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洗完之後,自然不會放過管羽。
等到夜深人靜之時,管羽的嗓子微啞,神情迷離,她有些不確定的想著:新婚夜那天,她有這麼累嗎?
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因為,很快,就被路長富拖到起起浮浮的海洋裡,沒辦法掙紮著出來了。
而且,她也不願意出來。
第二天,年初一。
一早5點多,路長富就爬起來去煮餃子。
今天需要出去拜年,所以得早起吃了飯,然後收拾好出門。
當然,新年準備好的新衣服,也都得換上。
管羽新做的是一件天空藍的棉襖,顏色稍重,但是勝在耐臟。
路長富的是一件深藍色的,顏色更重,但是很適合男同誌們穿。
路長富個頭高,又經常出門,所以他的棉襖是中長款,能搭到屁股下方。
管羽的則是個短款的,算不上修身,但是也很漂亮。
跟成衣比,還是有些區彆,但是管羽很滿意。
餃子的麥香慢慢的飄進了屋裡,被折騰了半宿的管羽,終於醒過來,稍稍緩了一會兒,然後這才爬起來。
洗漱之後,正好可以吃飯。
兩個人包了兩枚硬幣,兩顆糖還有兩枚棗。
管羽和路長富倒是沒有憋著勁的一直吃,饒是如此,那財還是找上門來。
先是管羽咬了一枚硬幣,她剛開口,路長富那邊也吐出一枚。
然後,兩個人幾乎同時抬頭,互看一眼,對上彼此詫異的目光,又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恭喜發財啊!”
……
兩個人不由自主的說著同樣的話,說完之後,又都跟著笑了起來。
糖和棗兩個人沒吃到,畢竟餃子沒少包。
兩個人也沒強求,吃過之後,收拾了一下,又換上新的棉襖,然後兩個人就出門了。
年初一的拜年,多數是自己這一支的族人,互相走動拜年。
他們隊雖然都姓管,但也不全是一支下來的。
就算是最開始可能都是一個祖宗,但是代代傳下來,有些支脈之間,已經不算是特彆親近了。
所以,大家走自己親近的這一支。
不過,管羽雖然還在村裡,但是算是外嫁女。
他們這邊有規矩,外嫁女初三之後才可以上門。
所以,小倆口出門,其實是走的路長富這邊。
管羽那邊,還需要等初三過了,再上門。
路長富在村裡沒有族親,隻有一些關係還可以的朋友。
因為路長富進了屠宰場工作,所以那些人跟他的關係又緊密起來。
這中間,還有兩個野心挺大的,路長富計劃著,轉過年的春天,如果他們也有意,三個人搭夥去一趟南方,看看貨源情況。
不折騰不來錢,人總得動起來。
路長富倒不覺得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但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多一個人多個照應。
能跟他交好的,那肯定是他認可過,又一直保持著這種友好關係的,可信得過的朋友。
跟路長富交好的朋友並不算多,兩個人走了幾家之後,就沒事兒可以回家了。
大冷的天,誰也不願意折騰,兩個人索性回家。
初二這天,下起了雪。
兩個人暫時沒有什麼人情往來需要應酬,就貓在炕頭,美滋滋的扒著瓜子花生,順便暢想一下未來。
其實也不算是暢想,隻是路長富對於明年的一個規劃。
路長富肯定是需要跟管羽說清楚的,畢竟如今他們是倆口子,有事情就需要商量著來,而不是自己做主:“小羽,如今高考已經恢複了,政策會越來越好,我覺得可以冒險去一趟南方,隻是前路未知,一切都不確定,如果失敗了……”
路長富自然也考慮到,萬一失敗了,他們家最後的這點家底,估計也保不住了。
而且,百十來塊錢,估計也不太夠。
路長富想著,回頭看看能不能借點。
好不容易去一趟南方,就帶百十來塊錢,都進不到什麼貨。
聽他這樣說,管羽搖搖頭:“沒事兒,你且放心的去,大不了,我養你啊。”
她一開始就是抱著要報恩的心思來的,就算是讓她養路長富,管羽也不會覺得委屈。
更何況,路長富對她這麼好,管羽早就動了心。
她所求其實從來都不多,不管是現實,還是夢裡,都隻是想找一個踏實肯乾又對她好的人,過一輩子。
不求大富大貴,隻求轉身的時候,有人伸手能扶她一把,就夠了。
生怕路長富心裡沒底,管羽還開始往外掏錢。
除了路長富之前剩下的一百出頭的家底之外,還有管羽自己攢的。
當然,不可能全拿出來,她沒辦法解釋。
思考之後,她拿出了兩百:“上秋之後的地黃,丹參沙參,都賣的不錯,還有王不留行,薄荷,以及入冬之後的貝母,我挖的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