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大人。”時淺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那我邀請你,大人肯賞光麼?”
沈青腳步一頓,又重新邁開步子。
“那要看你的誠意。”
聲音平靜,毫無波瀾。
大概任誰都想不到,他日常淡如死水的雙眼中,漾起波瀾。
時淺渡見沈青笑了,就趁他高興提出搭車:“大人,我今日是坐世子的馬車一路從京郊而來,回程上不太方便,不如大人讓我搭個車,送我回府上?”
沈青:……
混小子最擅長的,就是在他高興的時候,猛地潑一大盆冷水下來。
他涼涼地白了時淺渡一眼,直接拒絕:“時小將軍還是讓侯府出車送你回府吧!”
“啊,時小將軍在這兒!”
清脆好聽的女聲由遠及近。
“哥,在這邊。”
韓亦弛跟一個女孩一同從不遠處走來,直接攔住了時淺渡的去路:“時兄,我找了你好半天,剛才你是在哪?怎麼跟沈大人走到一塊兒去了?”
他聽妹妹說,剛才沈青跟她們幾人說,時兄不在那邊啊。
“哎呀算了,先不說這個了,反正人找到了。”
他向來不太糾結已經解決的事情,把身邊的女孩往前推了一點兒。
“時兄,這是我小妹,她聽說過不少你的事情,一直都很崇拜你。”他搔搔頭,也沒忘了給自己拆台,“好吧,主要是我爹教育我時總是拿你舉例子,她聽得太多了。”
韓元香很少見外人,有些害羞。
她低垂著頭,柔聲道:“時小將軍,父親時常會提起你的事跡,為國浴血奮戰,保護百姓免受蠻族侵擾。今日一見,確實是如父親說的一樣,英姿颯爽。”
麵對熟人的妹妹,實在不好直接甩開。
時淺渡絞儘腦汁,偷偷地打開時管局係統,查看上麵的資料。這一查還真找出了借口——時父在一年前病故,至今還未滿三年孝期。
她得感謝這位素未謀麵的父親。
“謝謝,為家國征戰是我的職責。”她客套了一句,衝著韓亦弛勾勾手,低聲說道,“世子,我父親去年過世,我的孝期未滿,實在無心男女之事,還望世子理解。”
韓亦弛一臉的恍然大悟,表情中摻雜著些歉意:“是我和小妹忽視了,對不住。”
他歎了一聲,拍拍自家小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
韓元香是個很懂事的小姑娘,臉上露出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衝著時淺渡稍欠了個身,便退下去彆處了。
“時兄。”還沒來得及說下句,韓亦弛表情一變,“那個……時兄,你請自便,我還是不太舒服……”
眨眼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
好家夥,藥效還沒過啊。
時淺渡突然有點內疚。
罪魁禍首呢?
她四處尋了幾眼,沒看到人影,就重新打開了係統。
那小紅點已經離她有一段距離了。
好啊,一句話都不給她,也不等她,說走就走。
這個就知道陰陽怪氣和拈酸吃醋的家夥。
……
小福子接到通知,牽著馬車來到廣陽侯府門前,畢恭畢敬地等著沈青出門。
他才一見到自家大人,就覺得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呢……
似乎,眼裡有點兒笑意,唇上的弧度是真切的,沒那麼多虛情假意。
大人在高興。
小福子眼力很好,會察言觀色,不然也不會被沈青選中。
他抱著馬凳放在馬車前,一邊扶著些沈青,一邊說道:“大人今日好像心情很好,是在侯府中碰見了時小將軍麼?”
他挺喜歡時小將軍的。
畢竟,長這麼大,他做錯事也不打罵懲罰他,還揉他的頭、寬慰他的,時小將軍是獨一份。
沈青眉頭一斂,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本官看起來心情好嗎?”
這小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都開始揣測他的心思了!
小福子立刻收斂了表情:“大人沒有。”
“你年紀不大,眼神不怎麼樣。”沈青這才撩起衣袍,借著馬凳上了車,“走吧,回府。”
才進馬車,冷下來的臉色就恢複不少。
嗬,混小子說要邀請他……
他雖被宮外賜府,卻很少四處閒逛,那些遭人白眼的地方,他都不愛去。
若是混小子邀請他麼,去一下也不是不行。
馬車搖搖晃晃地在街市上行駛著。
小福子駕車技術還行,不太顛簸,速度不慢不快。
沒過多長時間,就駛出了幾條街。
沈青撩開車簾,往外麵看看到了哪裡。
沒管時淺渡,他自己直接走了,估計是把人氣得夠嗆吧?
最好被他氣得跳腳才是。
滿地桃花還想坐他的車,沒門。
心裡正想的解氣呢,隻聽馬車外“嘩”的一片聲響,暴雨竟是這麼突然而至。
雨點落在車棚上,劈裡啪啦,炸雷似的。
他動作一頓,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小福子,掉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思路有點亂,所以很很很短小
明天我努力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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