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朝瓷一怔,後失笑。
怎麼回事呢,好大兒
() 的好聽話比往日那些臭男人的甜言蜜語厲害千萬倍啊。
是這麼多年少有的歡喜呢。
“我從不信旁人說的那些話。”
“但你說的,我希望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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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之嶼提起了外麵的事。
烏山朝瓷因為本身跟嵇林彆樰他們有聯係,人馬基本也都淪陷在五大都的變故中,中斷了那邊的情報,反而是修之嶼跟鶴蝕這邊還留有一些情報。
鶴蝕把情報跟從修氏那邊拿出的東西都轉移到了修之嶼這邊,以此避免鶴王查探。
所以隋炘在消化龐大菌群化石跟資源的同時,也拿到了一些情報。
“那人來自海上,手底下出動的還有好幾位全職廢亡人,實力很是可怕,也是因為出自海上,帝林幽光對其也不夠了解。”
“你知道,海域一向因為迷霧洋流的緣故不好探查,因為傳送介質的原因,帝林幽光派出去的人先是被削弱,再是被迷霧所格擋,對海洋中的勢力控製很弱。”
“但這一次應該是海洋勢力第一次對大陸上的五大都出手,而且一擊斃命。”
“你心裡有數了?”
隋炘:“我手下有一個男模,他能化蛇,在海域下麵馳騁無障礙,替我查到的確有一波航船在那段時間經過海口進入努爾維斯地界,而且它們完全隱身,完全不在刺探之中,連嵇林彆樰都沒查到他們過了海關。”
“他們那邊強者如雲,也不奇怪,但能抓緊時機,迅猛精準到這個程度,不僅僅是實力的緣故,還得是情報的加持——他們對嵇林彆樰他們這邊的情況十分了解,甚至也了解帝林幽光跟遺跡區的情況。”
“但能做到這點的,加上你的情報,迄今為止也隻有一個勢力滿足這個條件。”
修之嶼知道隋炘有答案了,跟她的猜想一致。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備戰啊,還能怎麼辦呢,不然就隻有一個退路了。”
隋炘神色凝重。
修之嶼也沉重了,“如何?”
隋炘:“誰贏了,我就給誰生孩子。”
修之嶼:“?”
隋炘:“彆怕,我帶上你們,怎麼著都能護著你們性命,按照那些裡說的,隻要我有美貌跟超強基因價值,靠著這個也能讓最後的大佬答應保你們一命,而我為了保全你們忍辱負重,一胎二胎三胎七個葫蘆娃都不在話下....”
其實大可不必,就算你滿嘴胡咧咧,也是真的不必。
修之嶼無語,沒說話,倒是保持線上通話的鶴蝕沉默半響,問了一個問題。
“那,萬一贏的是先知那邊呢?”
隋炘臉上的笑容一下沒了。
這回旋鞭過於犀利了。
這個結果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死都不允許。
——————
三天後,魔昂巨森,魔昂之主對於這王八蛋來自己地盤選擇突
破有些怨念,但後者要覺醒的是巨榕,怕動靜太大被威帝王這些人察覺到,隻能選擇這裡,借著魔昂巨森的自然氣息壓過這種動靜。
“都已經覺醒四大圖騰了,還能還能五大圖騰齊全?”魔昂之主對此半信半疑。
而隋炘在龐大的菌群增強下,正艱難複刻巨榕基因,但她發現它好像有一層瓶頸,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同時覺醒五大基因。
最後她努力了三天,也隻是將巨榕基因的覺醒程度達到了99%。
“奇怪,都已經得到純血巨榕遺骸晶體了,也完美吸收了,為何不能覺醒?按理說肯定是百分百覺醒的,難道不能覺醒的不是巨榕,而是它本身就不允許五大圖騰同時存在?”
“我都這樣的條件了,它都不允許五大圖騰共存?”
隋炘原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超級異端,舉世無雙,沒想到在這裡碰壁,她對此很不能理解,也十分焦慮。
感覺局麵到了她憑著往日小聰明也攻略不了的程度,好像上升的瓶頸跟退路都被無形的力量封死了,也讓她有種小時候無能為力的感覺。
正好此時來自林歲那的私密通訊器號碼發來無信號延遲信息。
她自主規避了對方單方麵的信號探查,但人家可以通過古老的傳真機式文字打印給她單方麵傳訊息。
——隋炘閣下,你覺得用跟你的一次會麵,換他們的自由,這個買賣合適嗎?
艸!
那邊要開始了,果然開始威脅她了。
她在找對方身份的同時,對方何嘗不是在查她的蹤跡。
隋炘麵無表情砸爛了通訊器,反而冷靜下來了,反複推敲體內的架構,突然,她想到一件事。
她的敵人一方麵是本土世界最強最古老的威帝王或者來自海洋世界的那個人,一方麵是天外來客。
不管她是按照本土的生命體係,還是先知紅晶的體係,其實都不可能越過人家百年千年萬年的積累。
也就是說,不管她怎麼鑽研,都其實是在人家的金字塔上攀登。
就好像她現在麵對的就是要攻克五大圖騰並存的壁壘天花板,就是已經定好的世界限製。
她好像有點誤入禁區了。
“原本我已經構建好了獨立在先知之外又變異於人族的基礎,在這個基礎上去企圖重塑本土的五大圖騰架構,肯定不合理。”
“是我著急了,也掉入思維陷阱。”
“如果天花板是固定的,在沒有世界之書指引的前提下先得到足夠的底牌自保,就得得到不在對方限製內的力量。”
隋炘想了好一會,選擇了另辟蹊徑。
她把副體脫離出去,在副體擬態出沒有任何圖騰基因的單純體質——再在這個軀體上單獨覺醒巨榕。
這一次,相當順利。
“果然可以!媽誒,果然思維才是王道啊。”
“創造是第一生產力。”
然後隋炘壓著狂喜,再把副體吸
收。
本來身體的分裂跟吸收就不在本世界規則之內(),完全不受壓製(),可以完美吸收。
待完整融合的刹那,五大圖騰終於並存了!
那一刹。
嗡....隋炘感覺自己的腦子打開了新世界,一刹那,她瞬間感應到了幾個存在——魔昂巨森中的魔昂之主,空島中的威帝王,下麵的孟經綸等人,也有遠在學院那邊的雙榕樹等等,這些璀璨而強大的生命體,都在她的感應之中如同一顆顆耀眼的星辰。
有些星辰純淨,有些星辰複雜,有些星辰不規則分裂,有些星辰正在變強。
隋炘一覽無餘,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魔昂巨森之外。
外麵有人來了。
一個白發帥哥,嗯,長得有點....像一個人。
而且他的氣息好奇怪啊,內核既有紅晶,又有本土的血脈。
果然是他。
——————
魔昂之主被隋炘打發去看守外麵,她則跟這個騎馬的白發人在湖邊相見了。
湖泊幽幽,對麵就是高聳屹立的汨羅瑟爾院學院。
“本來想去找你來著,沒想到你先來了,倒免了我奔波。”
“能找到這裡,看來白統領作為革命軍的首領對我也很了解啊,是因為在我最弱小的時候,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嗎?”
隋炘問得很是自信,白禾淡淡一笑,“是,一開始就知道。”
隋炘:“因為嵇林彆樰?”
白禾:“對,她,從小就是一個很有眼光的孩子。”
隋炘:“啊,畢竟你是她的小舅舅,估計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你還活著吧。”
白禾有點意外她知道這麼多,但一想最近發生了那些事,各方局勢變化雖然最終讓她的根基脫離控製,但起碼好幾次布局都被她破了,可想而知她從中也一定得到了不少機密。
比如包括他的。
“當年努爾維斯執行官事件後,我以為我會死,結果發現自己的命還挺硬,愣是靠著一點微弱的血肉跟內臟自我複蘇活下來了,那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一般的人族了,再後來潛回,查到了家族秘辛,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不提那筆記中關於自己的生母那痛苦的記憶,也不提得知自己血脈時難堪的惶恐,到最後用了許多年成長,最終建立革命軍的過程....
說是身世離奇的天賦之子,卻還沒有隋炘這般用兩年就遭遇的神奇經曆,他更像是一個見不得人又隻能孤獨成長的黑暗統領。
卻又在追逐光明。
“也是因為這個身世,你的目標自然不會局限於我們這個世界內部的戰爭,有時候一開始就知道真正的秘密並不是好事,很絕望吧。”
隋炘看著這人一頭白發跟嵇林彆樰相似的五官,有點為這人惋惜。
但這人的體質的確更接近先知一族。
一個既無法完全被本土接納,又被另一個父族企圖滅殺的混血存在。
() “沒有。”
“真正的絕望隻有一次。”
白禾微微笑,不提父母那一族破滅,隻剩下一個嵇林彆樰至親,他的笑更像是豁達又寂寞的。
他不年輕了,四十多,因為強大的血脈未曾有衰老的痕跡,但總給人一種白日暮蒼之感。
而他能在先知那一族不斷搜查絞殺,又在五王族跟五大都本土實力三方圍剿下活下來,如今卻冒險來找隋炘....
目的也隻有一個。
“你要救嵇林彆樰?”
隋炘有點意外,她以為這人能蟄伏這麼久,帶著革命軍遊走於多方,應該是有更高目標的,怎麼現在有點脫離人設。
可能是她低穀了其他人類的情感。
跟這人一比,她好像過於冷酷了,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從未想過讓步。
所有人的性命,都不足以讓她讓步。
白禾坐在大枯木上,雙手搭著腿部,一頭蒼雪般的白銀長發隨意用帶子束縛著,轉頭看她的時候,漂亮近乎妖神的臉龐上有長者的從容跟睿智。
“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不是能逆天改命的那個人,至多是控製不住自己淪為棋子的可憐蟲,所以儘量避免暴露在那些怪物麵前,血脈的控製是無與倫比的,骨子裡的肮臟遲早會讓我有一天害了那些追隨我的人,也壞了大局,所以我對革命軍的定義是——準備,蓄勢,再交托給另一個正確的人。”
“救小樰不是目的,但可以是附加給我的最後獎勵,以此讓我這一生不至於太過寂寥。”
“我用了很久去審查,判斷,最後確定你可以。”
“而且,你在每一個階段都會找一個最可信的人合作,也許,我是你最後一個階段的合作者。”
“我也能感覺到現在的你.....用我的怪物血脈感知到——你已經突破了那個瓶頸,開始對我這肮臟但強大的血脈有所威脅了。”
他說這話,且釋放一個羅盤,羅盤上是這個世界的所有地域立體地圖。
這是他用這麼多年的蟄伏探查到的整個世界。
“這個位置,是那個先知代表如今蟄伏的地方,他們已經開始準備神子複蘇的流程了,有了這個準確的定位,你隨時可以帶人過去滅掉他們,彆的,革命軍可以擊殺,那個先知代表你可以自己動手,但我不能出麵,一旦我暴露,可能他們會選我做下一個神子。”
“血脈跟意識植入都是一種潛在的控製,不能給他們太多選擇。”
“因為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跟根基去做好幾個計劃備案。”
人族內部是不合的,存在分裂,如果時間足夠,可以默默鏟除異己選擇聯合,但現在的情況是時間不夠,而且被先知教利用教義傳導滲透太厲害,情報上無法絕密。
時間太緊迫了。
隋炘看了他一會,道:“我的選擇可能跟你差不多,都是要對那人出手,且救出她們,畢竟最後一戰如果做最壞的打算,神子真的複蘇,先知大軍也的確降臨
,他們一旦沒了,五大都世界的戰力最多,沒了他們的控製就是一盤散沙,靠我們個人沒法逆轉局麵,時間定在七日後。”
“在這個前提下,我還得確定一件事——那個王背後埋在帝林幽光內的同夥是誰,沒有同夥,她不可能得到威帝死士進攻努爾維斯的信息。”
白禾手指敲著大腿,斟酌了一會,道:“你一直懷疑威帝王?”
“是,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一個占據第一強者,拿捏著整個世界最強資源跟傳承的人,可以放任骸王他們搞東搞西,不可能對這些都沒有預防,我已經確定他沒有叛變先知一族,那他就是在做自己的謀劃,不管我想做什麼,他若不是最大的盟友,就是最大的敵人。”
“四日後,帝林城,參加的最強勢力除了五王族跟兩大學院,還有五個,那時候是最佳動手時機....”
兩人預謀計劃,計劃成型後,隋炘問起白禾一件事。
“你蟄伏這麼多年,知道當年五王族誕生跟五大都誕生的期間,這個世界有什麼異象嗎?或者說這種權利的分配是廝殺跟聯盟分配的結果,還是出於某種規則?”
這人連先知代表蟄伏的地方都找到了,也是夠厲害的,革命軍在某種意義上是另一種先知教,人員遍布各地,魚龍混雜,得到的消息應該很多。
白禾起身,對這個問題有片刻的思索。
“異象很多,畢竟天地變革,光是紅災的降臨就足夠讓全世界都跟著改變了,但先是有的四大遺跡跟五大都,再有了帝林幽光跟一些小秘境以及五王族。”
“世界本身的地理分裂,永遠快於生物的基因進化。”
這話讓隋炘一愣,接著她也沒說什麼,跟白禾敲定最後細節,後瞥了那懸崖上的學院一眼。
她有一個懷疑,但需要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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