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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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氣息撒在脖頸間, 微微發癢。
時淺渡笑問:“可最初不是您不願意公布我們的關係麼?”
“現在換成你不願意了麼。”
“……”
時淺渡頓了一下。
“那倒沒有。”
她話音剛一落下,何紓言便垂首吻在她的脖頸上。
動作青澀,學著時淺渡親他的樣子, 妄圖在皮膚上留下吻痕。
他從前很少主動吻她,最多隻主動親過嘴唇兩次。
所以顯得很笨拙, 反複親了幾下, 也……
沒能親出痕跡。
他瞧著那片白淨如初的皮膚, 突然想到,時淺渡跟他發生.關係的第一個晚上,就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多痕跡,第二天一早照鏡子時彆提多明顯,隻能穿了件高領的線衣,這才全都遮住了。
他心中多了絲微妙的酸澀。
“你以前親過彆人嗎?”
“沒有。”
“那你真是天賦異凜。”
“嗬……”
時淺渡意識到老男人提起這個的緣由所在, 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音。
“老師。”她輕聲喚,靠在男人身上吻他的耳朵,“您真可愛。”
何紓言被笑得耳朵有點紅。
他很久沒有害臊過了。
他斂起眉:“你……”
“我怎麼這麼喜歡您啊。”
時淺渡的薄唇從他的耳朵開始漸漸下移,落在脖頸上。
她啞聲說:“那我給老師做個標記,怎麼樣?”
何紓言感覺到溫熱的唇覆在頸間的皮膚上。
接著濕濡的舌貼上去輕輕畫圈。
力道由輕變重,動作本身不太明顯。
但由於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他的喉結忍不住滾了兩下。
隻是親一下留個吻痕而已, 怎麼就莫名覺得……
有點兒澀情呢?
“好了。”時淺渡又在那處啄了啄, “以後大家就都知道老師是我的人了。”
何紓言從前那麼抗拒有人宣誓他的所有權, 厭惡有人在他身上貼上“是誰的”的標簽,現在聽她這麼說, 卻不由得感到興奮。
“可人的過去是抹不掉的,以後就算分手……”
他們也永遠記得你在辦公室裡跟一個老男人親親我我。
不,是整個科研圈子裡都會知道。
他話沒說完, 就被時淺渡親在了唇上。
“就知道胡說。”她懲罰似的又咬在男人的頸間,“老師這麼好的人,我才不舍得放手。”
何紓言喜歡她說這種情話。
“希望你說到做到。”
這回她家老師竟然沒有鑽牛角尖。
時淺渡點點頭:“當然。”
停頓幾秒,她又逗弄說:“不如老師以後當我的賢內助吧。”
“……”
何紓言推了下眼鏡。
“賢內助?”
“嗯,不是說讓老師放棄事業回家伺候我,您在工作中也很優秀,我沒有剝奪您工作的權力。”時淺渡不想他誤會,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在工作和生活裡都需要您,一直需要。”
男人沉默了一陣。
片刻後,他才開口。
“你是在跟老師求婚嗎?”
賢內助,過去是形容能乾的妻子。
現代語境擴展到男女身上,也總歸是在婚姻基礎上的吧。
時淺渡微怔了一下。
繼而笑道:“您這麼理解也可以。”
“不是我怎麼理解的問題,是你怎麼想的,我不喜歡模棱兩可。”
男人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有種咄咄逼人之感。
逼她說出心中所想,承認或否認。
總之是在這個嚴肅的問題上,給他一個準話。
“我當然是——”
時淺渡故意拉長聲音,仔細觀察男人的表情。
發現他實在太過淡定後,無聊地撇撇嘴。
她說:“我當然很想把老師娶回家了,這還用說嗎?”
何紓言抿住嘴唇,遮掩掉唇畔的笑意。
他一直覺得時淺渡對他就是一時的喜歡,沒想到這麼遠。
卻不想,她會回答的這麼堅定,幾乎沒有猶豫。
若是真領證了,豈不是……
在法律層麵,把自己和時淺渡綁定在了一起?
他點點頭:“唔,這不是個小事。”
“所以呢?”
他淡笑了一下:“老師得多考慮考慮,現在就先回去工作了。”
說完這話,他推開時淺渡的肩膀,轉身便走。
“等等。”
時淺渡跟上去,推搡著把人抱著按在牆角。
她眯起雙眼:“老師真過分,讓我立刻表態,自己卻說跑就跑。”
何紓言斂斂眉:“你不會覺得,你一求婚我就該立刻答應吧?”
“……”
問題是她一開始不是求婚的意思啊。
時淺渡有千萬種懟回去或者反駁了這個男人的話。
可她歎了一聲,把臉埋在男人的頸窩親了親。
何紓言似乎比“過去”添毛病了,好像很喜歡吊著她、被她追。
可誰叫老師是她家的呢,還得是她好好寵著。
“好吧,那老師可要好好考慮哦。”
何紓言心頭被她哄得發軟。
時淺渡那麼聰明,又怎麼會被他繞到溝裡呢。
分明是想讓他高興,就這樣順著他。
他突然想到一句歌詞,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他在時淺渡麵前,除去自己胡思亂想,一直都是那個有恃無恐的人。
被她縱著、哄著、寵著。
她從沒幾乎沒拒絕過他任何事情。
就連他因為自己的矯情而惴惴不安地發瘋,她都好聲待他,包容他的一切。
或許他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比時淺渡大了十幾歲的成年人,不應該那麼矯情、像個不明事理的小年輕一樣胡鬨,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被她追求、被她哄著的感覺有多好。
他彆開臉:“我會好好考慮的。”
十幾年前,他就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考慮婚姻。
他這樣的人,也沒什麼資本考慮這個。
誰能想到他會在四十好幾的時候,瘋狂地想跟一個人有個法律的認證。
希望每天早晨醒來都能見到她,都能向她索取親吻和擁抱,享受被她捧在掌心的感覺。
“老師什麼時候能給我答案?”
“很著急?”
何紓言回神,目光閃了閃。
他緩聲問:“就這麼想跟我結婚?”
“嗯。”時淺渡埋頭在他頸間,歎息,“想把老師栓在我身邊,永遠是我的。”
這正是他期待的。
何紓言心頭突然湧出一股衝動。
好想親她。
被她親到沒法呼吸。
於是他側首,啄了啄時淺渡的唇角,動作輕慢,有些纏綿的意味。
時淺渡笑著往後躲:“想親?”
老男人開口,嗓音溫柔低啞。
“不是,想抽煙了。”
“嗬……”
時淺渡滾了滾喉嚨。
她按住男人的後勁,壓著他親了上去。
唇齒相依,濕濡地糾纏在一起。
何紓言很快就被親得喘不過氣,靠在牆上低低地喘。
眼角浮出水霧,有些迷蒙地注視著眼前的人。
在她親在頸間時,本能地順從她的親吻,微揚起頭任憑作亂。
他依然很喜歡被時淺渡捧在掌心親吻的感覺。
喜歡看著外人眼裡優秀到不可觸及的人,溫柔地取悅他。
“嗯……”
他伸手,撫在時淺渡的頭上。
雙眼舒服的半瞌著。
正當他徹底地放鬆了精神,全身心地投入享受的時候,脖頸上細密的吻卻停下了。
時淺渡抱住老男人的腰,輕輕地歎了一聲。
“不行。”她悶聲道,“再這麼下去,真要叫外人聽見老師的聲音了。”
研究所的辦公室隔音效果一般,不像大企業裡那樣嚴絲合縫。
要說弄得人儘皆知……
她沒那麼變態,估計何紓言也不會來真的。
何紓言失落地睜開了眼。
說不出的空虛。
他想說,他可以忍住不發出聲音。
但考慮到剛被求婚,太上趕著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