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抗力其實沒有那麼強。
修之嶼四肢都僵硬了,兩隻手手足無措,這一刻不需要演,她是真的.....背脊如臨荊棘。
後麵的威帝王一個人孤單站在樹下陰影裡,正看著她們。
冷眼,冷漠,若有所思。
看似很冷淡,似乎也不太感冒這樣的不體麵跟親密,但隋炘很清楚。
男人,王族,嗬!
不是事事都能算計精準,拿捏尺寸跟時機嗎?
也不是什麼都能拿捏的,比如人心。
人心分好幾種——他,他,還是她?反正不是你。
老娘就堵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你心裡不痛快。
狗大王!
————————
演技真是一個好東西,隋炘可覺得比打架有用,可惜剛
摟了修老師的細腰不到二秒,衣領就被拽住了。
一步殘影的帝王用兩根手指揪住了她的後衣領,將她從修之嶼的懷裡拉扯開來,且拎進了撕裂空間,背對著修之嶼淡淡言語。
“修氏的背叛本王可以不追究,但修之嶼。”
“你任重而道遠,彆讓本王看到下一個不如我意的地方。”
帶走,關閉。
一個回頭都沒有。
修之嶼半跪在地上,已經差不多完全吸收了王力,隻是背對著黃金落葉之森的光輝,神色有點陰暗不明。
那一刻,整個黃金落葉元木都感受到了新王的降臨,無數黃金落葉疊合伸張,巨大的落葉之森黃金木也複蘇了一半,彼此釋放落葉形成無邊的黃金羽翼。
巨鷺歸來,王權新立。
——————
房間,變了,不是右閣。
但...位置更接近帝林幽光最核心,也是帝林城的最核心,可以說高度至上。
她在空島。
威帝王把她拽到空島來了。
偌大的房間,冰冷的漆黑如鏡地麵,到處的裝修都顯得冷漠而端素,充滿權威的冷感。
隋炘被拽到這個空間,後領上的手指鬆開,一晃神,肩膀被捏住,人也被按在了椅子上。
高挺的帝王附身看她。
近距離之下,隋炘看到了對方比將戈更深邃且暗金藏紫的瞳孔。
他不說話,好像在判斷她的虛實,在審判她偽裝其他人設,搞過去那些劇情的目的。
他本可以詢問,質問,甚至問罪。
但他一句話也沒有,就這麼靜靜瞧著她。
他沒呼吸。
像一塊石雕。
隋炘漸漸不安起來,雙手也握住了扶手,說了一句話。
“陛下,您跟將戈殿下好像啊,除了年紀。”
一句話踩了兩個雷。
她故意的。
其實這人跟將戈仔細一看,一點也不像。
他好像是另一個雌雄難辨的生命體。
隻是更冷漠。
隋炘這話一說,威帝王也沒生氣,也沒進而說明自己跟將戈是不是父子,隻是鬆開手,直起身子,操控吧台那邊做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隋炘麵前。
隋炘拿了,手捧溫熱的咖啡,剛要喝。
突然聽到對方說話,耳膜微微發麻。
“不問過去,但問將來。”
“不論你叫什麼,本王問你,是否願意嫁給本王?”
隋炘:“?”
臥槽,好直接啊!
她靜了,喝了一口咖啡,反問對方,“王上也是跟修羅十二一樣看重我的血脈,隻想跟我孕育一個可以破了先知密謀生物基因局的子嗣?”
威帝王坐在對麵椅子上,西裝外套解開,眉眼靜謐。
他是鬆弛的。
“是。”
“隻要能破局,本
王無所手段不用。哪怕你認為這是對你個人的羞辱,對女子生育的壓榨,這些,本王都可以接下。”
“但本王的回饋是——共享至尊權利。”
“且一旦本王在最後一戰中戰死,你也是王權第一繼承人,可以完整接納整個帝林幽光的王權。”
他算是一個大方的帝王,也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帝王,什麼事都攤開說。
隋炘:“所以,您提出的這個問題,我是否有實效的選擇權,還是您隻是在以詢問的方式通知我?”
威帝王:“如果是本王頑固認為任何進入帝林幽光且付諸一些心血去攻略他人的人不分任何身份,要的最終是權力,你認為這是狹隘,那就當本王狹隘了。”
“既然目的固定,那方式何必在乎,還是你覺得這種方式太過屈辱,你不喜歡。”
當王的果然比當太子的直接多了。
隋炘:“您不怕我是您的敵對方嗎?”
威帝王不為所動,淡淡道:“在我這個位置,所有人都是我的敵對方,本來就沒有自己人。”
這句話其實也挺觸動隋炘內心的。
因為她也是這樣的心態。
頓了下,隋炘問了一個讓威帝王瞬間皺眉的問題。
“那,如果我是長得跟先知那一族一樣的怪物呢?腦袋如滑板,八隻腳,身體像放大版的巨大螞蟻,您還能這麼想嗎?還願意跟我生娃嗎?”
“......”
好歹毒的反問。
大抵這位第一王也被問沉默了,咖啡也沒喝,放在邊上茶幾上。
“不會。”
隋炘歎氣:“所以,您果然還是....”
饞我的身子。
威帝王:“如果將戈,孟經綸,孟輕書,修之嶼,鶴蝕他們都長骸王那樣,你還會跟他們接觸?”
“而且,還願意抱他們的腰嗎?”
隋炘:“.....”
好好好,就你反向歹毒惡心我。
隋炘彆開眼,看著空島外麵可以俯視一切的景色。
“陛下,如果我最終不同意呢,您會關到我同意?”
“不會。”
威帝王起身,已經解開扣子的襯衫袖子微垂。
“七日後,烏山王會來接你,但那一天,各大勢力也都回來,本王想知道這個世界的局麵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又有多少人是本王的異己,或者,是你的同類。”
隋炘眯起眼,看著威帝王離開,而大門關閉。
而她被關在了這裡。
說什麼聯姻,其實就是懷疑她了。
嘖。
其實她也在懷疑這個人。
有點奇怪,這人為什麼不覬覦她的血脈,也沒打算對她出手。
什麼聯姻,什麼子嗣,那是對自己不自信的人才會做的打算,就相當於平庸父母拚命造娃想要靠娃逆襲。
威帝王的能力
跟手段不至於讓他做這種選擇,那剛剛那些話就是在試探了......
或者就是穩住她。
那麼之前在那個黃金落葉古木的空間裡,她釋放的純血,也就是被修羅十二奪走的那一部分在哪裡?
修之嶼肯定沒拿走。
那就是威帝王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本來就是在等著他拿走。
隋炘走向浴室,洗澡,換衣,然後趴在床上睡覺,睡著的瞬間,卻是以血液中藏匿的鬼眼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威帝王,的確拿著這一份血脈.....撕裂了空間。
他要去一個地方檢驗這些血液,好判斷這個不男不女神秘莫測的小太子來曆。
是不是他猜測的那個小妖孽。
——————
隋炘也納悶這人要去什麼地方,他自己沒有技術條件測驗自己的血嗎?
不過當她看到其傳送目的地,當時大吃一驚。
汨羅瑟爾院?
對了,之前魔昂巨森實踐的時候,修羅十二這些人就對那個學院重點攻擊,而學院的主力跟院長寧可舍棄援救修之嶼跟那些王族也要死守學院,可見裡麵是有必要保住的東西。
或者根基。
但隋炘此前一直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想著可能是咒術傳承,不過咒術傳承這種知識載體完全可以保存一份在威帝王這邊,如今看來五王裡麵,其他四王都不是威帝王對手,這人不動手也是因為五王必然存在,換人也沒必要,隻要在掌握之中就可以。
隋炘甚至想著鶴氏跟修氏的繼承人都不算太過拔尖,這背後有沒有威帝王的推波助瀾。
厚顏無恥得說:隋炘覺得自己這樣的人在五王裡麵是當不了繼承人的,因為威帝王不允許,她可比那些人強多了,明擺著將來會對威帝王族產生威脅,所以她不可能上位。
而威帝王這麼強的人,沒把東西移走,隻能說明那東西無法移走,是固定在汨羅瑟爾院的。
隋炘越發小心隱藏,視感躲在血液之中,眼看著隱身的威帝王來到了生命學院跟死亡學院之間的花園?
嗯?
嗯?
隋炘猛然意識到這裡是兩顆巨榕樹的樹根交叉點。
而兩顆巨榕樹的靈也在這裡最為強盛。
威帝王將血液送出,淡淡道:“幫本王查她的血脈,看看是否為異能偽裝。”
生命榕樹聲音溫柔,似乎是女聲,“王上,這似乎是烏山主血統的血液,也可以用異能偽裝?”
威帝王:“一般的異能不能,一般的變異人也做不到,但本王麵對的是不一般的人。”
死亡榕樹:“最近常聽到一人,隋炘,是她嗎?”
威帝王:“是。”
隋炘趕在兩顆榕樹吸收血液之前悄然順著它們的藤蔓挪移開,兩顆榕樹完整吸收血液後,聯合分析。
“沒有異能痕跡。”
隋炘暗想:這種老樹妖來查我的血脈,得虧我已經將往日的異能摒棄,形成了自己的天賦,不再算是異能體係了,不然肯定會被查出來。
這威帝老狗蠻賊的,真能演,還說什麼娶我,哼!
“王上,您恐怕判斷錯誤了。”
威帝王沒有失望,也沒有恍然,隻繼續問:“再查她的基因序列,是否隻有這兩種血脈,還是夾帶了其他。”
他還在懷疑,且預判隋炘可能可以吸收多種血脈為己用,也許不需要異能也可以達成生物體的重塑。
啊,這狗東西精準預判啊。
隋炘心臟微微提起,都有點緊張了。
兩棵樹也繼續查驗,過了一會,死亡榕樹沙啞道:“的確夾帶了其他基因。”
威帝王眼眸微斂,漫不經心問:“是多種基因,比如章魚,蜘蛛這些嗎?還是完全的烏山跟骸氏純血?”
如果是這麼問,前者就是依舊懷疑她是隋炘,但後者....反而更歹毒。
不止不信她為獨立的“絕色”,而是更認為她在偽裝血脈。
因為按照絕色的孕育條件,她不可能是兩個純血的後代。
隋炘默默打量著威帝王,想著這種人多疑且謹慎,是真的對骸王這些人這些年的行徑一無所知嗎?還是在預謀什麼?
而“絕色”現在的血脈.....她之前是怎麼構建的來著?
不過這狗大王說好的不在乎她身份,轉頭就來查她身份。
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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