。
隋
炘心裡驚訝,但也知道這是朝瓷給自己的大便宜,還得是烏山血統牛皮。
“是。”
鐵彌勒:“你很高貴,生命力.....是我所見的人裡麵,最高貴之一。”
隋炘:“謝...謝謝?”
鐵彌勒:“我允許你摸摸我。”
這是什麼請求啊。
在場的人本來還有點惶恐,眼下一聽就泛酸了。
這可是鐵彌勒啊,除了鶴氏王族內部精英,也隻有威帝那邊太子跟威帝王兩位得到過鶴氏的贈與,彆的哪怕是獄氏等三大王族也沒得一匹。
它是有價格,但無販賣的渠道。
鶴氏不缺錢,鐵彌勒的戰略價值可想而知。
但....高傲如斯的鐵彌勒竟會這麼厚待小鴨子?
這比被抽被殺還要讓在場的人難受。
不過鐵彌勒這話一說,鶴蝕皺眉了,剛要阻止.....還好這個絕色很有禮貌,從看著鐵彌勒的目光移到她身上。
“殿下,我可以摸摸你...你的鐵彌勒嗎?”
這人是懂得斷句的,可能也沒那麼多複雜的想法。
小王女都怕這人得罪自家王姐。
結果鶴蝕瞥了隋炘一眼,下馬了,站在花海中抬手示意——示意她隨便。
手勢很隨意,也客氣,仿佛挺尊重人,一改之前對大貴族子弟的冷漠無情。
很奇怪的一個人,她的神態語氣都是一如既往的穩定溫和,沒有任何情緒化附著於身體之上,但待人處事的反差又很明顯。
明明白白的差彆待遇。
帶著幾分....讓人嫉妒不已的眷顧。
啊!她是鴨子啊!
為什麼要這樣......他們可是大貴族!
跟隨了五王族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憑什麼啊?
眾人內心難受不已,然而隋炘沒管他們,伸手撫摸在鐵彌勒的皮膚上,仿佛摸到了流動的白銀,帶著冰冷的金屬質感。
這是純天然的超級生物,也是大地之主,多讓人敬畏的物種。
黃金彌勒跟太子一樣高不可攀,但鶴蝕殿下跟她的鐵彌勒卻先給了她親近的寵愛。
隋炘這人本來就吃軟不吃硬,被人厚待後,就帶著幾分歡喜,眉眼都鬆軟了。
這,也不是演的。
鶴蝕看著她,眼裡帶著幾分好奇.....走近了,也撫摸了自家的鐵彌勒,低聲道:“小鐵從來不讓彆人摸的,跟了我後,連我父母都不讓,她第一次讓人親近。”
隋炘抬眸站在鐵彌勒的馬頭邊上,越過神駿的輪廓,對視著鶴蝕,“是因為我是烏山氏的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
鶴蝕的手指輕輕梳理著鐵彌勒俊逸如絲綢的白銀馬鬃,青蔥挑紅袖,柔骨繞春風。
“也許隻是因為你本人,值得它喜歡。”
“你為什麼不這麼想?”
鶴蝕殿下,
你是會勾人的。
隋炘有一種被撩的感覺,於是臉紅了,低頭繼續撫摸鐵彌勒,而另一側的鶴蝕也微垂眉眼揉撫自家的小夥伴。
明明隔著一匹馬。
又好像....彼此愛撫。
可能隻是因為無邊花海中,遠處鶴鳴,近處化開。
唯美而強大高貴的鐵彌勒匹配了兩位同樣超然高貴美麗的生物。
風好像都變得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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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卡卡羅龍跟伊塞爾離開了,其他學生也離開了,去彆的地方開課。
有些貴族子弟反應過來,心裡憋屈又恐慌,因為怕這件事傳回家裡,他們會被長輩訓誡,因為鶴蝕在鶴氏是有話語權的,能讓王族施壓,這樣一來,即便他們在自己家裡有些存在感,但畢竟其他哥哥姐姐也都是曾經的天才,他們更早掌權,缺自己一個無關緊要,所以.....
他們心思也活絡,打算從其他王女身上下手,挑撥五王族之間的關係,從中獲得庇護,然而他們剛跟往日交好的王族成員說了幾句。
這些人果然皺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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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伊塞爾跟卡卡羅龍也有私下的對話。
卡卡羅龍:“有點麻煩,這個鶴蝕比我想象的強大。”
伊塞爾:“是因為她護住了那絕色?”
卡卡羅龍笑:“並不是,目標本來就不是絕色,讓鶴蝕遇上絕色也是你我的初始目標,為的是影響兩大王族的聯姻,但這不影響鶴蝕本身資質如此強大帶來的風險——我擔心修氏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伊塞爾:“知道我為什麼選擇鶴原開課嗎?”
卡卡羅龍:“不是因為鶴蝕今日會代表鶴氏來鶴原調整這裡的配置?”
伊塞爾老而從容,一改之前在現場的忍讓,隻微微笑著,手指摩挲著指腹,帶著強者的運籌帷幄。
“今天同樣在鶴原的還有另一個人——副院長修之嶼。”
“修氏之輩大親王,修王的長姐,曾經的長公主。”
“她剛剛一定看到了所有,而且現在也能看到鶴蝕跟絕色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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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大貴族子弟們也在努力攻略其他王族成員。
結果很感人。
其中一個修氏王族的王女突說:“其中我很清楚,你們這樣醜態百出不是因為絕同學以前做過什麼,你們隻是在維護自己的尊嚴跟利益——你們很清楚,擁有超強門徒天賦的絕色在有了威帝王族庇護後,保底也能成為超級強者,未來對標九咒師,遑論還有一定概率擁有強大的咒係天賦,未來不是會壓榨你們的晉升通道,就是搶走你們本來該競爭到的聯姻位置,因為五王族非必要不會互相聯姻,王女多會下嫁,你們覺得她的存在等於搶走了你們的資源,所以你們等待、醞釀、推動、加劇了今日之事,打算一舉將她摧毀,最不濟也能毀掉名聲,讓她臭名昭著,失去機會。”
“獄小狸的事給你們
提了個醒,是不是?”
“你們不是在維護我們這些王女貴女,隻是在維護你們岌岌可危的卑劣功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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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很好奇,你們大貴族或者從下麵爬上來的精英已經自信到潛在將我們這些不算嫡係亦非繼承人人選的次等王女視作必然分配給你們的肥肉嗎?”
“不過你們不需要回答,我已經通知王族情報局,讓他們徹查,但凡在裡麵發現有人搞三搞四,按照王權貴族法,輕則踢出學院圈子,褫奪學員身份,永遠不被公職錄用,重則以侮辱王族罪下獄。”
“所以同學一場,我祝你們這些下臣之子好運。”
下臣之子,好犀利且高傲的俯視。
說完,這個驕傲的王女離開了課堂,連九咒導師的課都懶得上了。
作為王族,她再次等也不缺九咒師的教導。
什麼東西。
不止她一個王女,鶴氏的小王女本來還在想自家大姐姐剛剛的教導,回神過來後,立刻拽著其他小姐妹走了。
她不怕,一點都不怕,雖然她沒有獄小狸那樣五王族獨一份的超級寵愛跟底氣,但她有個超強的姐姐。
她怕啥啊!
連著把幾個大貴族小姑娘也拽走了,留下那些上躥下跳最歡的一群大貴族子弟惶恐不安。
而這一幕也讓伊塞爾皺眉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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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走了,鶴原的花海一下子變得安靜且更富有唯美感了。
鶴蝕這邊也沒有在這裡就問隋炘是不是本人,也沒有試探小王子的身份,隻是保持了好奇跟接觸,問:“看來不是來上課的,來這裡玩,還是為了采花?”
“我不確定。”隋炘保持了平和的氣度,“可能都有,但明確的是大黃鴨跟我說過這裡,我最近看到書裡麵提到了森係生態構建,我覺得咒的世界很複雜,是無數咒的文字跟圖騰構造起來的意識天堂,它需要一個完整的生態。”
“生命跟死亡並存,這裡適合我來看看。”
鶴蝕目光掃過她手裡的那些花,“它想必也喜歡你的到來。”
嗯.....
隋炘一時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這廝攻略了。
不行,她一生要強絕不認輸。
“可能.....如果知道殿下來這,我會避開這個時間。”
“為何?”
“不配。”
鶴蝕眉眼微動。
而隋炘不再撫摸鐵彌勒,也退開一步行禮,“今日,叨擾殿下公事了。”
小王子年少且克製,進退有度,又似避之唯恐不及。
即將嫁給太子的王女輕瞥她,也未將親近全盤收回,反而一笑。
“小殿下。”
“也許你是我的私事。”
一語雙關,就看本人怎麼理解了。
隋炘依舊保持微低頭行禮狀態,隻輕輕回了一句。
“殿下將
來,哪怕是您的小小私事,也會是很多人的大事。”
這話聽著像是客氣,對王族的敬畏,但可能隻有鶴蝕懂,懂這個人如果是隋炘,那這句話以隋炘的言語習慣內涵的就是另一種意思。
——鶴蝕你選擇了我,說明你是有野心跟遠見的,遠不似表麵那樣置身事外,你將來會滿足目標,成就野心,所求應有儘有。
是的,鶴蝕知道隋炘這樣的人一定會懂自己。
懂她想稱王,成為鶴氏女王的野心。
雄偉霸圖,基業千秋。
退一萬步講,如果這人不是隋炘,那更讓她驚喜。
不是王女,不是他族太子妃,不是五王族之間最鼎盛的雙王聯姻,不是靠著他人分享權力而所得榮耀,這人隻說是她的小小私事既是大事。
這次,她是真的笑了,有彆於剛剛試探的笑容浮於表麵,現在的笑發自內心的,可能因為很少見,越顯得珍貴而稀有。
倆人對視,既是表麵身份的接觸,也是私底下身份的契應。
但隻憑著表麵,也越顯得這一幕美妙絕倫。
遠方,鶴鳴之地的亭台樓閣中,一人倚柱而立,一人坐臥美人靠。
都不是很嚴肅的姿態,但確實是在談公事,隻是驟然看到前麵的事故,從小鴨子的視頻到現在.....全程如一場戲劇,主人家各得其所,唯有看客還在戲中。
坐在美人靠的人本來還想調侃兩句,但看到靠柱那人的神色,又安靜了。
他雖是威帝的親王之一,但說白了威帝王族內部十分複雜,威帝太子權威遠高於自己,本身前者帶來的人,他是沒必要接觸的,不然有點挑戰太子權威的嫌疑,而現在這個絕色乾擾的是修氏跟鶴氏的聯姻。
撞見這一幕的又是副院長兼大親王,如果威帝太子是威帝王族第二號人物,但修之嶼就是修氏的二號人物。
而她的戰力在整個帝林幽光裡麵排前十,是在威帝王麵前都不用下跪的人物。
所以.....就算他要逼逼兩句,也得等人家表態。
結果他等了一會,修之嶼也隻是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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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炘很快就離開鶴原了,鶴蝕也不可能跟前者一直保持接觸,過花海小道的時候,她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隱隱有點熟悉的氣味。
她知道是誰在附近了,心裡也清楚卡卡羅龍兩人的盤算。
那天從書店回去後,她就查了學院九咒師的資料,尤其是死亡學院那邊的,果然查到了對方,也知道對方是大親王,說起來也是位高權重。
所以說膽子真大啊卡卡羅龍這倆人,若非她敏感,偶然撞見這位平時不怎麼出現的大親王,知道她回學院了,後來也不會聯想到伊塞爾那邊的盤算。
這倒是她在卡卡羅龍那沒竊聽到的計劃。
現在五王內部既摻和了骸氏的意識流試劑危機,又摻和了修氏跟鶴氏聯姻給其他王族帶來的壓力,難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