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風馳電掣的出現在警校門口的少女,正是一直被跡部景吾記掛在嘴上的妹妹,跡部家的大小姐,跡部晴美。
在結束了自己咒術師生涯中名義上的最後一次任務之後,回國的飛機晚點了不少時間,再加上她沒坐過幾次公共飛機,沒什麼經驗,當晴美下飛機好不容易找到托運的行李時,發現此時離學校規定的報道時間還剩三十分鐘。
還好,還剩三十分鐘,足夠她用肉身地奔過來了。
在還沒有入學之前就如此失態,甚至錯過了最佳報名時間,用哥哥的說法,這可真是不華麗呀。
在被校門口的倆位大概率是未來同期的青年們愣愣行注目禮時,晴美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一路上為了省時省力扛在肩頭的行李箱。
她有些尷尬放下箱子,並且緩慢拉開了行李箱的手提杆,試圖假裝剛才無事發生。
差,差點忘記了,雖然扛起來跑的更快,但是這是可以提的。
怎,怎麼辦,看起來自己在同期校友麵前的第一印象要就此終結——
這是跡部晴美的第一反應。
然而這是她多慮了,麵前兩位青年會因為她的驀然出現愣神,似乎並不是因為她的這個“小小舉措”。
與自己的兄長截然不同的是,她似乎一直以來都對家傳的基因毫無自知之明。
“啊,早上好,同學。”
萩原研二最先回過神來,他回應了跡部晴美的問好,又回以麵前的少女溫和純粹的笑容:“你也是來警校報道的麼?”
在他看來,這是一位漂亮可愛,並且有些靦腆羞澀的同期女孩子,她的氣質和身形有些纖弱,給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更適合文職一些,像這樣嬌小的少女居然也入學了警校,想必未來的半年她會過的非常艱苦。
“是……是的。”因為麵前倆個青年並沒有投來奇怪的視線,晴美長籲一口氣,旋即笑著回答:“因為我想要幫助更多的人,想要找到適合自己的定位,所以來到了這裡,之後就請大家多多指教啦——”
晴美在這裡用的詞彙是“定位”而非職業。
她在這些年逐漸想通了,做咒術師並不適合她。
曾經在她最迷茫最焦慮的時候會溫和的安撫她,為她指正人生道路的那位咒術師同期,早在數年前就已經叛逃離開了。
她漫無目的的在各個國家徘徊了很久,乾掉了很多盤旋難辦的特級咒靈,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去出生的國度和母親呆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選擇了回到這裡,回到了哥哥陪伴她長大的地方。
聽聞咒術高專的某位後輩留下一句震天撼地的“咒術師就是狗//屎的名言之後”扭頭去當了上班族,這予以了她一些啟發。
那麼,不如,她去當警察試試吧?
曾經的自己是在裡世界擔當守護者的角色,倘若選擇了這條路的話,她似乎多了一條可以幫助他人的渠道。
這樣的話,也許未來的她能成功的尋找到自己的異於常人之處真正的歸處,也說不定呢?
跡部晴美真摯又誠懇的話語,這一次倒是真正意義上的打動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嘛,確實,之所以選擇入讀警校,很多人多半都是背負了一些想要為社會有所貢獻的正義想法而來到這裡。
“隻可惜……”那些上層的不作為的家夥,真的配得上懷揣著如此誠摯理想的警校學員麼?
她未來,會因此而失望麼?
鬆田陣平下意識的喃喃了一句。
鬆田陣平的父親因為誤判被毀掉了一生,而他口中自己入讀警校的理由非常直接了當,就是未來有機會想要狠狠揍警視廳廳長一拳。
“隻可惜?”跡部晴美的耳力很好,她清晰的聽到了麵前這位黑色自然卷的青年的歎息,她有些好奇的望了過去。
其實麵前兩位警校同期的外貌都是相當出類拔萃的類型,隻不過從小到大她就浸染在哥哥的華麗之中耳熏目染,在冰帝讀書時她被哥哥保護的很好,此前在咒高的兩位同期也是一起出生入死,早就演化成了超脫性彆的兄弟情。
這也導致,她在某方麵非常的粗神經。
鬆田陣平和少女亮晶晶的蔚藍眼眸對視了沒兩秒鐘,他很快敗下陣來,非常不自在的挪開眼,故意用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岔開話題,似是為了掩飾什麼,擺了擺手道:“哎呀,沒什麼啊,就是覺得你現在這個一陣風都能刮跑的瘦弱樣子,好像平時沒有鍛煉過身體似的,也不知道你今後的訓練能不能跟得上,到時候可千萬不要落荒而逃喔。”
跡部晴美:“……欸?!”
她在那一瞬間變成了咕嚕咕嚕的蚊香眼:“啊,欸,那個,這個……”
“瘦弱”,“沒有鍛煉過身體”,“好像一陣風就能刮跑”。
啊,好懷念啊,自己到底已經有多久沒被彆人用這種詞彙形容過來著呢?
唔,想當年她剛剛就讀咒術高專時,五條悟似乎也是這樣拍著她的肩膀嘎嘎說著類似的話的,隻不過他當時沒什麼情商,說出來的話更直接更紮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