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乾。”
“沒多少活。”
“你歇著。”
……
問急了,路長富就直接開口勸。
他如今跟管羽說話越來越流暢了。
兩個人在山上悄悄開荒種的王不留行,10月上旬的時候,就已經收了回來。
如今正在晾曬過程中,路長富一早起來就看了看天,掐著時間,把草藥拿到雞窩上去曬了。
回來的時候,還跟管羽說了一下:“今天曬完,水分就差不多了,咱們明天去縣城問問看。”
最近忙著結婚的事情,兩個人除了買結婚物品的那次,再沒去過縣城。
所以,如今草藥回收那裡,主收什麼,他們也不確定,得去問問看。
不過,天冷之後,山上能挖的草藥也不多。
貝母是其中之一,而且算是他們這一片常見的。
管羽之前就挖了一些,如今跟王不留行分開晾曬著。
這東西,得挖根莖,天冷土硬之後,也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不過還好,這東西粗粗處理之後,就可以拿去賣錢,倒是不需要精細炮製。
不然,管羽覺得自己早晚得瘋。
畢竟最近學習已經學得特彆頭疼了,可彆再來新的精細活計找她了!
兩個人結完婚的第一天,管羽除了上廁所,沒下過地。
吃喝都是路長富直接伺候到嘴邊,這讓管羽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說很多年之後,也有很多家裡男人做飯,女人享福的事情發生。
但是,在他們當下的環境裡,家裡的男人,多數都是甩手掌櫃。
更多的事情,還是女人在家裡操持著。
所以,如今這算是角色顛倒,管羽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
但是,有了夢裡的那些生活對比,管羽又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往後很多年,事情都能變得不一樣了,如今這樣,也沒什麼吧?
而且,村裡也不止他們一家這樣啊。
也有幾家,男人天天趕著回家做飯,女主人倒是兩手一甩,什麼也不管的。
這麼一想,管羽安心多了。
晚上……
嗯,熱情又激烈。
管羽險些受不住。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第一天一早能爬起來,多虧……
路長富做的疙瘩湯特彆香,隻爆香時候的味道就已經把她香起來了。
肚子裡的饞蟲在提醒著她,趕緊起來吃飯。
管羽拖著酸脹的身體爬了起來,坐在那裡半晌沒動。
如果不是天太冷,管羽甚至想多坐一會兒。
穿好衣服,路長富已經將洗臉水準備好了,一早就燒好的,暖壺裡裝好之後,還給她留了洗臉刷牙的。
不管是從前,還是夢裡,管羽刷牙的頻率都不算高,這在村裡很常見。
很多人半輩子都沒刷過幾回牙,牙刷都沒見過的,大有人在。
很多人,咬咬柳條,拿鹽抹兩把,就已經算是難得乾淨的刷牙方式了。
所以,如今路長富準備好了洗臉水,刷牙水,牙膏都給擠好了,這一幕讓管羽還有些恍惚。
她甚至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自己是生活在當下,還是一十年之後。
要知道,再往後推一十年,他們村裡,都不見得有能這樣的生活。
所以,她真的是來報恩的?
不是路長富來報她的恩?
但是,她對路長富又有什麼恩呢?
反應過來的管羽無奈一笑,不再胡思亂想,麻利的刷了牙,洗了臉,還塗了雪花膏,然後過去問了問:“還有啥要乾的?”
路長富勤快又麻利,活都乾完了。
包括兩個人一會兒去縣城的東西,都準備好帶上了。
他們有自行車,不需要等著隊裡的騾車一起,所以時間相對自由。
吃過美味的鹹肉大白菜疙瘩湯,兩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去縣城了。
村裡有自行車的人家不算多,兩個新婚小夫妻,一身的軍綠色,管羽脖子上還有大紅的羊毛圍巾,從村裡路過,還挺顯眼的。
薑素蘭聽著華山嬸子過來跟她說,這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兩口子昨天一天沒出門,薑素蘭還挺憂心的。
但是,他們當老人的,總不能討嫌的直接上門去問吧。
今天看到人出門了,而且還是打扮利落的去縣城,薑素蘭終於安心了。
看她這樣,華山嬸子哈哈大笑:“你呀,就放一萬個心,長富那孩子,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好著呢,彆擔心。”
薑素蘭也知道,路長富是什麼樣的人。
但是,兒女的事情,怎麼可能真不擔心?
如今聽華山嬸子這樣說,也終於安心不少。
此時的管羽和路長富已經帶著兩個人最近攢的草藥,兩隻活兔子,一隻野雞,出發去縣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