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他本來就是個老男人,若是連貞潔都沒了,同時被這兩人……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誰先誰後?你算什麼東西啊。”
吳彩然突然嗤笑,轉身像看一條狗一樣望著紀英。
她語氣鄙夷:“我看上的人也是你能覬覦的?”
“你……他媽的……在酒裡……”
紀英感到一陣頭昏,震驚的指著吳彩然。
她腳步不穩,晃了好幾下。
終於轟然一聲摔倒在地,徹底地暈倒了。
吳彩然走過去,彎下腰狠狠地摔了紀英一個耳光。
半張臉立刻就紅腫起來。
“啪”的一聲,又是第二下,兩張臉對稱了。
她輕嗤,就這種貪婪又無能的女人,還想著玷汙她看上的男人。
活膩味了吧。
約個人出來就能賺個二十萬,還能有男人睡?
也不用那豬腦子好好想想,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好了,礙事的家夥也睡死過去了。”
她起身走到床邊,從紀清若的口袋裡拿出手機。
拎著他的拇指,解開指紋鎖。
在紀清若一瞬不瞬的注視之下,打開微信。
一眼就看到了他發給時淺渡的消息。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啊,好在我實在是太了解你了。”
吳彩然把手機放在紀清若麵前,當著他的麵,關掉了守護APP的定時設置。
隨著她的動作,紀清若身上的血液一點點地涼了下去。
漸漸陷入了絕望。
他感到很冷,徹骨的寒冷。
他想大喊求救,想衝吳彩然麵露凶色,想拚儘全力跟這個瘋子扭打在一起。
可藥效的作用之下,他就連臉上的肌肉都沒法動彈一下。
掙紮都無可掙紮。
保持著從前疏離冷清的模樣,淡淡的。
“你……最近在備孕啊?”
吳彩然看到了備忘錄上記錄的東西。
一股無名的火氣往頭頂上蹭蹭地躥,嫉妒又憤怒。
她那麼喜歡紀清若,可紀清若呢?
紀清若對她從來都是一本正經的,不撒嬌不賣萌,冷冷清清,從來不主動,好像把她拒絕於千裡之外,完全看不上她。
這沒問題,畢竟紀清若對誰都這樣,她一直那麼安慰自己。
所以,她主動追了人,追了那麼久,可這小子最後卻連聯姻都不願意!
把她拒絕得明明白白的男人,現在卻在備孕,要給彆人生孩子了!
這讓她怎麼平靜?
時淺渡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哄得這個誰都追不到的男人願意給她生孩子?
一個才不到二十歲的小屁孩而已!
到底有什麼好的!
“備孕?好啊,可以啊!”
吳彩然用力鼓掌。
紀清若的嘴唇輕微顫了顫,喉嚨裡發出哼聲。
一股惡寒躥上身體,皮膚上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個女人要做什麼?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說,今天晚上的事,你敢跟時淺渡說嗎?不敢吧?”吳彩然唇角翹起,聲音透著恨意,“你這麼積極地備孕,你說一會兒如果來個幾次,會不會一下子就中槍了呢?”
她彎下腰,壓低了聲音。
“讓你懷了我的孩子,而她不知情,這樣……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
紀清若被一股濃重的無力感和悲哀感包圍了。
他無意識地打顫,恨意和恐懼說不好哪個更占上風。
為什麼,他好不容易有了平靜的生活,有了他深愛的人,還會遭受到這些?
如果他真的被吳彩然玷汙了……
就是同歸於儘,他也一定不會讓這個混蛋好好地活在世上。
“你這是什麼眼神?”
吳彩然扯住了紀清若的衣袖,突然發現——
男人的手肘內側,守宮砂還在。
她愣了一下。
結婚這麼久,時淺渡從來沒碰過紀清若。
這兩個人什麼都沒有。
她突然覺得很好笑。
紀清若好笑,她自己也好笑。
荒謬極了。
“哈,紀清若,時淺渡跟你結婚這麼長時間,就連碰都沒有碰過你一下是嗎?我的天呐,她都沒跟你上過床,你就已經開始備孕,想著給她生孩子了?”
她猛地鬆開了紀清若的衣袖,雙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好啊,她喜歡的男人,正眼都不願意看她的男人,現在開始倒貼彆人。
她直勾勾地盯著紀清若,聲音徒然提高了一倍:“你知不知道結了婚卻不碰你是個什麼意思?她壓根就不喜歡你啊!你不懂嗎?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還備孕,我去,你笑死我了!紀清若,你不是清高麼,你不是眼光高嗎?現在怎麼還倒貼彆人了啊!就那麼想給她生孩子嗎?”
頓了半晌,她拿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酒。
酒意昏沉,有點兒上頭。
“哈……我還說呢,她一個大明星,那麼年輕有為,十九歲摘了三座影後大獎,怎麼會喜歡你這麼老的男人?她要是想睡.粉,一天一個也能從今天睡到她老!敢情她連碰都不想碰你一下啊哈哈哈,現在想想,她這是看中了你家那個半死不活的老牌影視公司吧?”
紀清若麵無表情地躺在床上,耳畔是吳彩然嘶啞響亮的笑聲。
眼前浮起霧氣,水光一點點、一點點地積蓄。
接著,無聲地掉了眼淚。
被綁到酒店這麼長時間,他一直沒哭。
彆管是言語上的侮辱,還是沒法動彈的恐懼,都沒能真正擊敗他。
此時此刻,卻突然繃不住了。
吳彩然這麼一說,他突然也覺得很有道理。
妻主幾個月都沒碰過他,他卻開始備孕、開始想象有孩子的生活。
這不可笑麼?
太可笑了。
正如吳彩然所說,大明星想睡.粉,一天一個都睡不過來。
他的小妻主,真的希望他們有孩子嗎?
淚眼模糊中,一個人影重新來到了自己麵前。
他喉嚨發哽,感到一陣惡心。
他隻想讓妻主碰他。
彆人不行。
他隻想要妻主。
吳彩然醉裡醉氣地笑:“她不碰你正好,那讓我來做你第一個女人啊,紀·清·若。”
女人的手伸到自己的脖頸處,眼看著就要解他的紐扣。
“砰!”
重響之下,門被人從外麵直接頂開。
時淺渡幾步就來到吳彩然身後,不待人反應過來,就用拳頭直接懟在她臉上,把人狠狠地掀翻在地上。一腳踹過去,飛出數米之遠,暈死在地上。
整套動作又快又狠,再稍微使點兒力氣,人都能直接衝破窗戶,從華盛酒店頂層這總統套房裡摔下去砸成肉泥。
“他媽的。”
她沒忍住罵了句國罵。
還好她有拍完一場戲看一次手機的習慣。
本以為能看到一條條隔著屏幕都感覺可可愛愛的消息,沒想到瞧見了那樣的消息。
怕紀清若出事,她用係統看了情況,在劇組找個沒人的地方就急忙瞬身過來了。
要不是及時看到消息,後果不堪設想。
兩個垃圾竟聯手起來,鬨這麼一出。
膽子可真是……夠肥的。
她惡狠狠地瞪了兩眼地上的人,快步來到床鋪旁邊:“你還好麼?”
紀清若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聽見熟悉的聲音,緊繃著的情緒瞬間放鬆下來。
眼裡的淚水一下子模糊了視線。
妻主來了。
在那麼危險的時刻,救了他。
真的……好想妻主啊。
他想說話,因藥效沒過,根本說不出。
隻能輕微動了下嘴唇。
妻主,抱他,親吻他……要了他吧。
至少讓他知道他沒有被嫌棄。
他想象中的幸福……不是虛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