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
警校的大家:“……”
忍足侑士還在不停的掙紮:“唔……放開……唔……”
此刻,拿來當掩體的灌叢顯得分外擁擠,在第三視覺看,這棵灌叢正在不停的顧湧著,像一大條蠕動的綠色毛毛蟲。
而灌木叢內,沉默,沉默是今日的米花町。
還是五條悟啊哈哈哈乾笑著打破了沉默:“欸,大家都在呢?好巧啊。”
萩原研二扶額:“……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我們在這種地方碰麵,都不能笑著說好巧吧……”
該死的,怎麼覺得這種畫麵莫名其妙的有點眼熟?
而那邊,五條悟甚至已經熟絡的開始打起招呼,他先是笑吟吟的擺出營業的態度,抬手握住了鬼塚教官的手,一邊握手一邊道:“您就是晴美現在的教官吧,那個孩子一直以來真的是多虧您的指導了,今日終於有幸和您見麵……”
鬼塚教官也不得不順著他的節奏禮貌的寒暄了起來:“沒什麼,沒什麼,這是身為教官的我應該做的……”
所以這個青年是跡部晴美的同輩嗎?為什麼擺出了一副家長的樣子?
和教官打完了招呼,五條悟又看著那邊正在掙紮的忍足侑士:“喲,好巧啊忍足,居然在這裡又見麵了,真的是好久不見。”
忍足侑士掙脫開被捂住的嘴巴,脫口就是一句:“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他之前還在高中時期,就有幸體會過晴美的這位高專同期性格到底有多雞掰。
如今局麵本來就有夠混亂了,再加上這個白毛墨鏡一來,隻怕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一騎絕塵而去。
萩原研二:“……我本來以為,按照五條君的本性,他會把晴美有關的一切哢哢全錄下來呢。”
結果隻是突然跳進來這裡麵湊熱鬨,他在做什麼?
五條悟歎了口氣:“實不相瞞,我一開始確實打算這麼做,但是!我發現我的這一舉措驚擾了古神,我感受到了來自地底沉睡巨獸的威嚇,所以我放棄盜攝的行徑,暫時逃到這裡避難了。”
降穀零變成了半月眼:“稍微翻譯一下,就是他剛剛想要偷拍晴美時被她發現了,結果惹她生氣了吧。”
五條悟頻頻點頭,樂嗬嗬道:“對的對的。”
眾人:……他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多神奇比喻安在晴美的頭上啊。
但是這個時候,五條悟發現,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他身上,氣氛也逐漸變得有點不對勁起來。
“……怎,怎麼了?”五條悟搓了搓自己的雞皮疙瘩:“咳咳,我想我們現在都是一致對外的吧?我們是來吃晴美的瓜的,對吧對吧?我們是一條戰線的盟友吧?”
下一秒,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腳,七手八腳的把他蹬出了幾乎可以容納一切的灌木叢。
“抱歉了,五條君。”降穀零從灌叢後探出了一顆腦袋,義正言辭道:“我們不能暴露自己的位
置,所以,隻能犧牲你一人去迎接晴美的怒火了。”
“是啊,五條兄。”萩原研二也沙沙的探出一顆腦袋,頻頻點頭:“你作為晴美在咒術高專時期的同期,想必已經身經百戰,晴美一時的生氣算不了什麼,加油,我們相信你。”
五條悟:“啊?不是?啊?”
從灌木叢被踹出來以後,他又感受到了似有似無的威嚇,無奈隻能自己東拚西湊組成了一個全新的灌叢。
現在,家具店門口有倆個緩緩顧湧著的灌叢,一個大灌從,一個小灌叢,像一大一小兩條綠色毛蟲。
看起來,像是還算對勁,又挺不對勁的。
與此同時,家具店內,已經有兩位“店員”按照晴美的要求,吭哧吭哧扛出來了一張床出來。
他們強行按捺著心中的憤怒,搓著手對這位出手闊綽的肥羊強顏歡笑。
“這,這位小姐,我們把您需要的商品帶出來了,您看看呢?”
晴美上前觀察了一下這張床。
“嗯,還算不錯吧。”
他們鬆了口氣,覺得努力可算沒白費,終於可以賣出今天的這一大單……等等,他們不是綁匪嗎?為什麼要這麼努力的幫這家店衝業績?
然後下一秒,隻聽那位有錢的大小姐朱唇輕啟,吐出一句有錢人不做人的話語:“有我家傭人的房間最低的家具標準了。”
眾人:“……”
鬆田陣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邊那些綁匪的眼都氣紅了,瞬間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一擁而上的圍攻晴美,頓時有所戒備。
他並不知道,這些綁匪心裡實際上想的是,啊,早知道不做綁匪了,努力一下去這種有錢人家裡當傭人,也好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啊,唉。
但是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這也導致領頭的男人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那既然這樣,為什麼大小姐您要來我們這種小店買家具呢?”
言語裡甚至有幾分的懷疑。
隻見晴美忽的臉頰微紅,演技上頭,擺出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輕輕扯了扯鬆田陣平的衣袖道:“哎呀討厭啦,我當然是想和我的阿娜達一起體驗一下普通情侶的生活,所以想要在這裡選家具裝飾小家啦~”
眾人:“……”
他們擺出了一副吃了粑粑的模樣,紛紛側過腦袋,很明顯被哽的不輕,在場唯有鬆田陣平一人完全被她的節奏帶跑,傻在原地發出了“哦呼”的聲音。
與此同時,大家看著完全被晴美“玩弄在股掌之間”的鬆田陣平,一齊搖著頭,歎了口氣。
萩原研二還沒有忘記給忍足侑士洗腦。
“忍足君,你應該也是親眼所見,他們二人此刻很明顯是郎情妾意,棒打鴛鴦是不對的……”
忍足侑士一臉崩潰:“那我也不能看著好兄弟的妹妹在外麵背著兄長要和彆的男人一起組建自己的小家啊!你是不知道小景他從小到大多害怕自己的妹妹會被壞男人騙!”
降穀零在旁邊弱弱來了一句:“可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可能被騙的其實都是鬆田吧?”
他此話言罷,大家的目光一齊移向一臉呆滯的鬆田陣平和洋溢著甜美微笑的晴美身上。
“阿娜達,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哦,哦呼。”
“阿娜達,比起紅鬆木我還是更喜歡不張揚一些的木材呢,你覺得呢?”
“哦,哦呼。”
“以後這個書架就擺在我們的書房,天冷的時候我可以窩在沙發上看jump,唔……”她輕輕眨了眨眼,眉眼裡滿是少女的靈動俏皮:“如果真的很冷的時候,你也可以抱著我看。”
會心一擊。
鬆田陣平捂住自己的心臟,他仿佛真的腦補出了這層畫麵,哆嗦著嘴唇,半天才從牙縫裡麵擠出了一句:“哦,哦呼……”
“哎呀討厭啦阿娜達,你也說點彆的話啦。”
晴美咯咯的笑著,將青年搖搖晃晃的脊背拍的啪啪響。
眾人收回了放在他們倆個身上的視線,忍足侑士的內心此刻也總算產生了動搖:“但,但是……怎麼說呢,晴美她畢竟從小到大都沒有過任何與男生交往的經驗,如果有個萬一的話——”
就在此時,灌木叢外沙沙鑽進了一顆白色毛茸茸的腦袋。
五條悟接著忍足侑士的話茬道:“那麼,泰坦金剛她,一定會讓那個膽敢蒙蔽她感情的壞家夥付出代價,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膽敢欺騙她的感情嗎,是嫌棄自己活的太長嗎?”
眾人聞言,覺得五條悟幫的這句腔很有道理,頻頻點頭。
但是他們沒忘記將五條悟探進來的腦袋又摁了回去,與他劃清界限。
諸伏景光微笑著來了一句:“忍足先生與跡部先生相處了很久,那麼您一定十分了解自己朋友的性格——您覺得,跡部先生如果真的看到了這一幕,是否對他與晴美都好呢?你是否有權衡過這之間的利弊呢?”
忍足侑士陷入了沉思。
的確,是這樣的。
他對跡部景吾的性格再了解不過。
那位華麗的冰之帝王,他唯一的軟肋大概就是他的妹妹,即便平時再如何驕傲,如何桀驁不馴,在職場和球場都能馳騁其間,但是,但是——一旦遇到和晴美相關的事情時,他的大腦似乎就會不夠用了。
如果是他的妹妹堅持的事情,跡部景吾也隻會自己消化,自己說服自己,最後再無奈的笑著同意妹妹。
像之前晴美需要從冰帝的高中轉學是那個教會學校時,是這樣,像晴美之前想要出國很長一部分時間時,也是這樣。
所以,即使小景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大概率會變成他咬牙切齒的同意妹妹的感情,並且強顏歡笑著祝福。
……太慘了,身為兄長的小景實在是太慘了。
這樣看來,如今小景暫時不知道這件事情,反而是一件好事。
忍足侑士緊緊閉上了雙眸,最後歎了口氣:“我明白
了,我會幫你們保密,但是——”
“身為晴美曾經的同學,我也是由衷的希望她能夠獲得幸福的。”
至於他們的那點兒少年情愫,統統都被他們曾經的網球部經理跡部晴美拿著網球拍,在她狂爆狀態下對練的時候打了個粉碎,自此之後再也沒敢對那朵高嶺之花有過一絲一毫的遐思。
但是他真的很好奇啊。
之前他就聽到晴美說,經常會和自己的同校同期們切磋切磋,體術對練一下子。
能在被她體術對練之後還能產生出“喜歡”的感情……
在最初的混亂之後,忍足侑士居然下意識的對室內的鬆田陣平心生敬意。
小,小夥子有點東西啊。
與此同時,晴美正在叉著腰指揮“店員”。
“這床……來兩個人幫我搬一下,朝南吧,光線不太對勁,我想看看朝南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