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嘿,不坦誠的孩子是喝不到蘋果酒的。”溫迪搖晃著豎起的手指,“說到這個,不知子爵大人這裡有酒嗎?看樣子你有事要和我們說,我想邊喝邊聊是個不錯的選擇哦!”
“如果溫迪先生是來探望病人的,就不該提出這樣的請求。”鐘離抱臂說道,“我建議喝茶。”
“哎,想不到這滿屋子竟湊不出半個有趣的人,好吧好吧,那還請子爵開門見山,有話直說吧。”
歐萊特打開那隻紅絲絨的盒子,“那個...請問,你們有人想去看魔術秀嗎?我有兩張三天後的夜場票,可以帶一個人去。”
“是林尼與琳妮特的魔術秀?”溫迪湊上細看,“聽說林尼先生是楓丹最有名的魔術師,他的助手琳妮特小姐也同樣具備很強的實力,很值得一觀哦。”
流浪者遠遠瞟一眼門票,拒絕地十分乾脆,“湊熱鬨的事,我不去。”
溫迪笑眯眯地向門票伸出手,“喲吼,沒想到競爭這麼快就結束...”
“咳。”站在子爵身後的鐘離低聲清清嗓子,在歐萊特看不見的地方,向溫迪投去“自己體會”的眼神。
巴巴托斯怎麼會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他不想屈服,指尖朝著門票的方向又湊近一寸——
“嘶。”一顆細小到肉眼無法察覺的岩元素微粒彈到他的手背上,力度適宜,恰好讓他本能地縮回手。
“怎麼了?”歐萊特不解。
溫迪握著被打的那隻手,悻悻地說道,“我...我應該去不了。”
“三天後是布洛瓦堡詩歌比賽的初賽,獎勵是兩瓶桔桔氣泡酒,我更想留在布洛瓦堡。”他說完狠狠瞪了鐘離一眼,算你狠。
“這樣嗎...”歐萊特露出有些為難的神情,“好吧,既然你們都不去,那我隻能...”
鐘離緊了緊胸前的領帶結。
“...隻能給那維萊特先生寫信,看他有沒有時間吧。”
“噗——”溫迪沒忍住笑,他急忙抿緊雙唇,在歐萊特和流浪者狐疑的注視下顫抖著舉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穩定心神,“那個...我隻是想起了好笑的事,你們不必理會。”
沒能把票推銷出去,歐萊特隻好送走溫迪和流浪者,展開信箋開始構思給那維萊特的信。
他知道那維萊特很忙,不一定會有時間看表演,其實說到底,最好的選擇還是...
歐萊特咬著筆杆,不自知地將目光移向正在往茶壺中添茶的鐘離。他當然更想帶鐘離一起,他們每□□夕相處,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歐萊特不敢說了解鐘離,但鐘離一定是他目前在提瓦特最熟悉的人,因為熟悉,所以知道他應該不願意...
“子爵是想邀請我?”大概是他的視線太明顯,鐘離頭也不抬地問。
“不不,我隻是...”他下意識的反駁,不想被帝君看扁。
“作為參考,我的答案是:很樂意。”
“誒?”歐萊特愣怔片刻,拍桌起身:“你說什麼?”
鐘離怎麼會同意,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繼續起先的話題,想要尋找到七神信物,就不能隻在水下打轉。”鐘離一副凜然自持的模樣,看不出半點私心,“以子爵目前的財務狀況,想必無法支持水上活動的費用,萊歐斯利先生在這時送來演出門票,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
歐萊特肅然起敬,原來他還在第一層思考“願意不願意”的問題時,鐘離的思維已經跳躍至第五層,開始分析相關利弊,不愧是岩王帝君,說出來的話全是真知灼見啊。
“你說的對,這是一個機會。”歐萊特收起信箋和鋼筆,“這樣看來,的確是鐘離先生與我同去比較合適。”
“嗯。”鐘離頷首,“新茶已經泡好,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果然是眼界決定格局,歐萊特覺得自己之前的對抗思路簡直大錯特錯,一個領導者的背後不能缺少足智多謀的男人,就像劉備不能沒有諸葛亮,姬發不能沒有薑子牙,他也得有一個這樣的人物輔佐自己。
既然現在他們的目標一致,那麼...就決定是你了,鐘離先生!
禮賢下士地態度要先貫徹起來,他小跑到辦公室門口,為鐘離打開門,“先生慢走。”
“?”鐘離顯然有些疑惑,但他沒有表現得太明顯,依舊板著一張波瀾不驚的臉走出辦公室,在歐萊特殷切的目送下離開。
來到生活區的管道入口,拐彎後沒走幾步,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叫住他。
“欸嘿,說說吧,你該怎麼感謝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