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輕而易舉地動作,終於讓來人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剩餘的兩人直逼池慕白,想要以他作為要挾,卻被時淺渡看透,稍微下點狠手,幾乎把其中一人大卸八塊。
最後那人見傷不到時淺渡和池慕白,抱著必死也不能空手而歸的心情,持刀從背後襲向了袁迪!
袁迪隻聽到耳後傳來一陣風響,還未待他反應過來,便又是“噗嗤”一聲。
有溫熱的液體濺到了他的手心裡。
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顫抖著轉身過去。
隻見殺手滿臉震驚,口中溢出鮮血,緩緩地跪地、倒下。
露出了時淺渡神色淡淡的麵容。
她掀起眼皮,掃過袁迪蒼白蒼白的臉,輕輕扯了下唇角,就是生死攸關也並不正經:“救你隻是順手,不用太感謝我。”
“……”
袁迪還沒能緩過來,吞咽兩下口水,沒說話。
垂在身側的手指抖得厲害。
濺在手上的血漬好像很燙,時時刻刻地提醒著他,剛才他差點去見閻王。
袁世宏反應的快點,後怕地跟時淺渡拱手作揖:“感謝時將軍出手相救,要不是將軍,我弟弟恐怕……凶多吉少。”
“說了不用太感謝了。”
時淺渡一甩刀,附近的草葉上便沾了一溜殷紅的血跡。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剛轉身就被撲了個滿懷。
池慕白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他不能說話,又覺得寫字太慢,直接上手摸在時淺渡的肩膀、手臂和腰間,檢查是否有傷口。
【剛才情況那麼凶險,將軍可有受傷?】
【如果我習武時再努力一點兒就好了,至少能夠幫上將軍一些……】
【怪我太沒用了,一切都要靠將軍自己處理。】
“不用看,我沒事,那種程度是不可能傷得到我的。”
時淺渡揉了揉小啞巴的頭發,輕聲安慰一句。
她側身,用眼角瞥向袁世宏:“你們留在這兒,我去找人過來。”
袁世宏垂首稱是。
袁迪現在回過神來了,因為著命令的口氣下意識地逆反:“你少命令……誒呀呀,大哥,你彆揪我耳朵!”
出了事,留下一隊人馬處理現場、調查殺手,而大部隊則護送著皇上和一乾官員,從皇家獵場浩浩蕩蕩地返還京城。
皇上對於時淺渡遇刺一事非常重視,一連數天,相關的官員都在緊鑼密鼓地調查此事。
除了時淺渡。
其他人都緊張的不得了,偏偏時淺渡這個當事人,壓根沒把刺客當一回事。
她一連兩天在京郊的馬場教池慕白騎馬。
在這個時代,不會騎馬就跟不會開車一樣,總是不太方便。
池慕白主動提出,想要學好騎馬。
時淺渡自然應允,親自教了池慕白兩天,池慕白便能自己慢慢地駕馭馬匹了。接下來一連數日,他都在時淺渡給他調配的護衛的陪同下,自己在馬場練習騎馬。
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也能吃苦,時常一練就是大半天。
秋日的天,一日比一日黑的早。
這天池慕白回到將軍府上,天色已經發暗了。
他扶著車廂的木板,緩緩地下了馬車。
他練得太久了,雙腿發顫。
不過他不太在意自己疼痛與否。
他想,他應該更多的努力用功,提高自己各方各麵的實力,才能在日後輔助與保護將軍。
除此之外……
若是有那麼一天,將軍不再喜歡他了,他也要用儘全力,做一個對將軍有用的人,好以此來繼續留在將軍府上,不至於因為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而沒資格留下。
他躡手躡腳地從時淺渡的房間旁邊溜過去,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練過了勁兒。
可惜,放輕了聲音也還是被時淺渡逮了個正著。
“你這偷偷摸摸的,是要去哪兒?”
時淺渡合上手中的話本,揚聲叫住了池慕白。
“你過來。”
池慕白在“快速離開”和“乖乖進去”之間猶疑兩秒,還是選擇乖乖進去。
他垂著頭,儘力忽視雙腿上的疼痛,一步步走進房間。
時淺渡何其敏銳,要是被人想瞞就瞞住,那她就不姓時了。
她一眼就瞧出池慕白走路的姿勢不太對勁兒,雙眼眯了眯:“你今天練習的時候,是不是中間沒有休息,一直練到現在?”
池慕白一怔,心說將軍真是敏銳。
他已經努力走得正常了,竟然還是被立刻發現了。
他乖乖來到時淺渡身前,牽起她的手,在上麵寫字道:我是多練了一會兒。
【將軍的眼真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還是沒能瞞住。】
【說起來……將軍是在關心我吧。】
【真好~】
臉上不顯,心裡的聲音已經忍不住歡騰,聽語調都能知道他有多開心。
【還是不要讓將軍太關心比較好。】
他抿抿唇,認認真真地繼續寫:不過不打緊,將軍不用擔心我,我一點事都沒有,隻是坐久了不太習慣走路,一會兒就好了。
騎馬的時候,雙腿跨坐在馬背上,而且總要用力,長時間保持著同樣的動作,騎馬時沒覺得,可下馬之後就非常明顯了——大腿根的腿筋酸痛,有些合不攏腿。
這也是導致他走路姿勢奇怪的原因之一。
“不打緊?”時淺渡輕哼一聲,不信他這太過明顯的瞎話,“那你脫了給我看看。”
“……”
池慕白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
將軍明明蹙著眉頭,正兒八經地說著正經話題,他卻立刻就想歪到了藏在他枕頭底下的畫冊上。他究竟是……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他快速搖了搖頭,不想讓時淺渡擔心,所以想要立刻跑開。
卻在後退一小步時,頓住腳步。
說不定,應該讓將軍看到,好能多心疼他一點。
他這麼想著,雙手背在身後,手指糾纏。
時淺渡沒有生氣或是不爽,而是懶洋洋笑著,坐在原處,翹起了二郎腿。
她唇角彎彎:“你這翅膀還沒硬呢,就開始不聽話了?”
池慕白又一次搖了搖頭。
時淺渡牽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懷裡:“那就讓我看一下,該塗藥塗藥。”
她摟著纖腰,仰頭親了親他的唇。
“以後也注意勞逸結合,不能想著一口吃個胖子,明白不?”
池慕白知道這是為他好,聽話地點點頭。
【明白的,將軍都是為我好。】
【我隻是,想要儘快成長一點,不想成為將軍的負擔。】
【想成為一個對將軍有用的人,而不是碰到突發事件隻能束手無策。】
耳畔響起熟悉的清潤聲音。
不可否認,時淺渡心裡被暖了一下。
麵對這麼個乖巧聽話的小啞巴,任誰都發不起脾氣來吧。
她無奈地聳肩:“你自己脫一下,我去拿藥膏。”
她去外間的抽屜裡翻找到了治療外傷的藥膏,拿著小瓷罐回到房間裡。
池慕白剛退下褻褲,聽見聲響,連忙用軟被遮住了雙腿,雙臂圈在被子上麵,一雙桃花眼眨呀眨的,羞赧地看著時淺渡由遠而近。
白色的褻褲放在他身邊,上麵染的紅色再明顯不過。
這是騎馬太長時間,被磨破了大腿。
長期摩擦到皮膚破裂,可比劃個口子難受的多。
時淺渡坐在床邊,看他抱著被子縮成一團的樣子,不由得好笑。
這時代男尊女卑,隻聽說過女子在外不露胳膊不露腿,農民們下田種地農作時,還會光著膀子露腿露到大腿根。
相比起來,小啞巴也太內斂了吧,不過是露腿塗藥而已。
她手指上沾了藥膏,故意不正經道:“躲什麼啊,又不是沒碰過你。”
池慕白麵皮不厚,立刻就抿著唇低下了頭,耳尖赤紅。
可、可是……
那天晚上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他也沒有脫掉褻褲啊。
現在,光線還不算很暗,什麼都看的見。
他怎麼可能好意思嘛。
軟被嚴嚴實實地蓋在身上,下麵的雙腿很疼,還在無意識地不停輕顫。
“隻是給你的腿塗點藥,有什麼可害羞的嘛。”
時淺渡假意扯了把被子,被池慕白急急忙忙地按住了手。
【將軍是故意的嗎……】
【嗚,光禿禿的真的沒辦法不害臊啊。】
時淺渡動作一頓,突然意識到——
這個時代,壓根就沒有現代版本的“內衣”。
……一不小心耍了半天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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