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啊。”她將腿抵在男人兩腿之間,不由分說地把人扣在懷裡,“相信我一次,彆胡思亂想好不好?好不容易把你拐到手了,要是你轉臉就跑,我可真是會難過的。”
“可是……”
白逾明蹙蹙眉,在心裡默默地算了下。
時淺渡出國治療眼疾時,才不過十六歲啊。
他沒去過歐洲,也不可能名氣大到那邊,她就算真對他動了感情,也隻可能是在出國之前,在她還不到十六歲的時候。
現在他們一個一十多一個三十多,聽起來歲數差的倒不算多。
可一想到自己身邊躺著的女人,在他一十大幾時,才隻有十六歲,還是個小姑娘呢,他就止不住地害臊,覺得自己好似辦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更何況,那麼個小姑娘就已經對他有想法了……
那時她會想像今天這樣強勢地對他麼?
一不小心想得太遠了。
他耳根通紅。
“你那時還那麼小。”
這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小了。
時淺渡“噗嗤”笑了出聲。
她摸摸男人發燙的耳朵,調侃:“你怎麼這麼容易臉紅。”
白逾明把她的手輕輕拍到一旁。
他能不臉紅麼。
時淺渡不惱,反而笑嘻嘻地又湊了過去。
互通心意之後害羞的白老板,多了幾分過去的影子。
實在是可愛。
她追問:“這得是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才弄得耳朵紅成這樣?”
手指反複撫弄男人的耳朵,弄得溫度更高了。
白逾明嘴唇動了動,沉默幾秒,忽而低啞地笑了一聲。
他躺在床上,沒有動作,就這麼淡淡看著她。
“你真那麼想知道?”
“那當然。”
時淺渡點點頭。
“我剛才在思考……”白逾明用一種很平淡的語調開口,仿佛在講什麼正經事,“你是不是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想過像今天這樣占有我了?”
“……”
時淺渡的喉嚨滾了一下,有些乾澀。
她垂首,用黑漆漆的鳳眸注視男人近在咫尺的麵容。
半長的發散落下來,掃過白逾明的臉頰。
“白老板學壞了。”她吻在男人的唇上,一點點侵蝕,“從前的你,可不會用這種方式勾.引人,更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逾明微眯起雙眼,享受被她溫柔親吻的感覺。
不得不說,心裡不硌著彆的事,好像親兩下都更叫人高興了。
他差點舒服得直哼哼。
“但如果你非要這麼問的話——”
時淺渡拉長尾音,低聲笑著,故意買了個關子。
她把過去經曆過的時間線和現在的拚接在一起,然後咬著他的耳朵開了口。
“我從十八歲就這樣肖想你了,白老板。”
“……!”
白逾明心口一窒,細密的又磨人的酸軟立刻翻湧上來。
他胸膛起伏,呼吸沉了幾倍。
肖想他啊。
隻是肖想的話夠嗎?
他問:“現在呢?”
“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時淺渡幾乎是立刻就發覺了他的變化,調笑著說,“隻是肖想的話可不夠了,得白老板拿出點兒拿出點真材實料才行。”
白逾明又有點兒臉紅。
他心說,時淺渡真是口無遮攔,都說的是什麼狼虎之詞。
他被親得低哼,手臂攀上了她的脖頸。
“你喜歡的是以前的我嗎?”
“白老板就是白老板,還分什麼以前和以後。”
時淺渡很快就把人弄得眼底緋紅。
她聽見男人喉嚨裡溢出“啊”的一聲,笑意更甚。
“等等。”
白逾明抵住她的肩膀,勉強保持著理智跟她拉開些許距離。
他突然想到,他有個問題之前問了兩遍,都被時淺渡給晃過去了!
弄得他差點忘了問個明白。
“你先跟我說明白,今天到底為什麼阻止我殺他……”
“嗯,你……”
“我怎麼了?”時淺渡的語調聽起來有些惡劣,“不是你先勾我的嗎?”
-
時淺渡吻在男人薄薄的眼皮上。
他的睫毛顫了顫。
接著,慢慢地睜開了眼。
她翹起唇角,又啄了啄他發腫的紅唇。
“早啊,白老板。”
白逾明的目光略微呆了那麼兩秒。
昨天過山車一樣的大起大落在腦海中飛速地過了一遍。
他本能地往時淺渡那邊靠過去,抱住她的腰。
觸碰到溫熱,他才真的確信,自己沒有在做夢。
他愛的人也愛著他。
能在她的懷裡醒來真的很幸福。
他輕瞌雙眼,回應道:“早。”
就發出這麼兩個音,白逾明就被自己啞到過分的嗓音驚住了。
除去最初被藥了嗓子的的時候,他還沒啞的這麼厲害過。
身上也,唔,怪難受的。
都是昨天……
回想起自己的表現和反應,他又有些臊得慌。
有些太瘋了,好像他每聽到一句“白老板”,每聽到一聲“愛你”,就能隨時隨地地發.情,一回又一回地被送上雲端,攬著她的脖頸,在她耳畔低低地哼聲。
可畢竟,那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跟喜歡的人一同纏綿。
從前心裡一直藏著事,跟現在的心境沒辦法相比。
這回知道時淺渡心裡有他,而且一直有他,早就對他有了企圖。
一想到這些,他就止不住地衝動。
不過,除了酸軟難受,身上倒是挺乾爽的。
她還幫忙好好擦拭過了麼……
白逾明抿了抿嘴唇,又害臊又有點兒小開心。
時淺渡對他是真的很溫柔。
他垂眼說:“以後你得節製點兒。”
那聲音沙沙的。
本來就嘶啞,這麼聽更厲害了。
而且還……莫名有點澀.情。
“嗯?”時淺渡摸摸他的喉嚨,“嗓子疼?”
白逾明吞了下口水,淡淡的發了個“嗯”的氣音。
停頓兩秒,又抬眼看板著臉看她,不知道的還以為跟她有仇。
“身上也不得勁兒。”
“嗬……”
時淺渡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坐起來一點兒,半靠半倚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摟住男人的腰,把他攬在身旁,手掌揉在他的腰上。
“白老板現在也學會倒打一耙了。”她邊說邊笑,語氣裡調侃的意味再明顯不過,“分明你是昨天沒完沒了,現在反倒叫我節製,有沒有天理了。”
白逾明眉頭動了動。
其實不止腰上不得勁兒,身上的肌肉都不得勁。
他低哼:“你總故意撩撥我。”
時淺渡點點頭:“噢,我說句喜歡你就是撩撥你了。”
“……”
他聽見表白時興奮的反應有那麼明顯嗎?
白逾明咬咬牙,耳根不住地發紅。
他轉移話題,又冷又硬地說道:“你到現在還沒跟我說明白為什麼救那人呢,彆以為能敷衍過去,不坦白這事在我這兒就過不去。”
時淺渡心中暗道,還不是為了你?
她把男人額前的發撥弄到一旁:“他死了,本來漸漸明朗的局勢肯定又開始混亂,少說大半個國家都會生靈塗炭,先把他往後放一放,等局勢穩定了再動他吧。”
白逾明的心情突然有點複雜。
一方麵突然發現,跟自己愛人的胸懷相比,他因為私人恩怨不顧百姓死活,顯得特彆差勁;
另一方麵,他愛的人把其他人的危亡放在他的前麵,理智上覺得沒錯,感性上吧……
總是忍不住冒出一點兒矯情的小念頭。
他語氣不算好:“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正直?”
怎麼聽,這話都冒出些酸味來。
時淺渡好笑地捏了下男人的腰。
她說:“說你傻你還真傻,等你報了仇,局勢穩定沒有戰亂了,我們一起好好生活不好麼?我當然會希望和平會更早一天到來啊。”
白逾明心頭一顫。
難以言說的細密欣喜自心頭汩汩湧出。
他伸手按住時淺渡的脖頸,讓她低頭下來。
然後揚頭,親在她的唇上。
“算你找了個好理由。”他語氣不算好,眼裡卻滿是期許,“你不準反悔。”
“當然不反悔,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