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機會是絕對不能再放棄了,無論如何,也一定要爭取讓張東健書記和秦書凱縣長都能同意自己的提拔。
而賈仁貴那邊是最好辦的,跟在賈仁貴身邊服務多年,他心裡對自己想要的來到位置價碼相當的清楚,隻要價錢到位,賈仁貴那邊必定會全心全力的幫自己達成目標。
在紅河縣裡活動了一番後,劉大江揣著好處費再次拜訪了賈仁貴,儘管賈仁貴見著錢了,心裡很高興,可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依舊是下落不明,心情總也好不起來,嘴裡儘管看在錢的份上,應承下了此事,心裡卻有數,這段時間,自己是沒時間幫劉大江操作此事的,在兒子沒有平安回來之前,他什麼事情都沒心思乾。
就在昨天下午,綁架兒子的一幫人又來電話了,說是,再不把錢送過來,就再剁下賈仁貴兒子的一根手指頭。
賈仁貴儘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顯得冷靜,他問打電話的綁匪,錢要怎麼付給他們?付錢後,自己怎麼才能保證兒子的安全。
電話裡的男人輕飄飄的口氣說,我們隻是求財,沒興趣求命,再說了,你那兒子的兩條命對我們來說,想要弄死就跟掐死兩隻螞蟻沒什麼差彆,之所以留著活口到現在,還不是為了贖金,給你個賬號,錢一到賬,人就可以放回家了。
此刻的賈仁貴,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按照電話裡綁匪的要求,就在今天上午轉賬了五千萬到綁匪指定的賬戶上。
眼下,已經是中午時分,賈仁貴心裡相當的著急,如果綁匪兌現承諾的話,這個時候兒子應該已經到家才對,可以依照自己對老婆個性了解,兒子回來了,她一定會打個電話跟自己說一聲,這麼長時間一個電話都沒有,到底家裡是什麼情況?
賈仁貴忍不住了,儘管是上班時間,儘管手頭上有積壓的事情沒有處理,他還是不管不顧的下樓讓司機送自己回家一趟。
司機像是理解賈仁貴急切的心情,把車子開的飛快,很快車子就穩穩的停在了賈仁貴家的大門口。
大門時虛掩著的,這讓賈仁貴心裡多少有些激動,這樣的開門方式,說明很有可能有人剛剛進出過。
樂了不到三十秒,賈仁貴又在心裡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自從兒子出事後,老婆整天都是開著大門的,即便是晚上睡覺之後,隻要聽見大門有絲毫動靜,老婆立即會從床上跳起來,下樓打開大門左右看看。
賈仁貴輕輕的推開自家大門,門內安靜的讓人感覺有些窒息,他內心的失望迅疾轉變成為憤怒,難道五千萬已經給了,綁匪卻耍了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哪怕是散儘家財也要把綁匪們一個個的滅了九族。
賈仁貴有些迫不及待的推開客廳的門,客廳是空的,沒有見到兒子,連老婆都沒看見,他立即快步上樓,二樓的幾個臥室,一個個的推門進去看了一圈,還是沒人。
賈仁貴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他立即轉身準備下樓,發現客廳裡走來兩個熟悉的身影,不是自己的老婆和大兒子,還能有誰?
一顆心總算是落地了,眼裡的淚卻不爭氣的流出來,他趕緊從樓梯上下來,走到兒子麵前,這才多長時間啊,兒子顯得憔悴又蒼白。
一把把兒子摟在懷裡,賈仁貴老淚縱橫,兒子,你受苦了,我一定不會輕饒了那幫家夥。
兒子顯然是因為這次的突然事件,被嚇的不輕,儘管此刻就在自己的家中,自己最親的父母就在身邊,兒子卻還是忍不住篩糠似的渾身抖動,一個大夥子,被賈仁貴摟在懷裡,一動也不動,低低的聲音說,爸,我以後再也不出門了。
賈仁貴感覺到兒子精神的異常,趕緊輕輕的把兒子從懷裡推開,仔細看過去,兒子的眼神是受驚的兔般,驚恐,不安,還帶著些許的恐懼,這讓賈仁貴有種揪心般的疼痛。
自己這兒子從老實巴交,老婆一手帶大的情況下,兒子的秉性隨母親,從來在外頭沒跟任何人有過爭端和是非,正因為了解兒子的個性,賈仁貴才會雇傭了保鏢保護兒子,卻沒想到,防不勝防之下,還是讓善良本分的寶貝兒子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老婆站在一邊伸手把兒子斷了一根手指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摩挲,瞧著那根斷指,賈仁貴的心痛無以言表。
男人的眼淚再次控製不住的流出來,他瞧著兒子的那根斷指,憐惜的口氣問兒子,疼嗎?
兒子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無法控製,對於兒子來說,那幫人砍斷他手指的血腥場景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抹掉的噩夢,從到大,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兒子,卻見到了自認為人世間最殘忍的一幕,竟然有同類拿起一把尖刀,毫不猶豫的砍下自己的一根手指頭,鑽心的疼痛被強烈的恐懼所掩蓋。
這種牲畜不如的東西,他擔心他們手裡的尖刀會把自己一寸寸的割裂開來,就像是對待一隻動物一樣,皮和肉是分開的,手和腳也是分開的,自己的身體將會在這把尖刀的切割下,變成一個個軟組織。
兒子是被放回來了,可是心理受到嚴重傷害的兒子,卻讓賈仁貴看了更加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