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滿眼的深情與忠誠。
“奴隻想做殿下的人,永遠忠於您,永遠隻做您的奴。”
彆人到殿下的府中,可能心懷鬼胎,彆有用心。
但他唯一希望的就隻是做殿下的人。
當然,也有一絲現在還不能開口的奢求。
他想像過去一樣,成為殿下唯一的男寵。
想得到殿下所有的垂愛。
“唔。”時淺渡應了一聲,不動聲色道,“忠心固然很好,但我聽說你在軍中的表現很不錯,江景昀本來打算像我父王請了旨,給你去除奴籍……”
她微眯起雙眼:“大好的機會,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跑來想給我做男奴呢?”
世人皆知,一日為奴,世代為奴。
想要脫離奴籍難於上青天。
做少國主的男奴,也不會改變這一點。
那麼多權貴喜歡褻玩奴隸,又有誰給那些人脫籍了?
奴隸在權貴眼中隻是玩具罷了。
放棄脫籍的機會主動前來給人做奴,這本就不合乎常理。
陸蘇北心中發緊,往前膝行了一點兒。
他實在怕殿下以為他彆有目的。
“殿下,請您相信,奴沒有任何居心,就隻是……”
他頓了頓,盯著時淺渡,喉嚨吞咽了下。
就隻是……愛慕您啊。
換做從前的殿下,一定很喜歡他木訥地說出一兩句告白的話,還會多多戲弄他幾句。
可現在,他們才“初見”,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隻會讓人發笑吧。
心頭縱有千言萬語,也沒法言說。
他的眼眶無聲地紅了一圈。
他又俯身,磕頭。
“請殿下給奴一個機會。”
“嗬……你知道我府上選的奴隸,是要做什麼的嗎?”
時淺渡輕聲地笑,語氣混不正經。
她瞧見,俯身在她腳邊的男人耳朵紅了。
肉眼可見地由白轉紅。
這個過程真是看多少遍都覺得有趣。
陸蘇北嘴唇蠕動兩下,比起剛才堅定有力的聲音,嗓音低了不少。
他直起腰,低著頭說:“奴知道,是要用身體侍奉您。”
“不錯。”
時淺渡抬腳,隔著衣裳踩在了他的身上。
力道很輕,又叫人難以忽略。
她笑問:“以前侍奉過彆人麼,有這方麵的經驗嗎?”
“奴沒有,被彆人碰過還哪裡有資格侍奉您。”陸蘇北否認,一五一十地說明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奴自十四歲就到了江大人府上做小廝,後來充軍,從來沒被獻給過哪位大人,也沒什麼機會碰到女人,真的……是乾淨的。”
說完,他還小心地看了時淺渡一眼。
好像在確認她是否相信自己。
隻是表情依然有些沉,顯得木訥而內斂。
男人紅著臉跟她“推銷”自己的樣子真是可愛。
時淺渡不禁想笑,舔了舔唇角。
她笑問:“軍營裡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有人教過你怎麼伺候人嗎?”
陸蘇北的臉頰又紅了一點兒。
當然有人教他。
隻不過教他一切的人,就坐在眼前。
回想起無數個不眠不休的夜,暗昧的氣氛,低沉的喘息……
他閉上雙眼,緩一緩自己不正常的呼吸。
“殿下請放心。”他用儘可能平穩的嗓音說,“我略知一二。”
豈止是略知一二。
他不僅會伺候殿下,還知道殿下的習慣,知道殿下最喜歡怎樣把玩他。
他們相互之間已經足夠了解了,他的身體……也早就爛熟。
就連被輕輕地踩幾下,都有了不該有的聯想。
“這樣啊。”
時淺渡的目光始終落在男人的臉上。
長期在外出征,他的皮膚被陽光曬得偏暗,是一種健康的小麥色。
透徹一種淡淡的薄粉色時,顯出幾分可愛的笨拙感。
瞧著男人因為她腳上用力而蹙起眉頭,流露出難耐的神色,唇角的笑意擴大。
她故意帶著譏誚問:“你真沒侍奉過彆人麼,怎麼這麼禁不住逗弄?”
“奴真沒有……!啊……”
陸蘇北焦急地膝行往前,卻硬生生跪在了原地。
被深愛的人冤枉,他心中生疼。
胸膛起伏,額頭滲出薄薄的汗,卻也抑製不住本能。
他真的很思念殿下,恨不得殿下可以立刻抱住他的腰把玩一番。
可他卻隻能跪在地上,讓最愛的人看笑話。
殿下以前從來不會這麼對他,就是玩心四起時,也就是伸手逗弄,但從來沒有過用踩踏這種帶有羞辱意味的動作。
更可恥的是,他就連這都能……
可能是太想殿下了吧。
看到眼前這張臉,他的心臟都要化掉了。
不想反抗,也沒有力氣反抗。
不管怎麼說,不管是否有羞辱的意味……
都是殿下在碰他啊。
“殿下。”他忍不住低喃,聲音裡帶喘,“殿下……”
他跪在時淺渡麵前,心中因為自己的醜態而羞恥。
換做平時,他絕對不願讓任何人看到自己這般輕賤的姿態與神情。
但他知道殿下喜歡看他的表情和反應,便沒有低頭,而是微揚起腦袋,英挺的眉宇難捱地擰起,用浮著水光的雙眸依戀地注視著她。
喉結滾動,低低地發出無意義的哼聲,似是求饒。
殿下給他的,他都喜歡。
殿下是他的一切。
隻要殿下喜歡……
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想到眼前的人是殿下,想到上一世的種種,他的心臟發燙發軟。
心頭翻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情愫。
“嗯,殿下……!”
他往後仰了仰,緊閉雙眼。
膝蓋在地上跪的生疼,卻全然感覺不到。
長期握著兵器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褲腿,手背上青筋暴起。
肩膀有點顫。
半晌,他緩緩睜開了蒙矓的雙眼,便與那雙帶著淡笑的鳳眸對視了。
臉色頓時紅了幾個度,像是隻被燜熟的蝦子。
啊……
雖說知道殿下會欣賞他的反應和表情,他也是故意不加掩飾地讓殿下看清楚的,但回過神來,還是會覺得很臊得慌。
他赧然地咬了咬嘴唇。
睫毛扇動,眨幾下眼睛,壓下了眼底的水光。
他知道時淺渡最容易被什麼激起興趣。
於是垂首,用沙啞的嗓音說:“謝殿下賞賜。”
時淺渡托著下巴的手指緊了緊。
陸蘇北從來不是個放浪的人,相反,內斂的很。
就隻有故意撩撥、或者想討她的喜歡時,才會逼著自己稍微大膽一些。
確實撩撥到了她,也很討她的喜歡。
她無聲地掩下自己的情緒。
腳掌輕碾,濕濡的觸感讓她勾起唇角。
“連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啊。”她故作嫌棄,“這麼中看不中用嗎?”
陸蘇北怔住,慌亂了一瞬。
這個詞,似曾相識。
他以前也因為彆人的閒言碎語懷疑過自己。
但……
他知道殿下是喜歡他、滿意他。
不然也無數次把他折騰的那麼可憐。
他這次隻是太想念殿下,太久沒有跟殿下有過接觸了,才會這麼……
控製不好自己。
“殿下。”
他啞著嗓音低喚,語氣纏綿。
目光眷戀地黏在時淺渡的身上,幾乎把“愛慕”二字刻在臉上。
心臟一下一下跳得明晰,就差把心中的感覺全說給她聽。
“您要不要……”他眼下紅潤,透著羞赧,“試用一下?”
“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