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暴露她生活自理能力為零的事實,那就太不華麗了。
而且她的咒具也不太好藏。
而另一邊,金發青年望了一眼少女的方向,問他身邊的諸伏景光:“hrio,你認識她嗎?”
“嗯,zero,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諸伏景光的話語頓了頓:“她就是……”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不過她那顯眼的發色與瞳色,外加眼下的那顆淚痣,於他而言都是再明顯不過的特征。
那位少女,他們的同班同學,大概就是……當年那位阻止了一場險些發生在他的家中的駭人滅門案件的女孩。
隻不過,她現在予以他的感覺,與那個時候有些不同了。
當年的凶手在痛失愛女之後,陷入了精神有些失常的狀態,他甚至開始遷怒於女兒生前最後一起郊遊時的朋友,以及景光的家人,於是籌劃了那次殺人案件。
原本,沒有防備的諸伏一家大概都會在那天遭遇不測。
按照凶手後續的證詞,大概隻會留景光一人,因為他覺得跟著女兒生前的好朋友就能找到死去的女兒。
隻不過,有位女孩在他們一家遭遇危機的時刻,仿佛天神降臨一般破門而入,並且一腳踹飛了已經愣住的凶手手中的凶器,他依稀記得那個孩子擁有完全不像孩童的驚人爆發力和反應能力,她麵無表情的製服了凶手,嘴裡還喃喃著“有怪物”之類的話語。
“真正的怪物,是你才對吧——”
凶手這樣罵道。
女孩也沒有生氣,沒有言語,隻是一擊將其敲暈之後,神色凝重的對著凶手麵前的空氣再度做出了幾個攻擊的動作,這一套流程實在是讓人看不明白,最後還非常禮貌的鞠了一躬,向驚魂未定的諸伏一家說了一聲打擾了,臨走時不忘關上了剛剛因為她的動作而搖搖欲墜的大門。
在那之後,就是凶手被報警逮捕了起來,他自知無從抵賴,便全部坦白。蓄意謀殺的罪名坐的很實。做筆錄時,諸伏一家也如實說出了那名女孩的特征,不過警察們核對信息之後麵色凝重了幾分,之後似乎也沒有繼續追問。
後來,還在夏令營的哥哥諸伏高明緊急回了家,而父親因為工作變動,也外加想要小兒子早日擺脫這裡發生過的不詳往事的心理陰影,舉家搬去了東京。
再後來,就是他在童年便遇見了降穀零這位摯友,直至今日了。
那晚的一切都聽起來非常的匪夷所思,童年好友意外去世之後,她的父親想要殺掉自己的爸爸媽媽來複仇,而自己與家人都被一位可能年紀還沒有自己大的女孩子給救了,她在那次案件中完美隱身了,對外,諸伏一家按照警方那邊的要求,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護那個孩子,也隻說了是諸伏一家的正當防衛沒有讓凶手得逞。
年幼的諸伏景光一開始不明白緣由,在他眼裡,一隻手就能輕鬆壓製住凶手的那個妹妹,簡直就像英雄一般,為什麼要特意掩飾她的存在呢?
“有時候,與眾不同對於大多數而言都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哥哥諸伏高明這樣教導他:“與眾不同也代表著異常,而人們往往會排斥異常。”
“所以,不提起她做過的事情,那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謹記著哥哥的教導,諸伏景光除了年少時有向自己的至交好友降穀零吐露過心聲之外,就沒有對任何人提及這件事情。
雖然有些小遺憾,他到今天都沒有來得及向女孩表達感謝,甚至不知道她姓誰名誰,直到……
直到剛剛那個風風火火推開了教室門的少女,她的身影在一瞬間與多年前的那個童年夜晚的女孩重合了。
隻不過記憶中的女孩一直都是麵若寒霜的,她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明媚而溫和的笑容。
看起來,她在這些年以來,應該過的不錯?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身材高大,氣勢磅礴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教室,隨著他的進門,剛剛還有些喧鬨的教室在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他淩冽的目光掃過學生,又特意在六張麵孔上一一停滯了一下。
“我的名字是鬼塚八藏,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教官。”
本來有那五位小子就有夠他這一學期琢磨的,這下上級又給他塞了個那位跡部家族的大小姐過來。
聽聞她就連考試都是在國外無法回國時,特意為她重新出卷換成的線上考察。
應該誇一句真不愧是那個跡部家麼?
這倒是他誤會了,畢竟晴美是有不得不完成的咒術界派發的任務在身上,她沒辦法抽出第二個自己趕回去考試。
雖然他很明確的再三強調過了,他不會因為手底下學生的性彆和家世而放半分水,這也是看在她入學各項成績優異的份上網開一麵,但是他的上級卻對他的話語並不意外,甚至有些滄桑的來了一句:“我們不多說什麼,你之後一定就明白了。”
之後明白?明白什麼?
嘖,他鬼塚八藏可不是那種會向上層人物隨意低頭的男人,即便這個大小姐未來做出什麼砸錢或者借身份之利想要投機取巧規避訓練的事情,他也一定會不留情麵的嚴厲製止,每一個學生,他也一定都會公平公正的對待。
鬼塚教官瞪著銳利如鷹的視線深深掃視了一眼跡部晴美,心中思考的全是在接下來的艱苦特訓中,這個看起來文弱又瘦小的世家大小姐是否會知難而退。
是否會……
而後者卻完全沒有他設想中的有錢人世家大小姐的架子,隻是抬起頭乖乖巧巧,溫溫柔柔的衝著他笑了笑,就像班裡最聽話省心的學生。
嗯,很乖巧,就像戰友的女兒,甚至看起來更小隻了,完美戳中了他內心角落的老父親之心。
鬼塚教官:“……”
也許一開始就對這孩子要求那樣的訓練量確實略顯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