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須類的草藥就是這樣,很費功夫。
路長富原本還想著,自己先開道,再學習,之後學會了再幫管羽的忙。
但是看著小姑娘挖著很費力的樣子,他很快也蹲下來幫忙。
兩個人,效率會更高一些。
順著這條回村的路走了挺長一段,然後就挖到了大半麵袋子的龍膽,還有不少的地黃。
生怕這兩種混了,或是串了味兒。
管羽還把它們分開裝了。
隻不過,他們隻帶了一個麵袋子,最後還是路長富把他外麵的這件短袖給脫了下來,把地黃包了起來。
此時,他身上就剩下一件洗得泛了黃,還有些小破洞的白汗衫。
貼身的白汗衫,將路長富的身形襯得特彆好。
他屬於清瘦型的,所以身上的肌肉,並不會鼓鼓脹脹的,但是,手臂彎曲的時候,繃起來的線條,卻又帶著明顯的力量感。
這樣的線條,看著帶著幾分賞心悅目的意味。
可惜,管羽滿腦子全是草藥,根本沒有外心去欣賞一下美色。
路長富一開始還有些拘謹。
雖然說,村裡熱的時候乾活,光著膀子的男同誌,都是一片又一片的。
但是,在管羽麵前,直接脫成這樣……
路長富一開始不適應,時不時的拿眼睛去瞄管羽。
發現小姑娘一心隻有草藥之後,他稍稍鬆了口氣。
管羽忙活了大半天,覺得挖的差不多了。
主要還是,這些新鮮的,他們得調頭再回草藥回收站。
送完之後,再折回村裡,細算之下,時間怕是不太夠用了。
他們總不好貪黑回去吧,山路可不好走。
所以,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管羽這才起身,然後入眼就是路長富充滿力量感的脊背。
管羽:。
就衝擊力還挺明顯的!
她呼吸明顯一緊,耳朵稍稍帶著幾分熱。
雖然說,夢裡,她跟宋誌海已經結過婚了,但是吧……
夢裡全是瑣碎的日常,操不完的心,乾不完的活,生不完的氣。
所以,那種曖昧的,甜蜜的夫妻間的事情,她甚至都沒什麼印象。
就好像,夢裡的日子,隻是苦,沒有甜。
如今再看路長富流線極好的脊背,管羽心頭一跳,然後稍稍錯開了眼,輕聲提醒:“咱們得去回收站了,再晚回村路就不好走了。”
路長富剛才就看到時間差不多了,想提醒,但是卻又不想壞了小姑娘的興致。
他想,自己的力量……
應該能乾過一頭狼吧?
不過最近幾年,村裡不怎麼有看到狼了,想來應該不會再有了吧?
路長富不太確定,正天馬行空的想著,就聽到管羽跟他說話了。
他忙轉過身點點頭:“哎,那咱們去吧。”
說話間,還指了指前方不遠處:“那裡有水,是活水,我剛才看了兩眼,挺乾淨的,咱們過去洗洗手。”
田間地頭的死水,可不好碰,裡麵指不定有水蛭什麼的,真吸到身上,也是十分麻煩的事兒。
村裡乾活,倒也沒那麼講究衛生。
但是兩個人挖了大半天,手上又是雜草,又是泥土的,彆管看著怎麼樣,隻這麼放著也不舒服。
路長富早就看好了水,就等著結束過去洗一下。
管羽自然沒拒絕,兩個人先去洗了手,然後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上沾著的雜草。
拍著拍著,管羽就想到了一種草藥。
蒼耳。
這東西,放在村裡,就是很煩人的一種植物。
因為每到它果期成熟的時候,人們路過它的植株,就能被沾到身上。
一個個尖尖的小刺,成熟的時候,又乾又硬又紮手,紮的還特彆緊,揪它就得揪半天。
但是,它確實是味不錯的草藥。
蒼耳:味苦,辛,性微寒,小毒,有祛風,散熱,除濕,解毒之效。(注3)
在管羽理解,這東西就有點以毒攻毒的意思。
這東西是有微量毒素的,吃多了,真容易出事兒。
而且這東西,一身的刺,想喂雞鴨什麼的,都喂不了。
所以,在用不上的村裡,它的存在,看著就煩。
但是,這東西也確實可以入藥。
隻不過,如今是它的花期,暫時看不到果子。
就算是偶爾碰上了,也都是淺綠色,特彆小的。
它的果熟期在入秋之後,八月中到十月中的樣子。
那個時候,才是它最好的采摘季節。
兩個人收拾好,又疾步回了草藥回收處。
他們過來的時候,大叔正在往屋裡收東西,見兩個人又來,還有些詫異:“哎,這是……”
然後,管羽就把新采摘的龍膽根須還有地黃都放到麵前。
大叔:……!
這看著,像是懂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