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覺得,他可愛的妹妹最近有點不太對勁。
在最近,除去警校的日常功課和訓練以外,妹妹似乎一直都很忙,經由上次一役,跡部景吾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依照之前的經驗來看,在晴美每次忙起來的時候,就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上一次她忙的足不沾地時,沒過兩天就直接出國了,而上上次時,她直接帶回了想要轉學去咒術高專的消息。
直接去詢問晴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徑直打探妹妹的個人隱私是不太好的,說不定會被妹妹嫌棄的,他可從來都不是這種兄長。
拋開其他的可能性來看,晴美的身上到底可能會發生什麼讓她忙起來的事情呢?
如今她已經確認從咒術界退役了,也沒有接管家族企業的想法,在警察這條路上一往無前的前行著,像晴美這樣的年紀,又會有什麼……
等等。
晴美這個年紀?
跡部景吾的麵前忽的電光火石的閃現過了一堆畫麵,譬如妹妹究竟有多麼受歡迎,譬如有多少不華麗的雄性生物明知她的體質強悍也毫不畏懼,迎頭直上,像聒噪似的蒼蠅圍著她轉悠,又譬如妹妹相當容易招惹異性朋友的體質……
跡部景吾眉頭一皺,察覺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啊,應該不至於吧,他可愛的妹妹還並沒有到那種年紀,像上次的聯誼她也隻是想和大家一起愉快的玩耍……
正所謂,越糾結就越容易想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跡部景吾就做了個噩夢,夢到他可愛的晴美領著一個精神小夥回到了跡部家豪宅,後者還吊兒郎當的環著妹妹的肩膀,衝他挑釁道:“老登,我鬼火停你們莊園門口安全不?”
安全個屁。
夢裡的跡部景吾,一網球就打出了黑洞。
清醒過來的跡部景吾,顫抖著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麵龐。
不,不行,唯獨這種事情,身為哥哥的自己絕對不允許。
跡部景吾猶豫再三,也不知如何向妹妹開口,最後他做出決定,打算偷偷去晴美近期經常去的地方一探究竟……
他前腳剛剛離開跡部家,穿著女仆裝的羂索就將水桶的掃帚往地上憤怒一扔,忍辱負重的他這次忍無可忍,決定想辦法給此前的預備盟友們發消息求救。
雖然跡部晴美立下了針對他的“帳”,還設立了非常難辦的咒縛,將他困在了這一隅之地,但是他畢竟是個活了許久的老狐狸,還是有和外界聯係的方法的。
就……就比如說,跡部晴美那個女人必不可能給整個莊園的範圍都設立信號屏蔽儀,他可以電聯外界!
羂索手裡攥緊手機,躲在監控的死角,以驚人的光速撥通了電話。
與此同時,東京都某居民樓內,一間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住宅之中,推開門時,內裡是和度假景點一般的沙灘與一望無垠海洋。
這是幾隻特級咒靈暫時的“據點”,而度假的沙
灘也是人類對海洋的恐懼誕生的特級咒靈的生得領域。
“話說回來……”頭頂像頂了一顆富士山的咒靈躺在靠椅上,掏了掏耳朵,詢問自己身邊的咒靈:“花禦,你是不是也有不少時間沒見到真人了?”
被它稱作花禦的咒靈的長相實在稱不上美觀,除卻白色主體的人身之外,它的身上布滿了奇異的黑色紋路,原本是雙眼的位置長著枝椏,但是它開口的時候,卻是溫和成熟的女聲,雖然聽不懂語言形式,文字的含義卻會同時鑽進大腦。
“真人……我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你們也是?”
花禦話音剛落,剛剛的火山頭咒靈就一臉痛苦的捂住了耳朵:“啊,啊喂!我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這樣子對我說話,明明聽不懂你說話的語言,意思卻往我的腦袋裡麵鑽,很惡心啊!”
“抱歉,漏瑚,我隻能用這種形式……”
“好了好了。”漏瑚有點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真人那家夥,聯絡也聯絡不上,說不定又去什麼地方找樂子去了,那家夥真是的,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乾自己想乾的事情,沒死就行……”
他們這些特級咒靈,在瀕死的時候,都會對同伴的死亡稍微有些察覺。
因為他們的誕生都有所聯係,像漏瑚就是誕生於人類對火山爆發等自然災害恐懼的咒靈,花禦是人類對森林的恐懼誕生的詛咒,創造出生得領域的陀艮誕生於人類對海洋的恐懼,而已經常駐農場,在他們口中沒死就行的同伴真人,則是誕生於人類對人類的恐懼,身為人類對各種災厄的恐懼中誕生的咒靈,彼此之間多少會有鏈接。
與尋常的特級咒靈有所不同的是,他們彼此之間有一點同伴愛,但是不多。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陀艮噗啾噗啾的挪動了過來,它嘴裡發出了“噗啾噗啾”的聲音,它們平時聽不懂這孩子說話的大義,隻能連蒙帶猜的。
因為它還沒有完全變態發育變成咒靈,現在還算個咒胎,是個性格有點天真且好忽悠的寶寶。
陀艮的意思是,生得領域外麵的那個房間的電話響了,要不要來個誰去接一下電話。
但是漏瑚聽了這孩子噗啾了半天,然後回答道:“沒事,真人沒死呢,不用擔心那個咒靈渣,玩你的去吧。”
陀艮有點急了:“噗啾!”
翻譯一下是,再不接電話,等會電話要掛斷了。
但是另外倆隻咒靈完全沒有聽懂它的意思,隻聽花禦歎了口氣:“真人他畢竟也是我們的同伴……”
“好吧,他之前不是很喜歡和那個額頭有縫線的不男不女的家夥一起找樂子嗎?真不明白那家夥有什麼有意思的……要不是看在他對我們未來的計劃有利的話……”
身為特級咒靈,他們的願望樸實無華。
那就是徹底清除人類,讓百年後,千年後存在於這片大地上的生物隻剩下咒靈。
為了這次宏圖大業,就算是沾染上無數條生命,和純粹隻有利益關係的家夥合作,也完全沒
關係。
這邊兩隻咒靈已經發散思維到豐功偉業了,那邊的陀艮隻好緩慢挪動過去自己接電話。
“聽我說。”羂索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正色下來:“是我,你們的合作對象。”
“我這次聯絡你們,是為了帶來一個沉痛的消息,你們的夥伴真人,極有可能被一個前特級咒術師控製住,抓走了。”
“所以我們這段時間來才一直聯係不上他……”
陀艮:“噗啾!真人。”(什麼,真人它被可惡的咒術師抓走了?我們要快點想辦法救他!)
那邊的羂索用他最快的語速言簡意賅的表達完了自己想說的話語,結果聽到這頭的一聲噗啾,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怎麼偏偏是這個最難以溝通的咒胎在接電話啊!火山頭和樹杈眼呢?
但是他隻是強顏歡笑:“陀艮,漏瑚和花禦呢?”
陀艮:“噗啾!在!”(他們倆在我後邊拌嘴呢。)
羂索:“……”
羂索的眼中,再度浮現了迷茫的情緒,但是他不願意放棄這次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能夠與外界聯係的機會,趕緊道:“敵人現在的位置在東京都那邊的警視廳警察學校……罪魁禍首就是咒術界的那個前特級咒術師玫瑰女皇,她的力量依舊絲毫就沒有被削弱,她在人類世界生存的姓名叫跡部晴美——你們最好不要正麵與她發生衝突,你們可以采取抓走她身邊羈絆較深的家夥當作人質,再提出交換人質,再趁機會殺……我的意思是不能殺,她的性命也是我們計劃裡麵重要的一環。”
剛剛起一點壞心思,他就感覺自己的腦漿都快被不知名的力量擠爆了。
但是羂索終於反應過來,對麵隻是個能聽懂話的咒胎,所以自己說的這樣一大通也不知道有沒有意義。
陀艮抬起它身上小章魚的觸手揮了揮:“噗啾……玫瑰…抓住……”
看啊,給孩子急得都會連說兩句詞了。
電話那頭的羂索抬手扶額,但是他很快恢複了心平氣和的狀態:“所以,能麻煩你把另外兩隻喊過來與我聯絡嗎?”
陀艮“噗啾”應了一聲,乖乖巧巧的就爬過去,把倆個天南海北甚至已經開始嘮環保主義的家夥的衣角一左一右扯住,把他們往電話的方向拖。
但是另一頭,羂索的肩膀,卻被一隻素白的手臂輕輕拍了拍。
羂索回過頭時,看到了笑眯眯的望著他的跡部瑛子。
“哎呀,娟先生。”跡部瑛子笑嗬嗬的問道:“恕我直言,你不會在想方設法聯絡外界,想要出去看看外麵的風景吧?”
“……跡部夫人。”羂索迅速將電話背在身後,擺出了溫和無害的笑容:“當然不是,怎麼可能,在還清債務之前,我會一直留在這裡的。”
跡部瑛子“喔”了一聲,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那下次小女回來的時候,你是否想——”和她一起共進晚餐什麼的?
羂索又笑了笑,然後不假思索的,不帶一絲停頓的回複道
:“夫人,不,我不想。”
上一次他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的萬幸,倘若他以現在這副脆皮狀態往跡部晴美麵前撞,她再朝著他來個認真一拳,那簡直和送死無疑。
跡部瑛子的神色瞬間就變了。
隻見跡部瑛子微微一笑,然後抬起手,優雅的,以不容拒絕之勢輕輕抽走了他手中的手機,並且道:“欸,這樣呀?那實在是太遺憾了,不過我向來是個不喜歡為難年輕人的性格,我很好說話,也不喜歡強人所難。”
羂索:“哈哈。”
完全看不出來呢,夫人。
“這樣的話,唉,也沒有辦法了呢……”隻見跡部瑛子背過身,喃喃道:“難道還缺點什麼嗎?比如說需要給他的這套女仆裝加點獸耳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