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了緩思緒,側頭,嘴唇緩緩劃過她的脖頸。
“渡兒真的希望師父高興麼?”
“當然。”
時淺渡輕笑,故意將氣息吹拂在師父耳畔。
她瞧見,男人輕輕顫了一下。
師父未免也太敏感了吧?
真是誘人呐。
談若才要開口,又突然想到剛才那句“您是不是很希望我像剛才那麼說啊”,喉嚨一哽,把帶著炙熱愛意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他突然很想掉眼淚,害怕渡兒又隻是在捉弄他,鄙夷他所做的一切。
說的越多,可能就越是叫她惡心。
他已經不知道應該相信哪句話了。
畢竟,他從不覺得如今的自己對身為天才的渡兒能有什麼吸引力。
“你彆離開師父,永遠陪著師父,好嗎?”
時淺渡還以為,師父會說出什麼叫人血脈噴張的澀氣之言呢。
她頗為失望:“就這樣麼?”
“……”
談若無聲地低笑。
他夾在理智與瘋狂之間,簡直要被逼瘋了。
一方麵覺得,若永遠得不到她的愛,就算活著也沒什麼意義,難道要看著她與旁人成親麼?可另一方麵,他又想,那總比徹底地叫她厭惡、失去了她強啊!
他眼眸一垂,試探著問:“渡兒還想讓師父說什麼?”
罷了。
時淺渡心說,師父都已經那麼直白地與她袒露愛意了……
也該她主動一次,不能總是逼著師父。
她不舍得。
“那我聽師父的。”她笑著親上師父的脖頸,“我日日夜夜都陪著師父,好不好?”
薄唇在男人的皮膚上反複磨搓,幾下,就讓他紅了耳根。
談若忍不住輕哼。
低低啞啞的,好似下一秒,理智的弦就會崩斷。
那股熟悉的興奮感與戰栗感又爬上了心頭。
他眼底的狂熱幾乎掩埋不住,嗓音越發的柔。
“是師父想的那個日日夜夜嗎?”
“師父您想的是哪個日日夜夜啊。”時淺渡逗弄道,“我怎麼知道師父所想?”
談若掀起眼皮,第一次用滿是病態癡纏的目光直視時淺渡。
他柔聲說:“渡兒分明知道,因為師父愛你。”
“……”
淦。
師父可太會利用各種神態了。
時淺渡險些被那抹難掩的癡纏旋渦吸引去,衝動地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她歎息著埋頭在師父的頸窩:“師父……”
“反正我已經這樣了,其實,你無需一直把我當做師父。”
談若想說,渡兒可以隻把他當成一個男人來看。
“那不行,師父永遠都是師父。”
時淺渡立刻拒絕,還沒等談若失望,她就又不正經地開口了。
她說:“我想要的人……就是師父。”
她再清晰不過地聽見,師父的呼吸變得粗重了。
談若很是難耐。
積壓了上百年之久的感情噴薄而出。
他恨不得強迫渡兒對他動手。
“那便不要浪費了如此時光啊,渡兒。”
他柔聲說著,手掌再一次攀上對方的腰。
時淺渡搖頭低笑幾聲。
唉,師父真是太誘人了。
要不是實在有事……
“師父,您先將我為您帶回的丹藥服用了,免得身子這般虛弱。”她安撫似的揉了揉師父的頭,“我得先去找上君把話講明了,總不能讓那些聘禮就這麼放著吧?”
說到聘禮,談若才猛然想起來,渡兒拒絕的可是一個成神的機會。
他覺得抱歉,又自私地感到一陣暗爽——
渡兒願意放棄神位,隻為了與他在一起。
但是……!
她竟是把他撩撥起了興致,又突然說有事。
談若有些不悅,嗓音漸柔,顯得陰惻惻的。
“渡兒是故意的嗎?不先去處理,故意中途打斷……”
“師父多慮了。”時淺渡掩住偷笑,一臉認真地解釋說,“我是擔心師父,所以才回來一趟,就怕您會多想,心中難受。”
談若被她哄得心情緩和一些。
他眼底有笑意,卻垂眸,不暴露出來。
“師父急這一時半刻做什麼。”時淺渡在師父耳畔逗弄道,“等事情都解決了,就是一兩個時辰也是它啊,您說是嗎?”
“……”
談若的耳根被撩撥得直泛紅。
他睨過去:“要去便去,你什麼時候是萬事都要與師父打報告的性子了?”
時淺渡笑著起身。
她打理好褶皺的衣裳,看著師父也起身坐在床邊。
“那師父,我就先去一趟了。”
談若看著她特意欠身行了一禮,繼而轉身離開。
故作淡然的雙眸裡終是浮出了失落。
他真怕渡兒叫冷風一吹,或是被上君勸上幾句,又離他而去啊。
他一點兒也不想讓她離開。
至少至少……也要親一下再走啊。
就在此時,時淺渡突然回身,扶住師父的後頸,垂首親吻下去。
她模模糊糊地好聲哄道:“親一下再走吧。”
舌尖撬開男人的唇齒,濕軟地糾纏在一起。
她好似陷入了一個香甜的溫柔鄉中。
怎麼就這麼撩人心魄?
氣息漸漸不穩。
她在男人柔軟的唇上反複親吻了幾次。
“師父可彆胡思亂想,乖。”
談若的呼吸也早就亂了。
他紅唇一勾,霧蒙蒙的桃花眼中浮出嬌態。
“師父不胡思亂想。”他尾音微揚,像是帶著小鉤子,“師父隻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