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後麵大叫著追上來:“等等……!你給我站住!今天咱倆沒完沒了!”
真是喋喋不休沒完沒了啊……
時淺渡不耐煩地摸出一枚硬幣,往後一彈,分毫不差地擊中了男人腳踝。他吃痛地驚呼一聲,肥胖的身子在地上直接摔了個狗吃屎,還碰掉了鄰桌的酒瓶,摔了個稀碎。
“草!時淺渡你個……混蛋!”
“時總,這樣真的沒關係嗎?”顧英和邊往前走邊回頭看,心裡不安。
“當然沒關係,我一會兒會叫秘書查查那個人是誰,然後把剛才的音頻視頻發給他看的。”時淺渡微笑,莫名有些詭異,“他沒說什麼好話,自然不會敢聲張。”
顧英和:……明白了,時總威脅人威脅的挺溜。
他有些無奈,關心道:“您說是這樣說,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拿到網上發散,對您不利怎麼辦?萬一真的有人亂說,說您是為了我……唔,才會跟人起爭執……”
說到最後,他自己有點說不下去了。
話沒說完呢,臉先紅成了番茄。
嗯……如果時總真的為了他跟人爭執,他竟然隱隱地感到高興。
很開心時總會保護他,很享受被時總護著的感覺。
他真是個壞人。
話說回來,剛才時總真的好酷。
簡直像是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橋段。
“那麼說也沒錯,就是因為你才潑他的啊。”時淺渡回頭瞥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想給我惹事,肯定不會還手,所以就我自己上手咯。”
她頓了下腳步,rua了把顧英和柔軟的發。
“我肯定不會讓外人欺負了我的人啊,小助理。”
顧英和眨了眨發燙的眼睛。
時總的……人。
心裡不住地雀躍。
他胡思亂想,又有點小懊惱——
時總是不是對所有公司的人都這樣啊。
兩人回到車上。
時淺渡拿出濕紙巾,遞了過去:“來擦擦吧,剛才用紙巾擦估計黏糊糊的擦不乾淨。”
“好。”
顧英和應了一聲擦了擦手表和胳膊。
他邊處理邊問:“時總,您和剛才那個人是在以前有過不合嗎?”
那人一上來就沒什麼好話,明顯是故意找茬。
他看著都覺得生氣。
“沒有吧,你看我像是容易跟人結仇的人嗎?我都不記得他是誰。”
時淺渡趁這個功夫,在係統上查了一下剛才那人,發現就是個在工作上競爭,然後輸給了這副身體的地產商人,要說私人矛盾,是真的不存在。
她輕嗤一聲:“那些男的,拚實力拚不過,就想著用各種方法詆毀競爭對手,真是沒意思,有這功夫還不如去醫院掛個號瞧瞧自己那腦子。”
顧英和:……時總您不容易結仇,誰容易結仇啊?
他突然覺得,某種意義上講,自家時總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他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把濕紙巾丟到了車載垃圾桶裡。
從時淺渡麵前收回手時不小心露出了什麼,他連忙翻過手腕,不讓人看見。
雖然隻看見一眼,時淺渡眼皮一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顧英和跟她較著勁兒,她瞪過去一眼,大男孩立刻心虛地垂下了腦袋:“時總……”
“還不快鬆開。”
時淺渡一點點地把他手腕掰了過來。
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
痕跡很整齊,一看就不是不小心蹭的,而是刻意用刀的結果。
她眯起雙眼:“這是怎麼回事?”
“我……”
顧英和大腦空白了好幾秒,隨後高速運轉起來。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低聲解釋道:“出事不久的時候,作品被偷還反被汙蔑,誰也不願意幫我,沒有人相信我,當時我真的特彆崩潰,就想,要不死了算了。”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時淺渡的表情。
同時,迅速地編著瞎話。
“可是太疼了,我特彆怕疼,所以就沒下得了狠手。”
“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就去找了您,後麵的事您就都知道了……”
時淺渡握著他的手腕,拇指在那道疤痕上反複撫摸過去。
疤痕很輕,以她常年砍人的經驗來說,確實不是能致死的傷口,最多失點血。
她稍微放鬆了一點兒,斜著眼看他:“所以,你就特意帶著個手表,把疤痕擋住?”
顧英和怯生生地點點頭,特彆害怕被她猜出患病,暗地裡已經憂心忡忡。
“那種不理智的時候乾的傻事,我也怕被人到被人笑話。”他試探著自貶道,“時總,您要是覺得我幼稚,想笑話我就隨便笑話好了。”
“這有什麼可笑話的啊,生意失敗跳樓自/殺的大人多了去了,你一個學生,短時間內承受了那麼多,確實不容易。”
依照係統資料來看,顧英和是再被她拒絕之後,才慢慢地積成抑鬱,試圖自/殺的。
時淺渡摸摸下巴。
係統的資料從來沒出過差錯,顧英和手腕上確實隻有一道很淺的痕跡,這些天以來,除了在展館裡被張慕思刺激那回,她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他表現出什麼負麵情緒。
尤其是最近一個禮拜,她能打心底裡感覺到顧英和是開心的。
所以總的來說,應該問題不大。
至少現在坐在她麵前的小助理,是個積極向上的人。
她問:“跟我說實話,你現在,還有那種念頭?”
“怎麼可能嘛!”
顧英和突然笑了,漂亮的眉眼彎成月牙,明媚得如同五月的天。
他擺擺手,生怕叫人誤會似的:“現在有時總幫我,網上輿論開始逆轉,張慕思也要自食惡果了,我怎麼可能還有那種想法!而且時總您不知道,我當時都後悔死了,真的太疼了,就算是沒有時總幫我,我犯那一回傻,也不可能再有第二回!”
時淺渡觀察他半天,覺得這話不像是在撒謊。
她翻過顧英和的手腕,在他的傷疤上蹭了幾下:“以後有什麼不順心的,隨時跟我,聽見了麼?”
“……嗯。”
蹭在手腕上的溫度燙著了他。
顧英和的目光落在那雙漂亮的手上,喉嚨滾了滾。
他已經有時總幫忙了啊。
有時總站在他身邊,他覺得一切都好極了。
從前獨處時壓抑的心情總是控製不住,但自從認識了時總,這種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他還有什麼可不順心的呢?
“你自己彆忘了答應過我就行。”時淺渡按下離合鍵,“時間了不早了,我帶你回學校。“
顧英和見她沒有懷疑什麼,暗自鬆了口氣。
他點了點頭:“好,麻煩時總了。”
時淺渡看他一直沒有動作,就跟她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以前總是特彆主動地係安全帶,今天怎麼連安全帶都忘了。”
她探身過去,在顧英和身上投下陰影。
顧英和腳趾微蜷,心尖發燙,燙的他要失去了理智。
他怔怔地望著那張淡笑的側臉,在心臟狂跳中,幻想出了一幅畫麵——
時總就這麼欺身而上,按住他的座椅,把他桎梏在狹小的空間裡。
忽一側頭,便親吻上了他的唇。
既強勢,又溫柔,掠奪他的呼吸,也給予他無儘的愛。
抱著他的腰,捧著他的下巴,垂首親密無間地觸碰。
漂亮又性感的喉結滾了滾。
他發現,他之前想錯了。
他不是依賴時總。
他恐怕是……喜歡上時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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