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把倉鼠往胸|前的口袋裡一塞,轉身往外走,準備接待休眠中心即將過來接走獵豹的人。
倉鼠從周叔胸|前的口袋裡探出腦袋,一隻爪子扒拉在口袋邊邊,一隻爪子撐著腦袋無聊地打哈欠。
“你接了小柚的委托?”周叔笑著問。
一說起這事倉鼠就無語,拽過來周叔打開的光屏,忿忿打字:【你家小孩什麼眼神啊!讓我一個擅長打架的去乾偵查的活?!】
就是這隻雕都比他更擅長畫地圖好吧?
【要不你去?】
周叔的光腦顯示大門口已經降落了飛行器,伸手將倉鼠的腦袋戳進口袋裡抬步往外走,悠悠道:“我可沒欠人家治療費,好好乾。”
倉鼠氣得在周叔口袋裡踹了踹腳,肉粉色的小爪子握拳,邦邦給了周叔兩下。
*
樓上,夏柚先是路過書房,見陸應淮和皇帝還在交談什麼,就沒有打擾,而是去到兩人的衣帽間裡細細找了一圈。
沒找到豹。
夏柚又在臥室裡轉了一圈,床上的被子都被掀了,床底下也看了,還是沒有。
夏柚想了想,拽出自己精神海裡最喜歡纏著殿下或是元元的那根,晃了晃。
小觸手會意,十分上道地抬起觸手尖尖,先是在房間裡晃了一圈,然後直直朝著書房的方向衝。
夏柚眼皮一跳,眼疾手快地拽回來:“不是大的那個,找毛茸茸的那隻。”
小觸手沉思了一下,遺憾放棄了找心上人貼
貼的打算,然後迅速鎖定下一個目標,帶著夏柚就往和另一間臥室相連的內門走。
夏柚愣了一下,頓時猜到元元躲在了哪。
▊想看鶴梓的《和戰損黑豹元帥先婚後愛》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果然,夏柚在屬於自己那邊套房的衣帽間裡,找到了縮成一團擠在衣櫃裡的大黑豹。
很禮貌地站在關著櫃門的衣櫃前,夏柚抬手輕輕敲了敲櫃門,笑著道:“有豹豹在嗎?我的豹豹不見啦。”
衣櫃裡麵半天沒有動靜。
夏柚也不走,精神小觸手掛在衣櫃的把手上蓄勢待發。
過了好一會兒,一隻豹爪戳著櫃門,小小打開了一條縫。
夏柚伸出手握住黑乎乎毛茸茸的豹爪,捏了捏手感厚實粗糙的爪墊,然後伸手拉開了櫃門。
隨著櫃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夏柚看到了一隻像是大號毛抱枕一樣窩在衣櫃裡的元元。
衣櫃上方掛滿了夏柚的衣服,陸家雖然也是貴族,但元帥府沒有其他貴族世家那種奢侈成性的家風,夏柚穿過的衣服都會在清洗熨燙過之後重新掛回衣帽間。
而此時這些價值不菲的衣服上都肉眼可見地沾滿了黑色的豹毛,有一條褲子甚至都被蹭成了毛褲。
夏柚從來沒見過元元這麼掉毛,慌神了一瞬,以為是出了什麼問題,結果精神力在元元體內檢查了一圈都沒發現差錯。
元元本來想探出豹腦袋和夏柚貼貼,卻在靠近之後嗅聞道夏柚身上陌生的豹子味兒。
豹爪從夏柚的手裡掙脫開來,爪墊在夏柚的領口和袖口處用力蹭了兩下。
夏柚看著深色爪墊上極其明顯的黃色豹毛,竟然有種被抓了現行當場質問的既視感。
不知怎的,夏柚忽然想起之前聽周叔說過的,伴生獸並不會像動物一樣有固定的換毛期,隻有在情緒波動比較激烈的情況下才會大量掉毛。
元元不會是因為吃醋獵豹貓貓,才躲起來生悶氣把自己氣到掉毛的吧?
夏柚越想越覺得可愛,看著麵前的傲嬌大貓,沒忍住撲進衣櫃裡,整個人抱住了大豹子。
一時間豹毛亂飛,原本油光水滑的大豹子此時掉毛掉得簡直像是黑色的巨大蒲公英。
元元嚇了一跳,連忙抬爪將夏柚護在懷裡,以免夏柚撞到衣櫃。
完全沒意識到,能讓他這麼大一隻縮進去的衣櫃,對夏柚而言著實算不上逼仄。
夏柚整個人趴在大豹子柔軟的肚皮上,臉頰親昵地蹭蹭,一邊蹭一邊哄,還拿出梳子想要替元元梳毛。
中間不知道膝蓋碰到了哪裡,感覺有點硬又有點燙,夏柚想起身回頭看,卻被元元的豹爪撈了回去,轉頭就見黑色的大貓貓走到櫃子外麵趴下,尾巴在身後晃成了小風車,身上的毛一簇一簇地掉。
*
書房裡,表情嚴肅的陸應淮手指一緊,整個人的氣勢更冷峻了。
皇帝納悶:“怎麼?出了這種事我這個皇帝怎麼看上去都沒你著急?就算能量石礦脈出了問題,你家這個不是還可以吸收麼,餓不著。”
“不是因為這個。”陸應淮合上筆帽放在一邊,手背淡青色的經脈因為用力微微凸起▂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燈光下勾勒出隱忍的弧度。
“那……哦。”
想起餐桌上某人喝下的那鍋壯陽大補湯,皇帝的眼神帶上了些許戲謔。
“老鱉湯的味道怎麼樣?”
周叔的補湯效果從來沒掉過鏈子。
陸應淮閉了閉眼:“陛下感興趣可以試試。”
皇帝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你不想喝的東西,就算周叔逼你也難說吧?瞧你這悶|騷的勁兒,從小到大真就沒變過。”
陸應淮沒吭聲。
“還沒成?”皇帝好奇。
陸應淮不理他。
皇帝想起周叔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估計多半是沒成。
皇帝也納悶:“不是,你那方麵沒問題吧?彆是這麼些年在輪椅上坐壞了。”
“這樣,實在不行走皇室隱私權限,我給你特批一次醫療倉,保證周叔都不會知道。”
眼見皇帝的猜測越發離譜,就連解決方式都開始全麵思考,貼心建議,陸應淮咬了咬牙,低聲道:“他還小。”
皇帝無語:“看看光腦,看看結婚證明,陸應淮,那是你正大光明的配偶,他年齡都能結婚了,哪小?”
陸應淮淡淡道:“他在這方麵不太懂。”
“真的假的?”皇帝挑眉,“哦,不過剛才在桌上,他倒是的確對老鱉湯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反正你也教了他不少東西了,連同這方麵一起啟蒙了唄。”
皇帝是看著陸應淮長大的,彆看這人現在穿了一身皮看著斯文穩重,實際上悶|騷得不得了,占有欲也相當強。
“你阿姐不在,咱們也能說說這方麵。”皇帝幽幽道,“我可不信,你真就能這麼忍下去?他不懂你教不就行了。”
陸應淮換了個姿勢,抬眼看向自家姐夫:“我正在教。”
皇帝還想多八卦點東西,晚上回去了好和陸九竹聊,卻被陸應淮下了逐客令。
“姐夫,時間不早了,您該去給阿姐洗澡刷毛了。”
*
夏柚擔憂地坐在元元身邊,一下又一下地替元元梳毛,精神力也纏在梳子齒上替元元按摩,然而不但沒有改善元元的掉毛,反而掉得更凶了。
眼看旁邊堆著的豹毛都夠織毛毯了,夏柚是真的著急了,點開光腦就要給孟文軒發消息。
元元察覺到夏柚的動作停下,轉頭看見這一幕,連忙用尾巴圈住夏柚的手腕,不讓他發消息。
夏柚焦急道:“元元乖,我得問問孟醫官,萬一是因為感染呈現出的副作用呢?”
伴生獸掉毛就是精神力溢出,這也可以當做是精神力不受控的體現。
右手動不了,夏柚索性用左手,正當他一行字都打完準備發過去時,一隻修長的手指從他背後伸過來,點掉了沒有發出消息的通訊框。
夏柚一愣,轉身正要發問,就
被按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裡。
“沒事,不用擔心。”陸應淮低聲道。
夏柚皺眉,指著身邊小山一樣的豹毛:“殿下,這——”
“是因為晚餐上的湯。”陸應淮的聲音聽上去竟然還很冷靜。
光屏驟然在麵前展開,夏柚看著光屏上麵關於老鱉湯的搜索資料,眼睛一點點瞪圓,表情也從焦急疑惑逐漸轉變為震驚和……
老鱉湯,滋補、壯陽。
壯陽。
夏柚後知後覺,膝蓋有種被灼燒過的感覺。
剛才他碰到的是……是……
夏柚被陸應淮從身後緊緊抱住,他能感覺到對方灼熱的呼吸滑過他的臉頰,順著領口,無形滑下。
他能感覺到陸應淮的身體線條,每一寸肌肉都好像嚴絲合縫地貼著自己。
夏柚的喉結滾動,心跳得很快。
夏柚動了動唇,在一片寂靜又曖|昧的衣帽間裡,輕輕開口問:“殿下?”
“嗯。”
“會……會很難受嗎?”
“嗯。”
對方的回答簡短,夏柚攥住陸應淮的手,手心沁出細密的汗水。
他抬起頭,側過臉頰,看向陸應淮。
兩秒後,他們維持著相擁的姿勢擁有了今晚的第一個吻。
呼吸纏|綿而滾燙。
然後是第二個吻。
陸應淮的唇落在夏柚的後頸,燙得夏柚身體本能輕顫。
夏柚從陸應淮身上感覺到了侵略者的氣息,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他第一次遇見元元時,元元輕輕嗅著他的味道,試圖在他的後頸留下宣示配偶的咬痕。
“小柚?”
“……嗯。”
“會害怕嗎?”
年長者輕聲問,用最後的理智與克製。
夏柚的眼尾緋紅,藍眼睛裡滿是水汽,耳朵紅紅的,脖頸紅紅的,哪裡都是可愛到讓人想要欺負的紅。
抱著他的身軀讓他感覺到被包裹的安全感,即使隔著衣裳,夏柚也能感覺到那種獨一無二的,相貼的親密。
他側過身,張嘴在陸應淮的脖頸間小小咬了一口,但又擔心咬疼了陸應淮,忍不住吹了吹。
陸應淮的聲音越發沙啞,帶著警告的意味:“小柚。”
夏柚的親吻又落在了陸應淮的下巴。
火上澆油。
閉了閉眼,陸應淮手臂猛然發力,撈起夏柚的膝彎將人抱在懷裡,大步走向他們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