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兩人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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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炘可不知道外麵倆女的已經背著她形成了一個超級計劃,而她繼續保持了學習的狀態,既然沒法在帝林幣這樣的能源上占好處,其他能源又被各大勢力看死了,她就隻能從技術流派謀取進步了。
正好《咒森原理》已經被她完全參悟,每天也在悄悄竊取這個學院大量強者的咒術精華,關於咒的掌握正在突飛猛進。
這些天她照常上課,很少再瞧見修之嶼,仿佛這人的確高冷,從不管閒散低級的事,能動用她的也隻有之前幾個太子太子妃困在她那的破事.....估計威帝王怕傳出去就是“四大王族集體叫鴨事件”,太不體麵了。
不過隋炘始終記得那天她故意反問一波後,那些太子太子妃都安靜了,吃了她一個餃子的修院長則深深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隋炘記憶猶新,覺得沒撞見也是好事,不然多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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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到。
秋狩如約開始了,這一次隋炘的蟄伏就是秉公辦事了,畢竟是修之嶼跟鶴蝕切實找她幫忙的事,她不虧心,不過躲在學院高塔之中,看著下麵廣場聚集的一大堆汨羅瑟爾院學生,氣氛很熱鬨,畢竟秋狩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集體秋遊了,雖然很危險,卻也意味著暴利,是變強的機遇,在這個世界的修煉文化裡麵屬於比秋遊更讓人興奮的集體活動。
在這群人裡麵,隋炘看到了曾經的那些王子王女,都很小的,在鶴原花海見過,但也瞧見了更耀眼的存在。
“在看什麼?”
鶴蝕出現在隋炘身後,清聲詢問。
隋炘回頭,單手抵著劍鞘,手指指了下人群中的一部分,“那些是高年級嗎?有些長相與殿下你有些相似。”
“嗯,我哥也在。”
“還沒畢業?”
“......”
鶴蝕被這人的語氣給取悅到了,她笑了,清麗而戲謔,“正常來說,他這也算正常,何況也算進修,修羅一跟獄斥某種意義上也是在進修。”
隋炘:“那他們很厲害。”
她知道將戈是早就畢業的了,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是七咒了,直接畢業回王族內部曆練,不然就憑著威帝高於其他王族,他作為太子也不可能跟其他四王地位持平,到底是從十五歲開始就刷功績,以能力鋪墊地位。
鶴蝕:“是很厲害,所以在絕先生眼裡,比起他們,我這樣肄業的文盲是不是很差勁?”
這人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自打懷疑上自己或者某些層麵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就動不動撩撥。
你的未婚夫也在附近啊!修氏都可以釀醋了。
隋炘心裡翻白眼,表麵委婉:“我還沒讀過書,殿下你比我好多了。”
鶴蝕:“那我們半斤八兩,跟他們沒得比。”
是不是沒得比,她們心裡清楚。
鶴蝕知道自己比這些太子強,但她不說,隋炘是一開始就沒把這些太子當對照組,也不說。
語言的藝術真是唯美,一切儘在不言中。
不過下麵的熱鬨跟歡喜很快變了氣氛.....變得死寂又敵意。
鶴蝕:“厄法澤林院的來了啊。”
隋炘:“他們一直這樣敵對?會打起來嗎?若是打起來,我是否需要出手?”
鶴蝕:“不用,就算他們想打,那些導師也不會由著他們,我們出手的原因隻能是魔昂巨森裡麵出現變故,而你我是唯一不在編內人員,隻負責保護這些學生。”
隋炘:“包括你的未婚夫太子?”
鶴蝕:“.....”
哪壺不提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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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秋狩的所有高年級學生中,修羅一的身份自然是舉足輕重的,而因為兩大王族已經定名的聯姻,鶴太子又難免跟他接觸,此時,他們都因為太子級彆的頂級配件而感應到塔內那兩位的存在。
鶴太子微微尷尬,“阿蝕隻是為了工作,羅一你可彆亂想。”
修羅一轉頭瞧了這個樣貌上出類拔萃,跟鶴蝕有些相似的鶴氏太子,他眯起眼,道:“我知道,外人而已,無足輕重,但威帝那邊需要,我能理解鶴氏。”
言外之意是這個麻煩本來應該由鶴氏解決,現在他不動,是因為威帝王族,但一旦威帝那邊利用完了這人.....鶴氏得動手。
鶴太子無奈,“這是自然,不過阿蝕她恐怕....”
修羅一:“您才是太子,也是她的哥哥,她會理解的。”
理不理解不重要,反正他不會頂著鶴蝕的厭憎辦這事,雖然他很想,但他了解鶴蝕,如果想繼續這個婚約,就不能再像之前一樣違背協議。
所以....隻能借刀殺人
。
鶴太子皺眉了,他跟鶴蝕自然是有感情的,但這種感情也會被其他因素乾擾。
鶴蝕這邊其實沒竊聽兩人的對話,但她太了解兩人,從自家哥哥的眼神跟嘴唇動作就可以辨析一二。
“現在,我那未婚夫恐怕不需要我保護,他更急於要挾我的太子哥哥去對付你,以維護兩個王族聯姻穩定的名義,借刀殺人,最後也會讓我大局為重。”
隋炘:殿下,這是可以跟我明說的嗎???[”
鶴蝕:“我跟你私聊,你也不敢啊,絕先生。”
隋炘:“.....”
下麵果然沒鬨起來,已經集體騎著掃帚出發了,兩人得跟上,不過還沒動身,兩人就轉頭了。
塔樓黑暗中,修之嶼站在那,也不知聽了多久。
鶴蝕笑:“姑姑怎不提醒,這樣我也好收斂一些,現在多尷尬。”
修之嶼寥寥瞥她,“以小窺大,當年因為你跟你哥的能力差異,為了壓製你的存在,將你外派,而他留在厄法澤林院,這件事足夠讓你對他毫無感情,但沒人知道你在意,那麼,羅一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若是能讓你容忍,那才是該讓我覺得麻煩的地方。”
容忍了,就說明遲早憋大的。
不容忍,說明還願意好聚好散。
鶴蝕微笑:“這次過後,我會找一個合理的時機取笑婚約,希望到時候姑姑幫我。”
修之嶼:“好像我是修羅一的姑姑,而不是你的姑姑。”
鶴蝕:“我知道。”
她上了鐵彌勒,一拉馬韁,“但某種意義上,您會是這世上第二個最懂我的人。”
鶴蝕走了。
撕裂空間跟上了那群飛向魔昂之森的學生,留下隋炘跟修之嶼。
隋炘暗想:哦豁,鶴蝕這算是告訴我修之嶼跟弟弟修王估計也有齷齪吧,隻是鶴蝕能裝,一直記著翻盤,而修之嶼....恐怕是真意不在王座,不然也不會一直窩在學院,規避王權要事了,有時候甚至連學院的事都懶得插手,再蟄伏也不至於如此擺爛。
當然了,這麼重大的機密,她可不能逼逼,於是在安靜三秒後,默默客氣問修之嶼,“修老師,我跟鶴蝕殿下是清白的。”
修之嶼:“我知道,你跟他們都是清白的。”
啊?
你們這些什麼長公主大王女的,真討厭。
還是小煤氣罐可愛。
她還會給我錢,老多錢了,就你們整天氣我。
隋炘一想到那天這個修之嶼反問她一句。
“如果他們都是真心的,你也都珍惜他們,萬一將來他們因為你鬨起來,你更偏向哪個?”
這不就是“女朋友跟媽掉海裡你救哪個”的致死問題嗎?
歹毒啊你!
當時那個氣氛啊。
隋炘就覺得自己的餃子喂了狗。
隋炘那時氣得牙癢癢,現在也一樣,暗道這長公主大抵是對自己有什麼偏見
,不然也沒怎麼解除,怎麼就這麼刺她。
“老師懂我就好。”
修之嶼沒再理她,正打算離開。
“老師,之前你似乎問過我一個問題。”
修之嶼回眸,人已經半入塔尖黑暗,在安靜中等著隋炘繼續發言。
半響,這人果然繼續了。
“那時我不好回答,因為他們都在。”
“現在我可以回答了。”
“如果我可以選,那我寧可偏向最討厭我的那一個。”
說完,隋炘提劍後躍,人點在塔尖窗口,寥寥一句。
“比如您。”
人後傾,掉了下去,下麵是懸崖千丈。
不見了。
修之嶼站在原地,原本冷漠的神色越發冷凝。
她一開始就覺得這人有貓膩,絕不像表麵那樣清風玉秀,因為成長背景注定了其複雜性。
她隻是沒料到後者在做餃子那裡主動暴露了其他矛盾的性格。
深藏了攻擊性跟誘惑性。
因為這種性格,剛剛這人一番言語表麵看似取巧,實則....撩撥。
也是一種試探。
討厭不討厭什麼的,這人故意這麼給她下定論。
但也是想問她——是不是真的討厭。
如果是,就不會管她會不會摔死。
如果不是。
這人膽子很大,故意在她麵前暴露略帶黑暗性的一麵,有點挑釁的意味。
骨子裡就不愛管這些麻煩事的修之嶼皺眉了,沒有去窗口看人死活。
門徒,沒有咒術,沒有掃帚,如何飛翔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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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之上,千丈深淵,風來疾馳....
後背往下墜落的人,眼看著要墜入懸崖下麵的鋒利森林。
被那尖銳的林木尖端刺穿。
氣勁外放,金絲勾羽,轉瞬飛翔於密林之上,滑翔進入幽深林間,消失不見。
入林後,隋炘落地,回頭看了那一眼無人的高塔,笑了下,轉身跟上了那批秋狩大部隊。
一方麵她是根據那群學生的氣息跟蹤,一方麵她也在緊跟著阿彌斯勒這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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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中,負責保衛學生的官方人馬有阿彌斯勒,那是因為葉信侯也在其中。
嘖,還有什麼比他自己上場更能引來這狡猾投機分子的麼?
葉信侯沒有理會一些人意味深長的目光,抬眸看向前方巨大河岸對麵的魔昂巨森。
說實話,如果不是這次計劃,他是絕對不想來這個地方的。
在天書裡麵就提及了這裡——魔昂之主,這個存在一開始就是反抗五王族的,也是五原始圖騰生命之後的新型異種生命領袖。
他絕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