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孩子,也就隻比我小幾歲好吧,而且我也沒罵他,就是犯了個小錯被我揪出來了而已,至於還讓你送來麼。”時淺渡撇了撇嘴唇,“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受歡迎啊?”
她翻了翻報告,又抬眼,睨了男人一下。
“陰陽怪氣的。”何紓言笑話她,“對我來說他就是個小孩子,差著輩分呢。”
“哦,那老師豈不是看我也覺得是個孩子?”
時淺渡挑眉,起身來到男人身旁,一手按在辦公桌上。
另一隻手輕車熟路地纏上了他的腰。
她笑話回去:“老師是有什麼特殊癖好麼,每天晚上跟個小孩子暗度陳倉。”
研究所的同事們都住在同一棟房子裡。
何紓言沒想過談戀愛,不願意讓人知道他們攪和在一起。
時淺渡樂意縱著他,都是晚上偷偷地潛到他房間門裡。
何紓言眉眼彎了一下。
他說的乾脆:“那今天晚上你彆來了。”
“……”
時淺渡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她磨磨牙:“老師可真是恃寵而驕。”
“唔。”何紓言被掐得蹙蹙眉,“昨天太過了,腰疼。”
時淺渡一頓:“我給老師揉揉。”
她靠坐在辦公桌上,摟過男人的腰,把他抱在懷裡。
搓熱的掌心落在腰間門,一點點地加重力道。
何紓言靠在她身上,雙眼微瞌。
後腰上的觸感讓他舒服地低低哼了幾聲。
“抱歉,昨天確實有點過。”時淺渡親親他的耳朵,“但都怪老師太誘人了。”
兩人朝夕相處兩個多月了。
做都做過了十好幾次。
直到現在,何紓言聽到誇獎,還是會覺得好笑。
他始終不明白時淺渡究竟喜歡他什麼,又著迷他什麼。
要說他當老師時,可能是因為他年輕好看,身材好衣品不錯,再加上老師的權威感,還有一身學識帶給學生們的崇拜感……
現在時淺渡要什麼有什麼,權威和學識也已經超越他了。
究竟為什麼還會喜歡他這麼個沒用的老男人呢?
他不知道。
但他挺享受跟時淺渡相處的。
就像現在,研究所裡其他年輕男人愛而不得的女人,正溫柔地把他抱在懷裡,一邊吻他的脖頸,一邊幫他揉腰,揉昨天晚上歡.愛後酸疼的腰。
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了,動不動就不得勁,到最後卻是她在道歉。
這總讓他有一種把時淺渡糟蹋了的爽感。
好像他把人拉扯著,一起墮落。
“那個程城喜歡你?”他問,“剛才他跟張藝劍拔弩張的。”
“他啊,是追過我一陣子。”
時淺渡語氣平平。
說著說著又多了一些厭惡。
“以前信誓旦旦說非我不娶,在研究所裡說了不知道多少道德綁架的話,什麼為了等我,拒絕了相親,他媽媽都氣病了……想在所裡顯得他多麼深情,讓同事都覺得是我太喜歡吊著他才害的他媽生病,可惜現在誰還信那一套啊,結果沒過多久,就特彆孝順地相親生孩子去了。”
“嗬。”何紓言笑了一聲,“他知道你有戀老癖嗎?”
“……”
時淺渡抬手就打在他的屁股上。
打完,還故意掐揉了兩下。
何紓言嗔:“嗯,彆鬨。”
“誰先鬨的?”
時淺渡白他,真想狠狠把人懲罰一通。
她吻上男人的嘴唇:“老師不老。”
何紓言擰眉,想要躲開。
不想,那對薄唇又在下一秒離開,沒有強迫他深入。
時淺渡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重新抱著男人幫他揉起腰來。
“老師不用躲,我不會強迫您做任何不喜歡的事。”
“……”
何紓言垂下了雙眼。
時淺渡對他,不僅嘴上說說的喜歡,還特彆包容。
有時故意刺她一句,她也不生氣。
他一開始想,興許時淺渡對他就是久彆重逢的衝動,在問她“如果是殺人呢”之後,再也沒提起過自己的計劃,沒提過任何或陰暗或血腥的想法。
如果她上頭幾天就突然沒了興趣,再把他供出去就得不償失了。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他故作自嘲地扯扯嘴唇,“我遠沒你想的那麼好。”
話音剛落,那對薄唇就又貼了上去。
這回沒有任何猶豫,不由分說地撬開了他的嘴唇。
他本能地往後躲,又被扼製住了後頸。
被人強硬地探入口中。
但吻的特彆溫柔,慢慢與他索取。
他沒跟人這樣接吻過。
可就是覺得,她親得一定算很溫柔的。
“嗯……哼……”
他被親得難以喘息,但還在繼續。
就跟要把過去的衝動全發泄在這個吻裡似的。
背脊發軟,身體癱在她的身上。
時淺渡雙臂環住他的腰,直到親滿意了,才與男人分開。
還舔了舔他紅潤微腫、泛著水光的嘴唇。
何紓言喘的厲害:“你……!”
“彆瞪我呀,不是老師說的嗎?”時淺渡惡劣地笑,“不用對您那麼好。”
她又一次親上去,沒有深入,淺淺地吻在男人的唇上。
“我太想親您了。”
“……”
何紓言被她帶著喘的歎息弄得腰上一軟。
他覺得,時淺渡一定是故意的。
他臉頰微動,淒淒然地一笑:“你現在也開始強迫我了嗎?”
察覺到時淺渡的身體微僵,他垂眼,推了推眼鏡。
“算了,沒關係,我習慣了。”
時淺渡知道他八成是演的。
可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還是堵得慌。
她死死抱住轉身要走的男人,把人撈在懷裡,一下下安撫在他的背脊上。
“對不起,老師。”她道歉,“我不是想像那個混蛋一樣強迫您。”
何紓言沒說話,用喉音“嗯”了一下。
半晌,他啞聲地笑:“我早晚殺了他。”
“……”
引誘她主動提出幫忙嗎?
時淺渡睫毛扇了扇,側頭舔上他的耳垂。
“我幫您,老師。”
何紓言顫了一下。
她竟是一點兒也不猶豫,說得那麼堅定。
這可是殺人,她不在乎嗎?
他心中冒出一股難言的複雜感,既想徹底拉著這位優等生墮落,僅存的一點兒良心又瘋狂地譴責自己低劣的行徑。
傷害一個一腔熱情喜歡著自己的人,是件很差勁的事。
已經一次次的像個變態一樣扭曲地欣賞著年輕的女孩伏在自己身上討好、一次次享受地讓她取悅自己醜陋的身體,以此滿足自己低劣的惡念了……
又要讓她陪他一起承擔殺人的罪名,他確實很不是個東西啊。
他眉眼溫儒,注視著時淺渡的目光不變。
薄唇勾起,微妙地輕笑了一下。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程城在門外說:“主任,是我。”
時淺渡鎖門了。
她沒有立刻鬆開何紓言的腰,又在他背脊上撫了撫。
“老師,一切都有我,我什麼都可以為您做。”
說著,她湊上前,本想吻男人的唇。
在觸碰到之前頓住動作。
她垂首,溫柔地親在了脖頸上。
何紓言的喉結滾了滾。
是她自願的。
她願意陪他下地獄。
心頭隱隱泛起興奮。
扭曲的興奮。
他的麵容卻依然平靜,手掌在時淺渡的背脊上拍了拍。
“好了,程城還在外麵等著。”
時淺渡鬆開了男人的腰。
修長漂亮的手指牽住他的衣領,簡單整理了一下。
“老師去忙吧,順便讓他進來。”
“好。”
何紓言點點頭,情緒穩定,目光平和。
好像從來沒有過什麼惡念。
他打開門,衝程城輕輕地點了下頭。
四目相交的瞬間門,唇角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個年輕人大概不知道吧,就算結婚也念念不忘的女人,每天晚上都跟他在一起,抱著他的身體,給他最美好的體驗,在他耳畔輕哄,跟他說無數好聽的情話。
就在兩分鐘前,還因為親了他的嘴唇,而小心翼翼地給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