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枝枝一出口, 包括楊漫在內的其餘四人表情皆一怔,而後目光就變得格外意味深長,齊齊轉頭看向宋枝。
宋枝:“”
簡直大型社死現場。
宋枝眼睛僵直看著前方, 想儘量忽略掉那幾道目光時, 卻不料身後男人倏地欺身靠近, 他停在她身後,俯身彎腰,臉停在她左邊耳側位置,薄唇擒著笑意, 熱息懶洋洋地灑在她的耳廓。
宋枝周身一怔,而後就聽見男人玩世不恭地在她耳邊笑著說:“和哥哥裝不認識的遊戲要玩多久?”
“”
旁人來看他附耳與她說話的姿勢, 真就曖昧得不行。
這不是情侶是什麼?
四道目光粘在宋枝臉上不放。
宋枝隻覺得心在突突突地跳, 她深吸一口氣, 朝旁邊一步拉開和聞時禮的距離,再露出個有些尷尬的笑容,對幾人說:“其實這是我哥哥。”
楊漫:“哇!!!”
就在幾人羨慕的話還沒說出口時, 聞時禮懶洋洋直起腰身,把手裡的鴨舌帽拋著玩,有一下沒一下的,溫溫笑著補充道:“沒有血緣關係的那種。”
宋枝:“”
閉嘴會死嗎, 就非要看她社死是吧?
楊漫八卦道:“那你和宋枝什麼關係呀?”
男人一雙顯著風流的桃花眼微微眯著, 笑著看向宋枝時便讓人覺得曖昧, 他的回答也格外耐人尋味:“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楊漫正欲還要問, 就聽到遠處範教練在叫她和宋枝, 於是趕緊說:“快, 叫我們了。”
宋枝終於得救般, 抬腳就往練車那處跑去, 她從來沒有覺得範教練的呼喚這麼親切過!
在那一整個下午。
聞時禮都沒有再戴個帽子和口罩,找他搭訕的年輕女孩陸陸續續都有,他一開始尚且算有耐心,禮貌拒絕,會說聲不好意思。
後來漸漸不耐煩,每當又有人過來和他搭訕,他就會眼也不抬地伸出左手微張五指,給對方看無名指上的婚戒。
五點四十分的時候,練車結束。
宋枝心裡還記恨聞時禮捉弄她的事情,所以在結束後便一人往大門方向走去,經過聞時禮所在的涼棚時,也沒有停留,也沒叫他。
聞時禮當然看在眼裡,抬腳追上去,主動拉起宋枝的手:“乾嘛呢。”
還好意思問她。
宋枝板著臉,把手抽出來環在胸前,儼然一副生氣的模樣。
聞時禮彎唇輕笑一聲,厚著臉皮伸手去拉住她環在胸前的手,緊緊握著不放:“彆生氣。”
宋枝沒搭理。
兩人逆著夏季的夕陽行走,彙進場地散場的人流裡,聞時禮拉著她的手,偏著頭微微彎腰同她講話的樣子,羨煞周圍不少年輕小姑娘。
眾人頻頻看過來,卻發現他的眼裡隻有宋枝,根本不關心周圍誰在看他。
宋枝還有點不開心,想抽回手卻失敗,便說:“彆拉著我,你手心有汗。”
聞時禮淡笑著道:“那是你手心的汗。”
宋枝說:“那你鬆開我。”
聞時禮:“我又不嫌棄你。”
“可我嫌棄你。”
“”
聞時禮覺得好笑,眉梢慵懶一挑,摸出紙巾來給她擦掌心裡的冷汗,邊擦邊說:“枝枝,你不講道理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宋枝氣呼呼地說:“我哪有啊!”
聞時禮睇視她一眼,笑著問:“沒有?”
宋枝嘴硬道:“就沒有。”
聞時禮極輕笑一聲,將紙巾摶在掌心,說:“那我來給你梳理一下。”
宋枝抿唇不語。
緊跟著,就聽到他用一種無辜的腔調懶懶道:“你給彆人說我長得醜,這個沒冤枉你吧?”
宋枝:“”
的確不算冤枉,是她說的。
聞時禮又說:“你還裝不認識我,撒謊說我是你哥哥,也沒冤枉你吧?”
宋枝:“”
救命,這樣來看好像是她不講道理。
聞時禮的句句質問讓她有點招架不住,哪怕他的語氣溫和,眉眼也蘊著笑,但她就是覺得尷尬得很,能立馬用腳趾扣出一套三室一廳的程度。
倏地,宋枝想到一件事,能找補回一點麵子:“那你也不應該把口罩和帽子摘下來!”
聞時禮:“啊?”
“啊什麼啊。”宋枝決定倒打一耙,“你要是不摘口罩讓她們看到你的臉,那不就沒有後麵的事情了嗎?”
“那不就坐實你說我醜的事實了嗎?”
“不行嗎?”
聞時禮直接被問得沒脾氣,聳聳肩失笑道:“行。”
宋枝將倒打一耙進行到底,理不直氣也壯地說:“反正,都怪你。”
聞時禮無奈得打緊:“那你說怎麼辦?擋著臉不也沒用,都怪哥哥渾身都散發著帥的氣質。”
宋枝翻好大一個白眼。
即便他好看這件事是事實,但也架不住他這樣自戀臭屁吧。
聞時禮又試探性地開口:“你要是真的看著生氣的話,那我明天就不來了?”
宋枝一噎,淡淡道:“隨便你。”
聞時禮:“噢。”
噢個屁。
宋枝趁他不注意,倏地抽回被他拉著的那隻手,飛快地背著小挎包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